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勞苦的一天

華子軒問武翎什麼叫戰仆賽。

武翎：“戰仆賽是火星上最流行的娛樂項目。火星上沒有電，所以，與電相關的一切娛樂項目都沒有，什麼電影啊、電視啊、手機就更別想了。

那火星人總得娛樂吧？

唱戲、歌劇之類的呢，那可都是奢侈品，只有城主和一些大奴僕主能看的起。因為這些搞藝術的，在地球都混的很好，他們才不會移民來火星呢。

所以，火星上就興起了古羅馬時期的奴僕角斗，參加角斗的奴僕被稱為戰仆，當然了，打死是白死的，沒人對戰仆的死負責。”

華子軒又問：“那王者杯是怎麼回事？”

武翎：“每年火星南半球進入冬季后，這裏的氣候變得極端惡劣，人們的戶外活動基本都停止了。從這時開始，海拉斯城內的戰仆隊前八強的隊伍，就被城主召集起來，進行最後的角逐，最終的強者，會獲得王者杯。”

加索爾：“一個破獎盃而已？”

武翎：“這個獎盃可不一般，那可是純金打造的，熔化掉，能鑄造五百個金幣。”

“五百個？”華子軒和加索爾對望着，“可以為五十個奴僕贖身。”

武翎冷笑：“理論上是吧，可沒有奴僕主會這樣做。每年的戰仆賽不知要有多少戰仆被打死，又有多少奴僕主因此而破產，獲得這五百個金幣，那可是要冒極大的風險。”

華子軒：“老爹，既然戰仆賽的風險這麼大，你都一把年紀了，你留着買我們的五十個金幣安享晚年多好啊？”

武翎詭異一笑，“我呀，人老心不老，我一定要和城主的小夫人跳一支舞才甘心。”

這時，武薇從屋裏出來，手在圍裙上擦着，“可以吃飯了。”

加索爾歪着腦袋，“我敢打賭，決對不是大餐，如果是大餐，這麼短的時間，根本做不好。我懷疑，是烤土豆或煮土豆吧？”

華子軒：“不會，我剛剛聽到熱油下鍋的聲音了。”

加索爾一喜，“是嘛！走，看看妹子給咱做了什麼好吃的？”

屋子裏只有一些吃飯和睡覺的家什，沒有什麼傢具。

在火星上沒有高大的樹木，凡需要用木板做的東西，那都是奢侈品，木製傢具只有貴族才能擁有。

華子軒和加索爾進了屋，看到桌上的一盆菜，臉拉了下來，“炒土豆絲？”

加索爾對武薇道：“我們來你家第一天，怎麼著也讓我們吃點好的吧？”

武薇聳聳肩，“我都已經說過了，為了買你倆，我家就差砸鍋賣鐵了，平時我和爸爸為了省錢，油都不捨得吃，土豆都是煮着和烤着吃。”

加索爾：“土豆招你們惹你們了？你們火星人怎麼頓頓吃它？”

武翎從屋外進來，坐在石凳上，然後示意華子軒和加索爾也坐下，說道：

“火星自然環境惡劣，能大面積種植的農作物，屬土豆產量最高，所以窮人就都吃它了。”

武翎給每人盛一碗土豆絲，聞一聞，“嗯……都幾個月沒見油腥了！”

華子軒、加索爾對眼望望，滿臉寫着＇後悔＇二字，“倒八輩子血霉，怎麼攤上這麼個窮奴僕主？”

小狗哈比搖着尾巴進來，武翎不忘給它盛一份。

加索爾對武薇道：“妹子，主食吃什麼呀？”

武薇白了加索爾一眼，“我很肯定地告訴你，你是海拉斯城裏唯一個敢管主人叫妹子的奴僕。還有，咱們只有土豆可以吃，只是做法不同罷了。即使是土豆也不能隨便你們吃，我們每天只吃兩頓飯，我們的土豆只夠吃兩天的了。”

加索爾和華子軒又對望一眼，滿臉的絕望。

吃完飯，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華子軒問武翎，“老爹，你給我們介紹一下戰仆賽的規則吧。”

武翎站了起來，咳嗽兩聲，“我出去走走，讓武薇給你們講吧。”他又對武薇道：“給他們兩個安排住處。”

武翎說罷，倒背着手走了出去，遠處傳來他的咳嗽聲。

武翎走後，華子軒問武薇：“老爹冒這麼大的風險打戰仆賽，僅僅是為了和城主的小夫人跳一支舞？他在唬弄我們吧？”

“不是！”武薇一邊收拾桌子一邊說道，“我也想和城主夫人跳舞。”

華子軒蹙着眉，“真是胡鬧啊！不管你們什麼目的，如果我們能幫你們拿到王者杯，你們要為我倆贖身。”

武薇：“那是肯定的，如果我們能活到最後的話。”

華子軒：“我們？”

武薇：“對，我也要參加。”

華子軒：“戰仆賽到底要幾個人參加？”

接下來，武薇介紹了戰仆賽的規則。

戰仆戰隊最多由三個人組成，少了不限，如果你足夠自信，也可以一個人打對方三個，當然沒人會那麼傻。

戰仆賽的規則很簡單，只要把對方打得爬不起來，或對方投降，就算贏。前提是，必須是赤手空拳，不能帶任何武器。

戰仆賽的比賽雙方是自由約戰的，也就是你想和哪個戰隊打，可以去下戰書，只要對方願意，就可以去角斗場角鬥了。

角斗場在奴僕拍賣場附近，就是像古羅馬斗獸場的那座建築。

一般約戰雙方的實力都要差不多，因為只有這樣，才有看點，觀眾才會多，只有觀眾多，參戰雙方的戰隊才會得到更多的分成。畢竟，奴僕主花錢組戰隊的根本目的還是為了賺錢。

現在武翎的戰隊還面臨一個問題，那就戰仆隊要想到角斗場參加比賽，必須要到戰仆公會去註冊，要交十個金幣的註冊費，可武翎的十個金幣從哪兒來呢？

晚上睡覺時，華子軒和加索爾睡一屋，打地鋪。火星人基本都睡地鋪，還是因為缺少木材給逼的。火星不下雨，所以地上不會潮濕。

天還沒亮，華子軒和加索爾就被喊了起來，是武翎。

加索爾揉着睡眼，問道：“老爹，半夜三更的，你想幹嘛呀？”

