第23章 吃麻辣燙
一時間,老田真的好想哭,不知道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早知如此的話,自己就不該這麼火急火燎的往家裏趕了,就算趕了回來,剛才也得先敲敲門才對。
“咳咳……今晚的太陽好圓啊,我還是先出去晒晒月亮吧。”鬱悶的打了個哈哈后,老田還是狠了狠心,轉身向門外走去。
“田伯,等等,你來的正好,麻煩幫忙把詩詩身上的繩子解開,我剛才太專註了,現在手腳還有些不利索。”
劉芒可不知道老田此時正在想些什麼,見對方剛進門又想往外面跑,趕緊將他叫了回來,畢竟田詩詩肩膀上的子彈雖然是被取出來了,可這樣一直綁着也不是辦法啊,必須得解開布條,抓緊時間上藥才行。
“你……”
老田怎麼也沒想到劉芒此時竟然還好意思叫住自己,尤其當聽到劉芒叫住自己是為了解繩子時,老田真的怒了。
看來事情果然有蹊蹺啊,老田不得不承認自己剛才太衝動了,竟然忘了霸王不僅生活在古代,現代這社會也是有的。
“快點啊,詩詩已經被綁了好一段時間了,再說傷口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後果很麻煩的。”
見老田還呆在原地沒有反應過來,劉芒不禁又催促起來,畢竟見到女兒受傷也不能發愣不是,得想辦法先解決問題才是王道啊。
“受傷?”
當聽到劉芒前面一句話時,老田真的恨不得馬上衝過去,替自己恩人好好教育教育這湊表臉的不孝子,可當聽到後面一句話時,老田又是一震。
只不過這一次,老田是真的怒了。
快步走到沙發旁后,老田趕緊小心的解開了田詩詩身上的布條,當看到田詩詩肩膀上還在流血的傷口時,老田連忙又替她仔細的包紮起來。
看着田詩詩昏迷中緊蹙的眉頭,老田的心在滴血,雙拳也不禁緊緊的握在了一起,手上的青筋根根凸起,仿似憤怒的蛟龍要破膚而出一般。
“誰幹的?”老田抬頭緊盯着劉芒咬牙切齒的問道。
“我不知道,你出去那天晚上,詩詩接了一個電話也出門了,直到剛才我起來上廁所,卻突然看到詩詩回來了,仔細一看才知道她受了傷,不過我已經把她肩膀上中的子彈取出來了。”
看着老田那充滿寒芒的雙眼,劉芒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趕緊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了劉芒的話,老田再次沉默了,田詩詩的身手老田是再清楚不過,能傷得了她的人自然非同一般,只不過她這次的任務目標到底會是誰呢?
老田雖然不是醫生,但卻是個經驗極其豐富的殺手,因此,處理傷口這種小事幾乎是信手拈來,甚至很多劉芒沒有想到的環節,老田也是細心的解決了。
生活不是拍電影,也不是寫小說,更沒有傳說中的蜘蛛俠和金剛葫蘆娃,受了槍傷不可能隨便在家裏休養一下就能康復,只不過現在已經很晚了,一般的小診所應該早已經關門,正規醫院又不能去。
一想到這裏,老田只能先喂田詩詩吃了一些防止發炎的葯,一切還得等天亮再說。
原本老田打算自己一到家,就讓田詩詩帶着劉芒去自己老朋友那裏試藥,畢竟招呼已經打過了,自己也沒必要再去。
可哪想剛到家卻發現田詩詩受傷了,所幸劉芒還算冷靜,也有幾分中醫世家的風範,硬是將田詩詩肩膀上的子彈取了出來,現在只要再休養幾天,應該就沒什麼大礙了。
接下來的幾天,劉芒幾乎是無微不至的照顧着田詩詩,這讓老田很是欣慰,現在女兒長大了,很多事情劉芒做起來相對而言就要方便的多,畢竟都是年輕人,沒有那麼多顧忌。
作為一名合格的殺手,田詩詩身體的恢復能力很是驚人,才經過幾天的修養,傷口就已經完全結疤,手臂也能開始做一些簡單的恢復性動作了。
這天下午,田詩詩竟然難得的笑了,這讓劉芒很是受寵若驚,這可是田詩詩第一次在自己面前笑。
向來就有美人一笑傾人城之說,田詩詩這簡單的輕啟紅唇,雖然還沒有那魄力,但還是讓劉芒偷偷的不知咽了多少口水。
