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演技和流量並存
意大利米蘭秋冬時裝周。
飛機落地，在國內經歷過一天折騰的燕緋紅只想繼續躺下休息，偏偏七個小時的時差，讓她不得不熬着。
身邊小姑娘一樣的工作助理婷婷倒是少女心性，活力四射，不停的在旁邊嘰嘰喳喳，時差對她而言小意思，“燕姐，這次時裝周怎麼就我們兩個人，常用的造型師、化妝師都沒跟過來，就連掙哥都有事在我內，我們怎麼辦？”
“我自有打算，休息后再說。”略顯疲態的面龐，已經提不起力氣再說一句多餘的話。
長達十幾個小時的睡眠時間，才讓她的精力恢復過來。按照平日裏的生活規律，早起運動，沖澡，換衣服，化淡妝，吃營養餐，喝黑咖啡，出門。
意大利米蘭黃金四角區。
“燕姐，我們來這裏幹什麼？逛街？關鍵是我們明日看秀的服裝還沒選，品牌商那邊倒是有送來幾件備選，不過都是些基本的高定款，沒什麼亮點。”
“所以，我們才需要今日之行，等會兒不論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要說話，能做到？”
“肯定能，燕姐能給我提前說一說？我們都走出黃金四角區好遠了，現在這個偏僻的地方是哪兒？”
燕緋紅神秘一笑，“保密！跟我走！”
話音才落，她就推開一扇玻璃門走了進去，門內的景象，到處都是散落的零碎布匹，製成的衣服凌亂地散落在唯一容人的沙發上，做到一半的半成品佔據了工具台，將唯一的活人遮擋露出半趴着的上半身。
兩人的突然闖入沒有驚動正在工作的某人，燕緋紅識趣沒有打擾，從混亂的物品裏面翻出燒水壺來。主人般的開始燒水，拿出自帶的雨前茶龍井，沖泡、撇沫、分茶，濃郁的綠茶香氣在狹小的工作室內飄散，驚醒了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男人。
“好香，西湖的雨前茶龍井！”
“嗯，嘗嘗。”
“果然，還是這味好啊！在這兒啥都好，就是不能買到正宗的國貨，好久沒喝過這味，和小時候的一樣。茶葉扁平光滑挺直，色澤嫩綠光潤，香氣鮮嫩清高，滋味鮮爽甘醇，葉底細嫩，色翠、形美、香郁、味醇，淡而遠、香而清。頂級的，寸兩寸金，看在你這麼誠心的份上，開口吧？”
“秦非凡，我是慕名而來，我不想看你再浪費你的才能，蝸居在這狹小的十平方工作室內，你的才能應該在外面的時裝周里發光發熱，那裏本該有你的一席之地，而不是在這裏幫人改衣服、偶爾做件衣服度日。你的人生本不該如此，我是來幫你矯正的，邀請你重回你的舞台，願意嗎？”
“呵！一年到頭，有不少人用這套勸我，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聽你的？”
“很明顯，我能立刻幫你實現，我受邀參加明日的AMQ的秀，只要明日的我驚艷四方，作為我指定造型師的你，還不能重新揚名？米蘭時裝周匯聚了最頂尖的專業買手、時尚人士、媒體、名媛等，風格趨勢引領能力強，能從中脫穎而出的影響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秦非凡一陣沉默，燕緋紅能說的話已經說完，她憑藉的不過是後來偶爾聽說的傳聞，一方面，是真的不忍心他在此蹉跎時光，被生活磨平稜角；一方面是想要提早將這一位天馬行空的鬼馬造型師收入囊中，在米蘭時裝周上驚艷亮相，打破上輩子的執念，進行她的下一步計劃。
要說她上一輩子的執念，二十五歲獲得柏林影后，一時風光無量，被國內的媒體稱讚，每一版雜誌的封面，每個新聞的頭條，報道的內容都是她。恰好時間裏，她被某一品牌邀請參加當年的米蘭時裝周。
等她的團隊早早為此做好準備，計劃無數方案，興奮的裝扮好她，信誓旦旦的想要接着此次機會提升曝光量，衝擊國際，掙哥當時還誇下海口一定要把她送入荷里活，培養出我們自己的奧斯卡影后，團隊興沖沖的和她一起去秀場，想要記錄下這刻高光時刻。
沒想會遭遇赤裸裸的諷刺！
邀請函因為第一次沒有經驗，沒有專人保管匆忙下找不見，品牌的公關經理根本不認識她是誰，匆匆撇下她，對國內另一位被邀請來的流量小鮮肉熱情相待，將她冷落在冷冽寒風裏，最後還是憑藉身上穿的品牌家的高定款禮服才被認可，得以進入秀場第一排，而流量小鮮肉同樣安座在第一排。
當時整個秀，她從頭到尾就沒心思看過，還得強顏歡笑的裝着欣賞，偶爾點點頭，應付四周圍的打量目光。
秀場裏的國外的攝像機少有對着她的，國內的攝像機更多是追蹤流量小鮮肉的新聞。
走秀過後，品牌方另一位年長的公關經理有專門過來致歉，說接待她的公關經理是個新人，準備功夫沒到家，才會怠慢她，公司已經將人開除聊表歉意。
雖然燕緋紅口頭上說沒有關係，不怪罪。
可是，團隊裏的人都氣壓低沉，當時不知道是是憤怒地說了句，“柏林影后還不如個流量小鮮肉，一件衣服都比人來得有臉！”
當時的他們沒人能答出一句話來，整個團隊失落的回了國內，再沒有人有心思想要逛逛時尚的米蘭，預備的街拍不了了之，掙哥再沒有提起當日的豪言壯語，彷彿那不過是一場夢。
夢醒了，哪能記得沉醉時說的荒唐話。
當時的她，同樣是被現實打蒙頭的一個，根本不知道何去何從，多年的不停歇的日常訓練、練功，保持拍攝的狀態，這些十幾年如一日的汗水，辛苦拼搏拿下的證明，獲得的獎盃，還不如人家的皮相。
陷入苦思的她，第一次抬頭髮現，她生活的業界已經改變，不再是她以為的常態，流量當道，比比皆是，因為這是時代的趨勢，裹挾着時代的潮流是誰都沒辦法改變的，山不就我，我來就山，她要改變自己，成為一個演技與流量並存的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