武翎：“起床訓練了！”

加索爾抗議道：“訓練也要天亮吧！”

武翎：“少廢話，主人要你們幹什麼就幹什麼！”

加索爾和華子軒來到院內，武翎正背着手等着他們。

武翎不時的咳嗽兩聲。

加索爾：“老爹，早晨鍛煉身體是不科學的……”

“閉嘴，跟我來！”武翎步伐輕盈，跑在前邊。

華子軒和加索爾跟着武翎狂奔，一直跑到城外，天色已蒙蒙亮。

每年的春天是海拉斯城加固城牆的時候，城主會從奴僕主的手裏雇傭一些奴僕來幹活，工作是計件的，奴僕每往城牆上搬一塊鹽磚，就可以為其主人賺十個銅幣。

城牆是用四五百斤一塊的大鹽磚築成的。火星冬天的風很大，一些上層的鹽塊風化嚴重，需要更換新的。

武翎找到築城的工頭，向其引薦了自己的兩個奴僕。

加索爾問武翎，“老爹，你確定搬鹽塊是訓練的一部分嗎？”

武翎很肯定地對加索爾、華子軒道：“搬鹽塊是火星上最有意義的訓練。”

鬼才信呢！二人一臉的不痛快。

工頭問武翎，“你們帶工具了嗎？”

武翎：“工具，什麼工具？”

工頭指指正在幹活的奴僕，“這麼重的鹽磚，一個人怎麼搬的動，需要兩個奴僕用繩子將其綁起來，然後用杠子抬。”

“哦！”武翎不屑一笑，“這麼小的鹽磚，讓我的奴僕抬，這是對他們的侮辱，他們要每人扛一塊。”

加索爾急忙擺手，“不不，老爹，這麼重鹽塊，四個人一起抬都不算丟人。”

武翎不搭理加索爾，對工頭道：“他們若不聽話，你就狠狠的抽。”

“好吧！”工頭將皮鞭凌空一甩，“啪”的一聲。

工頭對華子軒、加索爾道：“別逼我打你們，要怪，就怪你們的主人吧，去用你們的肩膀把鹽磚扛上城頭！”

武翎：“聽話孩子們，否則晚上不給你們飯吃！”

華子軒、加索爾只得去扛。

中午工地管飯，是烘烤的土豆片，還有個名字叫薯片。

一天干下來，華子軒扛了170塊鹽磚，加索爾扛了150塊，每塊10個銅幣，賺了3200個銅幣，換算成銀幣是32個。

武翎在收功的時候出現了，他在第一時間去結了工錢，並對工頭說，“我們明天還來。”

工頭也很滿意，“如果都像你家的奴僕這麼能幹，工期只需要原來的十分之一就能完成了。”

華子軒、加索爾正躺在地上休息，武翎過來輕輕地踢他們一腳，“快起來，你們這樣突然停住會淤住血的，明天你們就幹不了了，快起來，慢慢地活動活動。”

二人揉着腰爬了起來，“老爹也不是全沒人性的，也知道心疼我們。”

“走吧，我帶你們去散散步。”武翎在前邊走着，手裏掂着賺來的銀幣，“給你們買衣服的錢回來了。”

武翎帶着他們的走進了農田。

眼前綠油油的一片，華子軒、加索爾沒種過田，不知道這是什麼作物，不過這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也讓他們的心情舒暢了許多。

“老爹真貼心呀，帶咱們來散心。”

前方的菜園裏農民正在採摘蔬菜。

武翎向前問道：“老弟需要人幫忙嗎？”

華子軒二人有種不好的預感，這老頭想幹什麼？

農民：“如果有人能幫忙最好，但是沒有報酬。”

武翎：“把你們吃不了的土豆給我們一些就好了。”

農民：“成交！”

華子軒、加索爾：“又讓這隻老狐狸給騙了！”

晚上，華子軒和加索爾幾乎是爬着回來的，累的。

兩人用上衣各抱着一包土豆回來。

武薇正在院裏翻跟頭練武，看到狼狽的兩人，攏了攏額前的一縷黑髮，笑道：“今天收穫不小吧？”

加索爾將土豆倒在地上，“我特么在地球時，打一場算能賺幾百萬，什麼時候讓人這麼糟踐過！”

武薇笑得有些幸災樂禍。

華子軒：“薇姐，晚飯我們還沒吃呢。”

武薇：“你們的飯在鍋里留着呢。”

加索爾：“肯定又是炒土豆絲！”

武薇：“不是炒土豆絲，是燉土豆片！”

我倒！華子軒、加索爾癱倒在地，“土豆招你們惹你們了？”

吃完飯，華子軒、加索爾來到屋外。

武薇正躺在屋頂上看月亮。

華子軒縱身一躍，輕鬆上了屋頂，這得益於火星小的多的引力。

華子軒：“火星上的月亮與地球上的有什麼不同嗎？”

武薇努努嘴，“自己看。”

華子軒抬頭望向天空，不禁驚道：“兩個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