“詩詩,外面的陽光不錯,我們出去走走吧,這有利於你的身體恢復。”劉芒看了看窗外炫彩的夕陽,又看了看電視裏正在播放的光頭強,無聊的說道。
“也好,那就出去走走吧。”田詩詩無所謂的回答道,依舊是往日那冰冷的模樣。
田詩詩的回答有些出乎劉芒的意料,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答應,但相對於窩在家裏看光頭強,外面的世界簡直就是天堂。
有人說:羊城最熱鬧的地方是夏沫路,很詩意的一個街道,尤其在這春末夏初的季節,似乎更有實至名歸的感覺。
當然,真正在羊城生活久了的人卻不會這麼認為,畢竟羊城素有“吃貨之鄉”的美稱,顧名思義是一個吃貨的溫柔故鄉。
因此,羊城最熱鬧的地方自然是小吃街,那才是地地道道羊城人最愛去的地方。
夕陽如水似紗,靜謐的籠罩着整個城市,兩道身影漫步在一條繁榮的小吃街上,為多姿多彩的城市更添了一道另類的風景線。
兩人所過之處,不由自主的吸引了無數目光,在外人眼裏,這一男一女是情侶,甚至還會下意識的認為,這一男一女肯定很幸福。
男人陽光帥氣,仿若天邊的夕陽一般,光芒萬丈卻並不刺眼,女人即便始終冰寒着一張臉,但依然絲毫不影響她無雙的容顏。
那是一種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美,仿似來源於靈魂深處,臉上的冰冷更添了幾分高貴,矜持卻不失魅.惑。
“你現在能吃辣椒嗎?”劉芒笑着問道。
田詩詩想了想,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性感的紅唇微啟,輕聲回答道:“傷口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少吃點應該沒問題。”
不知不覺間,劉芒和田詩詩很默契的就來到了上次吃烤魚的地方,也許是為了彌補上次沒有順利吃到烤魚的遺憾。
這已經是第二次來了,上次雖然最終還是沒有吃到烤魚,但至少流程還算是熟悉了。
劉芒毫不陌生的點了一隻烤魚,又點了不少小菜,最後甚至還鬼使神差的要了個麻辣燙鍋底。
“這麼多你確定能吃的完?”田詩詩雖然並不算缺錢,但由於是殺手出身,從不鋪張浪費,畢竟每一分錢都是自己用生命換來的,值得珍惜!
“上次點好了都沒有吃成,這次必須得連本帶利吃回來。”劉芒小孩子一般嘟囔道。
“好吧,但是你必須得給我吃完。”
很快,麻辣鍋底便沸騰開了,陣陣菜香也撲鼻而來,劉芒很紳士的替田詩詩拿了一串排骨。
田詩詩微微蹙了蹙眉頭,但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接過之後,深深的吸了一口菜香,然後才小心翼翼的親啟紅唇,咬下一小口,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哇!”可才剛吃了一口,田詩詩又急忙用小手朝着嘴巴不斷扇着風,不知道是燙着了,還是因為已經好幾天沒吃辣椒,這突然一下被辣着了。
看着田詩詩微微聳動的鼻翼,劉芒又不禁有些痴了,心裏也開始暗暗嘀咕起來:再強大的女人,看來都有不為人知的小女人一面。
一想到這裏,劉芒又將串上的菜品弄下來放在田詩詩的盤子裏,深情的樣子仿若面對的是自己相愛多年的戀人。
“劉芒,這次謝謝你。”田詩詩突然停住,認真的看着劉芒說道。
“謝我幹嘛,我現在吃你的,住你的,就算要說謝謝,也應該是我來說才對。”劉芒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但我還是得謝謝你,畢竟要不是你及時出手,我這條手臂恐怕就廢了。”
“嘿嘿,這就是緣分,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如果你真的想感謝我,要不這樣,等吃了東西,你請我去看場電影,聽說《雷陣雨又來臨》這電影最近很火,然後再去公園裏玩玩,你覺得這安排怎麼樣?”
