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5章 陌上花開,君可緩緩歸矣(43)
安寧略有些無語,這個傢伙幹嘛像是吃了火藥一樣啊,並不是她不想跟他聯繫,而是沒辦法聯繫啊,手機放在家裏,她是前幾天回家那趟去拿的,結果發現不能用了,估計是那天後媽和安莉給她潑水打架的時候把手機給弄壞了。
阮東稍微將怒火減緩了一些,說:“那你先說你現在住在哪裏,我去你家找你,你后媽說你嫁人了,這不會是真的吧?”
“唉!說來話長!”想到嫁人這個問題,安寧突然頹廢的嘆氣,兩人坐在學校的一個花壇旁聊了起來。
聽安寧並沒有否認這個嫁人問題,阮東的神色突然黯淡了許多,略小心的問:“安寧,你真的嫁人了?”
“嗯!”
對於這個她唯一的好友,鐵哥們兒,她是不想說謊的,能吐露心聲的也就他一個了。
得到安寧肯定的回答,阮東的兩條眉毛都皺了起來,剛才緩和些了的怒火又重新燃燒起來。
“你這個笨蛋有沒有腦子?到底是嫁給什麼人了?不會是你那個后媽將你給賣給誰了吧?”
“東子,你別發火,不是我后媽將我賣了,是我自己將我自己給賣了!”
說到這事兒,安寧不知道這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當時就那樣被傅逸辰那個男人給拐騙過去了。
“到底怎麼回事兒?你快給我說清楚!”
男生着急的抓着安寧的手,或許只有這樣他才會有點安全感,他心心念念保護着的女孩兒竟然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嫁給了別人,他怎麼能允許呢?
安寧就將這段時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阮東,雖然她盡量往好處的說傅逸辰給她開出的條件,可是阮東一直皺着的眉頭沒有放開過。
對於安寧的做法,阮東實在是很無奈,就算他有很大的意見,可是事情已經成為事實了,就算他有意見也沒用,更何況安寧還不知道他對她的感情,他知道這個傻丫頭一直將他當哥們兒,他也害怕要是自己告白后兩人會不會連朋友都沒得做了,所以一直猶豫着。
“事情就是這樣,不過你怎麼來這裏了?你不是說也考砸了到平大去嗎?”
安寧對他也是滿心好奇,雖然他們從初中開始就是同學然後高中,除了知道他家挺有錢的,住在自己小區的,不過他家到底是做什麼的倒從來沒有仔細問過,總覺得朋友之間問這些很沒意思。
“我老爸要我來這裏!”
本來他是各種不願意來的,現在心裏不知道有多感激老爸這個明智的決定。
“哦,那咱們先去報到吧,都要上課了!”
“嗯!”阮東習慣性的搭着安寧的肩膀,兩人像是個情侶似的走在校園裏。
兩個月了,安寧都沒有見到傅逸辰。
雖然她住在他家裏,但是自從她開學前一晚他說要出差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不知道他在忙什麼,其實對傅逸辰這個人她是不了解的,除了知道他是爸爸某個朋友的兒子之外,就什麼都不知情了,甚至不知道他是做什麼工作的。
唯一能讓她確定的是,這個人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譬如這個豪華的家裏,她要通過好幾道門的指紋認證臉部認證才能進來,要是帶外人根本是不可能,除非是經過他的同意。
當然,她連他的聯繫方式都不知道,所以是不可能帶外人進來的,東子想來的,但是沒辦法每次送她到門口就都回去了。
不過家裏是有保姆的,平日裏除了保姆和她外就沒有其他人了。
今天安寧也是如常的回來,不過奇怪的是今天有兩輛車停在別墅外面。
有一輛是傅逸辰的,她認得,還有一輛就沒見過了,看來是他回來了,貌似還有客人。
“下課了?過來!”傅逸辰的聲音響起,對安寧招手,讓她過去。
安寧看了眼他,還有他對面沙發上坐着的男人,有些愣住了。
並不是因為那個男人的長的太過好看,而是那個男人的樣子太過冷漠,像是座冰山似的,被他那麼一看,完全的周身都冷了幾個度數下去。
雖然不可否認那個冰山男也是完全帥的男人,但是她貌似還是喜歡傅逸辰那樣的,雖然妖孽的好看的,但也是溫柔紳士的。
“他是我朋友,你不用怕!”傅逸辰像是看出了安寧的心中所想,對於慕庭深這位冷氣散發者,確實一般的小姑娘見了都會有些害怕。
安寧扯開一個禮貌的微笑了下,說:“那個……我去看書了,你們聊!”
