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侍寢

靖安元年，祁樾靈，祁宸燭，祁嫣入宮。

祁樾靈破格封為靈妃，入主長信宮。

祁宸燭封為宸婕妤，賜居椒淑殿。

祁嫣封為嫣嬪，賜居笙寧軒。

樾靈換好衣裳，又被管事嬤嬤抓住梳了個髻發，戴了一堆“叮噹”響的首飾，施粉描眉點唇，她很煩這個卻也無可奈何。

長信宮的人一早就等好了。

“奴婢鯉風參見娘娘。”

“奴婢煙紫參見娘娘。”

“奴婢韶步參見娘娘。”

樾靈笑了笑：“快免禮。”

見那三個小丫頭一個比一個好奇地打量自己，她嗔道：“看夠沒有，本宮是妖怪嗎？”

“沒有沒有，”煙紫道，“皇上眼光真好。”

“這鬼東西重死了，”她撥了撥頭上的簪釵，“能摘嗎？”

“睡覺可以。”

“侍寢可以。”

“呃…做…那什麼也可以。”

樾靈：……

還未參觀完長信宮，李公公又笑呵呵地來了，樾靈趕忙行禮。

李公公慌忙制止：“娘娘可別折煞奴才了。”

“奴才來恭喜娘娘，皇上今晚召您侍寢。”

她還沒啥反應，身後三個丫頭片子先歡呼起來。

“頭一份啊，靈妃娘娘，破格升妃又頭個侍寢，這后宮裏沒誰敢找娘娘的麻煩了。”

靈妃欠身：“不敢。”

這可忙壞了鯉風和韶步，兩人左挑右選，拿了件月白蝶紋束衣，搗搗鼓鼓地梳了個雲鬢高髻，配以各色簪子點綴，最後跟嫁女兒似的送到了曜陽宮。

皇上還沒來，她就坐在床上左摸摸右摸摸，一刻也閑不下來。

摸着碰着，她就靠着床柱打起了瞌睡。

半夢半醒間，有人在輕撫她的臉。

手指溫潤，從鬢邊滑到下顎。

一下子清醒。

“是你！？”她目瞪口呆，“洛潯！？”

早該猜到的，皇室名又破格封她為妃。

一定相識。

洛潯笑了笑。

“哎哎哎，”她拽拽他的衣袍，又指指頭，“太重了，能不能拿掉？”

他瞥了眼：“自己拿。”

“你幫我你幫我。”她已背對他，“弄壞了還要我賠。”

洛潯覺得好笑：“長信宮的東西都是你的，不用賠。”說著，慢慢動手為她卸去簪發。

樾靈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把梳子遞給他：“梳一下。”

“你好大的膽子啊，”他貼近女孩的側臉，吐息道，“敢命令皇上？”

“小氣，大不了以後我也給你梳嘛。”她說著就要塞回去。

洛潯一把奪過：“小姑娘，知道梳發代表什麼嗎？”

“不知道，”她打了個哈欠，“我不會吃虧吧。”

“不會，”洛潯給她梳發，臉上無甚表情，“沒什麼特別含義。”

他動作溫柔，樾靈舒服得直哼哼，梳着梳着她又乏了。

小女孩頭一點一點的，撐得辛苦，洛潯收了木梳。

她自己解去外裳，留了褻衣翻進被褥。

洛潯看着鼓起的被子，某人連腦袋都沒給他留個。

半晌，祁樾靈才想起什麼，悠悠地露出一雙眼，眼波流轉：“睡嗎？”

床面一沉，他掀被共卧。

祁樾靈靠近了些。

屋內熏香沉沉。

他卻捉住了她的手，柔夷般的縴手被他緊緊裹住，厚繭摩挲着。

“祁樾靈，你乖一點。”他說。

“我很乖啊。”她反駁。

男人的唇緊抿成一條線。

除了多動，偶爾腳尖碰碰你，雙腿架上來，頭髮撓撓你。

我真的很乖啊！

她掙了他的手，翻身後背對他，蜷成一團。

洛潯嘴角噙笑，拍了拍她的背，柔聲：“睡吧。”

一夜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