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金主回家
眼看着蘇堯一杯又一杯的洋酒下肚還跟沒事人一樣,連周圍常常混跡夜場的男人們也不禁佩服起來,姜靨更是對閨蜜肅然起敬。
什麼時候自己也能氣場兩米八,那得……
多有錢啊。
她和蘇堯不同,蘇堯的每分錢都是自己掙的,所以用的底氣十足,可她雖然也小有成就,但到底跟家裏那位金主的底子沒法比,於是只能算錦上添花,可有可無。
端起一杯百利甜喝下去,這個酒不烈,入口甜甜的,她很喜歡,所以沒有顧忌地喝了許多,直到她又雙叒叕地端起酒杯,終於被人攔下了。
“別喝了,你不是有門禁么?”蘇堯本想借酒澆愁,結果奈何自己酒量太好,到現在依然清醒,她看了看身邊的許諾,想着自己捉個奸,不能把姐妹們都搭上。
“司機今天不在,可能是家裏有事兒吧,吳媽只管打掃房間和做飯的,不管我什麼時候回家。”
姜靨不喜歡家裏一堆人,感覺不是被伺候,而是被約束。所以金主只給她留了一個阿姨和一個司機兼保鏢,後者就是嚴格控制她出行的,早出晚歸都有時間限制。
不過雷卿不干涉她的工作和私事,只負責接送她。
“那也不行,你和安然搭伴,我送許諾回去。”起身一把打開一個男人伸向許諾的手,蘇堯把表妹護在身後,“回家。”
姜靨和安然看着蘇堯叫的代駕到了才打車離開,司機問兩個人去哪兒,安然轉過頭對姜靨道,“先送你,我沒怎麼喝酒。”
“好。”沒有推辭,姜靨跟安然不像跟蘇堯那麼熟,但也知道她是個懶得廢話和假客氣的人,“師傅,去星河灣。”
司機這才轉過頭看了姜靨一眼,露出一個曖昧不明的笑容來,“星河灣啊,那可是高檔小區,近十萬一平,還都是大戶型,算下來一套房要上千萬......”
“師傅,好好開車。”安然適時打斷,可能是她身上自帶老師的威嚴,話一說完,司機果然乖乖閉嘴了。
車子一路疾馳,帝都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不堵車,交通順暢得讓人心生愉悅。
姜靨覺得腦子昏沉沉的,酒勁兒上涌,讓她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喝了純威士忌。
跟安然道別之後下車,姜靨刷卡上樓,打開房門之後並沒有急着開燈,而是靠着門坐了一小會兒,想思考一下人生吧思緒又一片混沌,想就此躺下睡了又擔心臉上的妝沒卸。
她得趁着自己清醒,洗臉洗澡敷上面膜才行。
掙扎着站起來,燈亮的一瞬間姜靨才赫然發現,屋子裏還有一個人。
金主回來了。
男人一張臉陰沉沉的,湛黑的眸子像是能夠消融一切光亮,深沉而冰冷,他打量着姜靨,皮草外套下是一條性感的包身弔帶裙,數九寒冬的深夜,她就這麼露出整條瑩白的大腿,和胸部以上光潔的肌膚遙想輝映。
起身走過來,他每向前一步,姜靨就退後一步,直至身體又抵在了門上,酒精麻醉了她聰明的腦袋,讓她反應都有些遲鈍了。
這個時候奪門而逃好像不怎麼可行,江雲飛的速度一定比她快。
“你去哪兒了?”
“你怎麼回來了?”
兩個人同時開口,互相質問。
“你先回答我。”低沉的嗓音里透着濃濃的不耐,江雲飛居高臨下看着她,像是一朵大烏雲,裹着雷雨,勢欲傾盆。
姜靨乾脆借酒裝瘋,雙手揉搓着他的俊臉,用力把男人的嘴角扯出一個上揚的弧度,好讓自己不那麼害怕。
“別生氣嘛,我先去卸個妝,等會兒再跟你講,我不能不卸妝就睡覺,皮膚會受不了的,我已經不是二十齣頭的小姑娘了,我要注意保養,才能在跟你解除合約之後還能靠這身皮囊找個好歸宿.......”
她一邊說一邊把高跟鞋脫了,一下又挨了人家半截兒,姜靨忽然很委屈,後半句話帶着哭腔,她用手背抹了抹臉,是真的有眼淚。
男人瞬間繳械,他這輩子什麼都不怕,就怕姜靨哭,好在現在姜靨顧及面子不怎麼愛用這招了,不然他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看着她進了浴室,江雲飛就守在外面,生怕她一不留神醉倒在裏面,磕了碰了。直到四十分鐘后姜靨全須全尾兒地出來了,但狀態似乎比剛才更差了,她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只嚷嚷着胃裏不舒服,想吐。
“你喝了多少酒?”江雲飛把她抱到床上,柔軟的床鋪因為兩個人的重量往下陷了一點兒,又在男人起身後回彈,溫柔得不像話。
姜靨忽然拉住他的手,笑眯眯地說到,“江雲飛,我覺得我就是百利甜。”
“......”
“看似無害,但是因為太甜了,容易讓人放下防備,可是不要忘了,百利甜也是威士忌啊,那些唬人的奶油泡沫消散之後,後勁兒也還是很足的。”
“江雲飛,你不要太小看我,我其實也是很烈的,不對,是可甜可咸.....”
拿開她的手,男人不懂她胡言亂語些什麼,邊整理袖口邊道,“百利甜一般只有17度,威士忌43度,茅台53度,要想喝醉一杯白酒就行了,不用費勁一直喝百利甜。”
姜靨分不清那些數字,她就是朦朦朧朧地覺得,自己又被人懟了。
抱着被子閉上眼睛,姜靨覺得天旋地轉,自己像是被放在磨盤上,旁邊有一頭驢不停地走啊走啊,轉得她頭暈。
就在她想要發飆的時候,驢忽然變成了江雲飛,恨得她想要拿着小皮鞭使勁抽他一頓。
看着她沉沉睡去,江雲飛正想離開,手機忽然又響起來。
他打開,通訊錄上的數字赫然又增多了。
........
姜靨一覺睡到大天亮,睜開眼睛在床上賴着不肯起,她昨晚好像夢見江雲飛了,真是個可怕的噩夢呢。
一想到這兒,女人決定趕緊起來洗把臉清醒清醒,可是她才一坐起來就覺得頭暈,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
卧室的房門在這個時候開了,男人站在門口,目不斜視地看着她,“清醒了么,現在可以交代昨晚去哪兒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