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另有打算
冷月當空,南宮鈺躲過層層守衛,向著太監房這邊過來,遠遠的,南宮鈺看到郜仄正和夏侯軒說著什麼,不久,夏侯軒便帶着人離開了,郜仄對這夏侯軒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背起手轉身回屋。
“咣當”一聲,身後的門被大力關上,郜仄嚇了一跳,正要轉身,脖子就被掐住,死死的按在桌子上,看清來人,郜仄嚇得渾身發冷:“太……太子?哦不……王……王王王……”
“閉嘴,再說話拔了你的舌頭。”南宮鈺清冷的聲音透着殺意,嚇得郜仄趕緊閉上嘴巴。
南宮鈺抬眼看了看四周,剛郜仄點了穴,問道:“宮裏的藥草房一概是你打理的,把鑰匙給我。”
“王王……王爺,鑰匙不在奴才這兒,靈王拿去了。”
“不給是吧,聽說你們可以二進宮,本王今日便試一試。”說著用劍挑開郜仄的褲子,冰涼的鐵器划向下體,郜仄頓時慌了,嚇得渾身發顫:“我說我說,求王爺饒過奴才吧,草房鑰匙在床頭底下盒子裏。”
南宮鈺點了郜仄的啞穴,轉身去床頭翻看,果真有一個考究的木製盒子,打開卻發現有一大串鑰匙,上面分別貼着標籤,用來區別各處鑰匙,南宮鈺將鑰匙拿出來,用手掂了掂,將藥草房鑰匙單獨拿下來別在腰間,其餘鑰匙南宮鈺並沒有放進盒子,從床頭撕下一塊布將鑰匙包起來放進胸前衣服里。
因郜仄是背對着南宮鈺站着,南宮鈺一應行為他並不知道,看到南宮鈺要走,郜仄睜大眼睛亂轉,希望南宮鈺別忘了給他解穴,南宮鈺看也沒看他,饒他一命就是大恩了,且讓他受會兒罪又何妨。
藥草房距離太監們住的地方有點遠,也幸好南宮鈺藏身在浣衣苑,出來時換了身太監的衣服,否則一路走過去早就被發現了。
路過萬崇殿時,紅樓牆閣都掛滿了白色的綢布,往日紅色的宮燈如今也換上了白色的弔唁燈籠,高高在上的皇后、貴妃及公主們都守在萬崇殿裏,南宮鈺看着不免心酸,縱然靈王待他苛刻寡情,但畢竟是他的生父,皇家沒有父慈子孝,但他依然為他父王的死感到難過。
來到藥草房,南宮鈺發現藥草房的守衛竟多了一倍,看來南宮麟應該料到他會來取葯,殺了他們道是輕而易舉,可打草驚蛇對他不利,南宮鈺絞盡腦汁想了又想,唯有一計可使得。
郜仄揉着發酸的胳膊,悲嘆自己命運不濟,竟讓南宮鈺那個邪王惦記上了,正哀嘆之時,只聽房門一響,抬眼便看到南宮鈺走了進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爺又回來幹嘛?郜仄堆着笑迎上去,點頭哈腰道:“王王……王爺,您又有何貴幹?”
南宮鈺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輕抿一口不急不忙道:“你替本王辦件事,本王日後必有重謝。”
“王爺您折煞奴才了,還有什麼事是您辦不到的,奴才福微命賤,哪承受的住您的重謝。”
“哼,不愧是靈王面前的紅人,嘴皮子道是厲害,事不難,替本王去藥草房把千年老參和一顆啟靈珠拿出來,否則,你那命根子……”南宮鈺拿眼瞅郜仄的下體,又說道:“聽說敬事房把你們的東西都放在地下冷藏,萬一被本王一不小心毀掉,那就有點可惜了。”
“王……王爺,這這……您這不是為難奴才嘛,那人蔘豈是奴才可以碰的,還有那顆珠子,奴才……奴才……”郜仄一臉為難,結結巴巴又不敢拒絕。
“是嗎?藥草房本王進不去,這敬事房嘛,道是可以試着闖一闖。”
南宮鈺站起身作勢要走,郜仄急了:“王爺,王爺留步,您等等,或許可以再想想辦法。”
“哦?你覺得本王很閑嗎?”南宮鈺說話間掐住郜仄的脖子,冷聲道:“本王向來不留沒用的人,既如此,你便下去陪老靈王吧。”
郜仄滿臉憋的青紫,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南宮鈺面色冷肅,看似真的像動了殺心,郜仄拚命搖頭,張嘴想說話,掙扎半天,南宮鈺稍稍鬆了手:“怎麼?改變主意了?”
郜仄忙不迭的點頭,南宮鈺鬆開他,冷笑道:“早知如此,何必白白受苦,藥草房亥時(21點到22點)換班,現在快去吧。”
“是是,奴才這就去。”郜仄捂着脖子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聽到吩咐,再不敢逗留,忙從地上爬起來就要出門。
“等一下。”
南宮鈺突然叫住他,郜仄嚇得一個機靈:“王……王爺……”
南宮鈺從腰間拿出鑰匙丟給他:“拿着這個。”
郜仄接過鑰匙,心有餘悸的看了南宮鈺一眼,轉身趕緊去藥草房拿東西。
南宮鈺自然不會輕易相信郜仄,待郜仄剛走不久,南宮鈺便尾隨在郜仄身後……
浣衣苑枯井中,孔小瑜在疼痛中悠悠醒來,稍微動一動,兩肩便傳來鑽心的疼,孔小瑜霎時臉都白了,一滴水珠掉落在臉上,孔小瑜抬眼望天,才意識到自己是在井裏,幽冷的月高高掛在天上,透着皎潔的白,夜深人靜,這個時候觀月的人往往都會有一種無法言表的孤獨,孔小瑜也不例外,尤其傷勢嚴重,更讓她有種前所未有的絕望感。
望着這輪比往日更圓更亮的月,孔小瑜想起中秋快到了,不由惆悵起來,也不知自己還能不能再見到師父他們,多想在死之前見他們一面啊,孔小瑜望着如水的月傷感的流下淚來,不知是不是眼淚模糊了眼睛,只覺眼前有黑影閃過,接着是腳步聲,孔小瑜知道有人來了,馬上屏氣凝神,細細聽外面的動靜。
“小茹,這樣真的能去掉晦氣嗎?”
“當然了,老靈王駕崩,現在宮裏又不太平,浣衣苑這口井又死過人,拿石頭蓋住晦氣就出不來了。”
“要我說算了吧,咱們這裏還怕晦氣?一年下來除了送衣服來的下等太監,連個正經人也看不到,今天道是來了好多人搜查逆賊,嗯……要是天天有人來搜查就好了。”
“你個不害臊的,還不快來幫我。”
兩人吭哧吭哧搬起石頭,待整個井口被石頭蓋死,兩人終於鬆了口氣,拍拍衣服的灰塵笑着便離開了,井下的孔小瑜望着黑漆漆的上方整個人都懵了,什麼叫屋漏偏逢連夜雨,孔小瑜覺得今兒簡直倒霉透了,受了傷不說,賞個月還被人蓋住了頂,她才晦氣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