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噩耗
“陳風,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你這是在瞎指揮什麼?”
“你知不知道現在公司的狀況,已經很困難了?”
陳明雪得知狀況,第一時間趕到,闖進了陳風的辦公室。
看着陳明雪憤然交加的臉龐,陳風卻還是淡然不變,一邊品茶,一邊說道:“我自然有我的方法,難道你覺得我坐在這個位置上,會給公司帶來壞處,給自己製造麻煩嗎?”
“你說得倒是信誓旦旦,但誰能信得過你,要知道鼎力商會,在江北的地位,是數一數二的,咱們陳家公司有什麼資格,能入得了對方的法眼?還有你坐在這裏什麼都不幹,就知道翹着二郎腿在喝茶,莫非訂單會從天上掉下來?”陳明雪氣得夠嗆,恨不得將陳風大卸八塊。
“你儘管放心,我會給公司找來訂單的。”陳風面無波瀾,因為此時的陳天勝,已經在去省里的路上,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應該不會出現問題,畢竟江北沈家的祖訓,陳風是最為清楚的。
就在這時。
高振海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見陳明雪也在這裏,不由使了個眼色,然後往前幾步,裝模作樣的彙報工作,開口道:“陳風,我已經吩咐下去,現在生產部那邊,一切都按照你說的來辦!”
“舅爺,您怎麼聽他的?”陳明雪疑惑的微微蹙眉。
“人家陳風,剛剛不都說了,他有能耐從鼎力商會那邊拉來訂單,我們當然對他一百個放心,畢竟他才是負責人嘛!”高振海直接來了個捧殺。
聽到這話,陳明雪當時就明白過來,這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多半是她母親徐玉蘭,在背後出謀劃策。
“陳風,以後整個市場部,可就仰仗着你了,如果我們陳家真能加入鼎力商會,你可是頭號功臣啊。”高振海怪裏怪氣的說道。
“這...”陳明雪頓覺得為難,尋思着這樣的做法不對,她應該阻止麻煩發生才是,而不是為了爭權,鬧得一團糟。
偏偏陳風還點了點頭,來了一句:“你們確實應該要仰仗我。”
陳明雪嘴角抽搐,差點沒給氣死,暗罵陳風就是一個不知收斂的自大狂!
高振海也愣住了,沒想到陳風能接得這麼快,稍微緩了緩臉色,正要繼續開口的時候,手機突然震動響起。
高振海下意識的拿出來看,卻是從醫院打來的電話,不由感覺奇怪,放在耳邊接聽。
醫院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高振海渾身一震,臉色劇變。
等到電話掛斷,高振海那表情,就像天塌了一樣。
“舅爺,出什麼事了?”陳明雪察覺到不對勁。
“你爺爺他...在去省里的路上,快出雲城地界的時候,碰上了車禍,現在被送進了醫院搶救,醫生說有生命危險,讓我們這些家屬,趕緊去醫院!”高振海嚇得心亂如麻,手腳都在發抖。
“什麼?”陳風瞬間捏碎了茶杯。
“快快快,先把工作放下!”高振海拉着陳明雪,就往外邊跑。
陳風神色錯愕,雖然他在這漫長的歲月里,早已看過無數的陰陽相隔,意外橫生,但卻沒有意料到,這次會突然降臨。
尤其是,這次噩耗是降臨在,他最疼愛的小輩身上!
要知道陳天勝,是應了他的吩咐,才去省里的。
如果換成陳風親自去,就算碰上再大的意外,也不可能會死!