“嗯,去吧!”
傅逸辰點點頭,慕庭深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用那冰冷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后也沒有任何多餘的餘光給她。
這也是安寧見的慕庭深的第一眼,之後就從來再沒見過了,後來聽說他娶了妻子,後來聽說他對那位妻子很是寵愛,後來還聽說她的妻子死了,反正各種傳聞都有。
晚飯期間,安寧以為還會看到那位冰山帥哥的,結果只有傅逸辰一個人。
“怎麼不過來?”傅逸辰問。
“你那位朋友走了?”
“嗯!”他低聲回應。
簡單的幾句,是他們能說的話,雖然已經住在這裏幾個月了,但是跟傅逸辰還不是太熟悉,除了第一次在家門口遇到,之後就是家裏還有那糟糕的一天,總的見過的次數一隻手就能數過來了。
“住的還習慣嗎?”
“嗯!”安寧坐下,心裏卻想着要怎麼跟他說這件事情呢。
一直到傅逸辰吃完飯的時候她才開口,說:“那個……我想以後住學校,行嗎?”
“住學校?這裏離學校也不遠,需要車也可以讓管家送你去!”傅逸辰放下筷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安寧。
“我想住學校,可以和同學們一起比較熱鬧!”
安寧實話實說,這個別墅雖然豪華很大,但也太冷清了點兒,晚上一個人睡着都感覺陰森森的有些怕。
傅逸辰瞭然的點點頭,也確實,這裏他很少回來,她一個還想要玩兒的年紀的野丫頭,肯定不喜歡,就連他自己偶爾都感覺冷清。
“好,那你整理一下,我明天送你去學校!”
“謝謝!”
安寧這才露出了笑容,她可是想了好久要怎麼說這件事情,沒想到傅逸辰那麼容易就答應了,害的她白擔心了,看來他雖然看起來很難接近不過也很好說話的嘛。
第二天,傅逸辰守信的幫安寧送去了學校,安寧以為她終於可以過自由自在的生活了,卻沒想到會毀在那一個晚上。
從那個人家裏搬出來后,東子很高興,叫了一幫朋友去外面吃飯唱歌。
安寧不像東子那樣能夠跟那麼多人很快熟絡起來,要她相信一個人,那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放下戒心。
娛樂城裏,幾個人開了包廂歡樂唱着喝着。
可能是酒喝多了,阮東拉着安寧又唱又跳的,最後還吐了。
安寧扶他去洗手間給他清理,然後又扶他回來,他卻坐在洗手間外面不走了。
阮東對於她來說是最好的哥們兒,不過也是經過了三年的初中時期,直到高中兩人才成為鐵哥們兒,對他,安寧也沒有什麼隱瞞的。
當然,像這種時候,也只有她會過來給他收拾殘局,每次喝酒總是醉的一塌糊塗,這個人還真是,雖然長的英俊陽光,但性格很爺們兒豪爽。
“東子,走了,別坐地上!”安寧死命的拉他起來,畢竟是女生,力氣沒有那麼大。
最終還是他自己願意起了才站起來的,卻並沒有走,而是拉着她,將她壓在了牆上。
“喂,你喝多了吧,快點起開,該去醒醒酒回學校了!”安寧見情況不對,對阮東大聲說,怕他醉了聽不見。
“不……阿寧,阿寧……阿寧……”阮東呢喃着她的名字,醉眼迷離的,一直呢喃她的名字,像是有什麼話說不出口。
安寧見情況不對,拚命的用小手推拒他,這個阮東怎麼越靠越近啊,而且還推不開。
他什麼時候那麼有力氣了,想當初在初中的時候,她還幫他打過架呢,當初他可是弱不禁風的,跟一個男同學都打不過,還坐在地上哭了。
現在自己卻抵不過他的力量,原來男女之間的力量懸殊是這樣的!