劉芒越說越興奮,最後更是幸福的手舞足蹈起來,仿似又逢甘露的秋草,陡然就煥發出勃然生機。
看着說的越來越離譜的劉芒,田詩詩忽然愣了愣,緊接着,又不禁冷笑道:“你恐怕還沒說完吧?是不是逛了公園之後,發現天色已晚,然後再找個酒店?”
劉芒不由得老臉一紅,沒想到自己的終極意圖竟然被田詩詩給識破了。
“開什麼玩笑,我像是那種人嗎?”劉芒沒底氣的說道。
“我看你這‘像’似乎用的不怎恰當,有點多餘。”田詩詩忽然又笑了起來,甚至還難得的開起了玩笑。
劉芒沒有再接話,他也不知道到底該如何接話,說真的,他現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什麼人。
沉默了一會兒后,劉芒忽然話鋒一轉,問道:“前些天你到底去了哪裏?以你的身手又怎麼會受傷?”
聽劉芒這麼一問,田詩詩的眼神不禁漸漸黯淡了下去,放下手中的一串排骨后,又恢復了往日的冰冷,緊盯着劉芒認真的說道:“如果我說我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你會害怕嗎?”
“我為什麼要害怕?就算你再殺人不眨眼,但至少你不會傷害我不是么?”劉芒輕輕嘆了口氣,又接著說道:“看的出來,你其實跟我一樣可憐。”
劉芒很理解田詩詩現在的感受,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手,聽起來雖然很酷,但背後的落寞又有誰能知道,如今這社會,不管你扮演的是什麼角色,都不能避免那份獨屬於自己的悲哀。
“我已經好幾年都沒出門自由自在的走過了,一直都在和病魔做抗爭,但我從沒放棄過,因為我知道說不定就會有那麼一天,當太陽再次升起來的時候,一切就會是新的了。”劉芒目光奕奕的說道。
“人都不容易,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田詩詩讚同的點了點頭,不知為什麼,她此時竟然不排斥劉芒和自己談心。
“你看過電影嗎?”劉芒忽然緊盯着田詩詩問道。
田詩詩搖了搖頭。
“那你以前也會一個人像現在這樣出來吃這種東西嗎?”
田詩詩再次苦笑着搖了搖頭。
“看來我們都屬於同一類人,都被貼上了可憐的標籤。”
忽然,田詩詩似乎做了一個什麼重要的決定一般,眼神灼灼的看着劉芒問道:“你能帶我走嗎?”
劉芒聞言,老臉當即“騰”的一聲就紅了,這個問題難度可不小啊,自己到底要怎麼回答?
劉芒知道自己不僅長得帥,性格也很陽光開朗,被人喜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就像那女扒手和吳雪涵一樣,彼此都還算不上熟悉,可她們卻硬要強吻了自己。
劉芒覺得自己現在很焦灼,為什麼這些女人都是這麼喜歡自己呢?
“是不是發展的太快了一點?”劉芒忽然很認真的說道,臉紅的就像是剛從樹上摘下來的紅富士一樣。
“你想什麼呢,我的意思是讓你帶我出去玩玩,就我們兩個人,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發現跟在你身邊竟然會很有安全感……”
田詩詩沒有再繼續往下說,臉色不禁一片緋紅,這話聽起來雖然有點像是在表白,可卻都是田詩詩的心裏話,她寂寞太久了,她也想過過平常人的平凡日子。
慾念就像是一根導火索,一旦被點燃,就只會“噗噗”的往下燃,根本不會停下來。
劉芒心裏忽然變得十分激動,你看看這冰美女不愧就是冰美女,這隨便說幾句話都這麼有深度,這麼有層次感。
只不過她口中的“安全感”又是什麼東西?撓了撓頭,似乎不怎麼明白。
“鋒哥,我終於碰到那混蛋出門了。”
就在劉芒糾結那所謂的安全感時,一名躲在角落裏的猥瑣男人卻忽然笑了,邀功似的對着電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