於是,陳風馬上跟在後頭,前往醫院。
約莫二十分鐘后。
陳家上下,全部趕到雲城醫院。
然而,當來到醫院的時候,已經為時過晚。
陳天勝搶救失敗,遺體被蓋上了白布。
“你個老混蛋,你怎麼能說走就走,我不怪你了,你醒來好不好?”老太太如遭雷擊,崩潰的大哭出來。
“姐夫,這太突然了,讓我怎麼能接受得了?”高振海老淚縱橫,滿臉哀傷。
“老爺子,國棟不孝,連最後一面都沒趕上,您好端端的不待在雲城,跑去省里做什麼,到底要辦的是什麼事情,讓您一去就再也回不來了。”陳國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忍不住痛哭流涕。
“這...”徐玉蘭也是大為意外。
“爺爺,我沒有爺爺了。”陳明雪獃滯在原地,雙眼逐漸朦朧,淚水滑過臉頰。
一群陳家骨幹,也止不住的落淚,為此默哀。
負責搶救的醫生,面露遺憾的說道:“各位家屬,陳老先生這次的意外,發生得太嚴重了,我們已經盡全力搶救,但還是無力回天,還請節哀順變。”
說完,醫生便退了出去。
老太太趴到床邊,顫抖的揭開白布,看着陳天勝傷痕纍纍的遺容,哭得撕心裂肺。
陳國棟更是痛心疾首,喊道:“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
陳風站在人群中,目視着已經離世的陳天勝,內心不禁萬般懊悔,其實憑着陳天勝的體格,再活個幾年根本不成問題,最後竟然因為他,而匆匆離世。
雖然見慣生死,數千年以來歷經風霜,但是身為長輩,眼睜睜看着小輩死去,面對親人的離開,陳風還是難免心痛。
如果陳天勝能在搶救室,堅持到他來為止,憑藉著他異於常人的能力,陳天勝絕對還有活下去的機會!
可惜的是,陳天勝沒能堅持住,便撒手人寰。
而陳風之前交給陳天勝,那塊關於江北沈家的玉佩,也在這次車禍中徹底粉碎。
“都怪你,陳風你這個喪門星,老爺子肯定是被你害死的。”陳國棟赫然而怒,眼神猶如吃人的老虎。
“陳風,你給我滾出去,這裏不准你這個外人在。”老太太怒斥道。
“對對對,把他趕出去!”徐玉蘭附和一聲,尋思着老爺子不在,那陳家的格局,恐怕就得有大變動了,之後必然是老太太掌權,不出意外,陳風八成會被逐出家門。
周圍的一群人,見狀直接聯手,把陳風給推出了門外,不讓進去,還把窗帘也一併拉上。
陳風無奈的站在外面的走廊上,暗暗嘆息一聲。
“陳先生,您怎麼在這兒?裏面發生了什麼?”
一道熟悉的聲音,忽然傳進了陳風耳朵里。
陳風抬頭一看,發現說話的人,居然是張金雷。
此時此刻,張金雷手裏還抱着一個生病的女孩,臉上寫滿了詫異,好似剛剛路過。
“陳天勝,車禍去世了。”陳風遺憾道。
“什麼?這也太突然了吧,明明之前咱們還一起...”張金雷咽了口唾沫,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你在這裏做什麼?”陳風壓了壓情緒。
“我女兒生病,帶她來醫院看看,想不到能在這裏碰上陳先生,還發生了這麼不幸的事情,其實陳天勝老先生,我還是挺佩服他的,陳家好幾次要垮了,都是他一個人硬生生撐回來的。”張金雷惋惜道。
緊接着,張金雷話鋒一轉的問道:“不過剛剛我好像聽見,裏面的人對您,貌似不大友好啊,您不是陳家的貴人嗎?這是什麼狀況?”
“沒什麼。”陳風現在沒有心情,跟人談論這些問題。
“陳先生不說,那就不難為您了,至於之前我說的事情,還希望您能夠考慮考慮,畢竟那麼多的財物,放在一個四合院的地底下,我覺得確實不大合適。”張金雷倒也是個聰明人,沒有刨根問底,而是擺出友好的態度,撂下一句話后,便抱着女兒去了發熱門診。
當天晚上。
陳天勝的遺體,被運回了陳家大院。
上上下下,全部跪倒在地,集體守孝,哭聲不止。
陳風站在廳上,顯得尤為突兀,老太太忍無可忍,痛罵道:“陳風,你不管怎麼說,也是天勝的兒子,現在他的遺體放在這裏,大家都跪着守孝,你怎麼好意思站在這裏?!”
“就是就是,有些人啊,死皮不要臉!”徐玉蘭譏諷道。
“陳風,跪下!”高振海怒目圓瞪的模樣。
“你這個不孝子,連親爹死了都不跪,你會被天打五雷轟的!”陳國棟罵罵咧咧的。
“天勝的死,我很難過,大概是這兩百多年來,最難過的一次了,但是按照輩分,我才是長輩,除了下跪守孝之外,其他我該做的,我都會做。”陳風說道。
話音落下,老太太氣得肺都快炸了。
“都這個時候了,你難不成還想說,你是陳家的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