可是當務之急是將這個該死的傢伙給弄開啊。
“東子,你清醒點兒……”安寧發現兩人都頭抵着頭了,他帥氣的臉蛋就在面前,只要再靠近一步,那……不行……
“阿寧,我喜歡你……”阮東藉著醉意終於將長久擠壓在心底的話給說了出來。
而安寧明顯是驚訝的,沒想到一直是好兄弟的他,竟然跟她表白了,這也太讓人意外了,他不是一直將自己當做兄弟嗎?
在安寧驚訝之際,阮東低下頭,吻上了安寧的唇。
站在遠處的男人疾步走來,妖孽的鳳眸里搖曳着怒火,這個該死的小丫頭竟然在外面跟男人亂搞?
傅逸辰一把扳過阮東的肩膀,將兩個人分開,一拳重重的打在阮東的臉上,將人打倒在地上。
“你……你怎麼在這裏?”
安寧驚嚇未定,特別是看到傅逸辰那張陰沉的臉,像是做錯事的孩子站立不安的不敢去看他。
“我怎麼在這裏?要是我沒在這裏,你是不是要跟這個男人亂搞?你一個女孩子怎麼就那麼不知檢點?”傅逸辰生氣的瞪着鳳眸對安寧,心中的火越發的燃燒的旺盛。
亂搞?
不知檢點?
這個男人憑什麼這麼說她,別說她剛才是被迫的,就算是真的和阮東有什麼,也輪不到他管,她可是自由的。
安寧賭氣的不理他,將被打倒在地上的阮東扶起來,看他那邊臉都出血了,可想而知剛才傅逸辰那一拳是有多重。
“東子,安寧,你們怎麼了?”一同來的朋友看他們兩人出來那麼久都沒回去過來看看,發現狀況貌似不對勁兒。
“阿強,你幫忙扶着東子!”安寧讓阿強幫忙,兩人架着阮東就要走。
傅逸辰低冷的一聲命令道:“給我站住。”
安寧沒想站住,但阿強卻回頭去看一臉正色的傅逸辰,驚訝的問安寧,“安寧,你們剛才不會是得罪傅先生了吧?”
“阿強,你認識他?”安寧奇怪,阿強他是怎麼認識傅逸辰的?
“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傅逸辰是誰?”
“他很有名?”
“當然啊,他可是,傅氏集團的掌權人,除了娛樂新聞,他基本都是在經濟財刊雜誌上出現,不過一般人,都見不到他的!李安寧,你也是女生,怎麼對這種男神級別的人物都不了解?”阿強略八卦的說著。
安寧完全的驚訝,雖然她一直都知道傅家很有錢,也知道傅逸辰是傅氏的總裁,但是她沒想到傅氏竟然會這麼有名,而他更是這樣出色。
“給我過來!”傅逸辰不耐煩的對安寧說。
她本來不想理會的,阿強卻熱忱的將阮東扶走了,眼神示意讓她留下。
傅逸辰二話沒說的就將人給拉走了,一直到他車上,車內靜得可怕。
一路到家,他還是冷着那張妖孽的臉,原來他這麼有權有勢,應該是比他家老頭子還有權有勢吧?
安寧無聊的想着。
“先生,您回來了……”管家話還沒說完,傅逸辰已經拉着安寧上樓不見蹤影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不就是跟個男生吻了嗎?”
安寧也生氣起來,手腕被這人給抓的疼死了,他卻沒有鬆開,完全不顧她的感受,本來被吻就挺委屈的,現在更加氣悶。
“你說什麼?你敢將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傅逸辰帶着怒火將她擠在門上,危險生氣的俊顏逼近。
他是真生氣了,這個女人剛才竟然還敢說不就是跟個男生接吻了嗎?
這麼的隨便,該死的女人,自己竟然還白痴的心疼她。
“我就說怎麼了?我就是……嗚嗚嗚……”安寧話才說了一半,唇就被堵住。
傅逸辰用力的吻上她的唇瓣,不像阮東剛才那樣輕輕的觸碰唇瓣,而是完全瘋狂的,她感覺自己要窒息了,心臟完全的快速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