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殘忍
之前就已經說過，宋松所教的普通班高一（7）班，其數學成績僅次於那兩個實驗班，恰好這一次所有普通班班級測驗的卷子，是他親自出的，可能是因為他完全是以7班為標準的，所以總體難度偏高了一些，尤其最後兩道大題，簡直喪心病狂。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倒霉的不僅僅是12班，還有其他的普通班，而對12班的某些數學超級學渣來說，不管卷子難還是容易，其實都無所謂，反正他們都不會。
此時12班的教室，就在進行着數學班級測驗，在測驗之前，課桌已經互相拉開，最後一排的學生也端着椅子坐到了第一排。
數學考試大概是最難作弊的考試，除非能抄別人的，或者用手機到網上找答案，否則你就算做再多的小抄，不懂就是不懂，不會的卻還是不會，這就很殘忍。
徐永凱這個12班的體育委員、數學學渣，這個時候就體會到了這種殘忍，他看着試卷上的題目，總覺得有些題目很眼熟，他抄作業時肯定抄過，當時他抄得開心，現在再面對它們時，他只覺得一頭霧水，只能連蒙帶猜，選擇題不確定的就選C。
更讓徐永凱坐立不安的是，他發現數學老師宋松每次走到他的後面時，都會停很長一段時間，讓他想要左顧右盼儘力瞄幾個填空題的正確答案都非常困難，而在之前的英語班級測驗中，就已經有人因為作弊，直接被沒收了卷子。
徐永凱可不想步人後塵，他寧願考二三十分也不願作弊被抓，那肯定會被他那五大三粗的老子吊起來打。
徐永凱很納悶，為什麼宋松會頻頻站在他的身後呢？
原因當然是，現在他的後座正是蕭媱。
宋松關注的可不是徐永凱，而是他從那天晚自習開始，就非常看好的少女。
他還從班主任劉蘭萍那裏知曉，“林芸”已經參加補習班好幾周了，補習的數學老師對“林芸”的評價極高，認為她的悟性太好了，什麼東西都是一教就會，讓他教起來都特有成就感，然後還很惋惜這樣好的苗子，竟然被耽誤到這種程度。
這樣天資聰穎的學生，學習成績差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她的心完全沒有放在學習上，而當她全身心地投入學習之後，她肯定會一飛衝天！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是補習班老師對“林芸”的評價。
劉蘭萍將這個情況也告訴了宋松，當然也希望宋松可以重點關注一下幡然悔悟、奮發圖強的少女，卻不知道宋松早就已經非常看好她了。
這個時候，宋松看到少女非常輕鬆地做出一道道題目，完全沒有任何凝滯的感覺，他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當然，也有宋松覺得遺憾的地方，那就是少女有些很難的題目都做出來了，比如說最後兩大題，偏偏部分簡單的填空題丟分了，顯然是因為她還沒完全補習好，基礎依舊不夠牢固。
不管怎麼說，宋松對蕭媱是越來越滿意了，之前月考數學150分，蕭媱只考了46分，這一次數學100分，她的分數肯定會比月考時的高。
隨着第二節數學課的下課鈴聲響起，宋松一聲令下“收卷”，最後一排的學生紛紛站起，向前收卷，他們臉上幾乎都帶着解脫的笑容，只因早早就只能對着試捲髮呆的他們，實在是太無聊了……
12班中被老師安排在倒數幾排的學生，都是學渣，像蕭媱就在倒數第三排，她這一列收卷的人，正是體育委員徐永凱。
徐永凱在宋松說“收卷”后，就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這一次數學班級測驗簡直讓他太煎熬了，天知道為什麼宋松老站在他的身後……
等到徐永凱收到蕭媱的卷子，隨意一瞥，看到上面工整清晰的字跡，解答題都寫得滿滿的，他好像有些明悟了。
尤其是當徐永凱繼續往前收，發現前排的一些12班裏的“優等生”，似乎都被這試卷虐得不輕時，他陷入了震驚之中。
徐永凱不由回想起這幾周以來關於“林芸”的記憶，在他上課睡覺的時候，她在專註聽課。
在他早讀課玩手機刷學校貼吧時，她在默背。
當他晚自習看漫畫時，她在寫作業、溫習課本……
她明明是個走讀生，根本不用來學校上晚自習的！
或許這一次班級測驗的成績，她會給班中的所有同學一個驚喜，徐永凱這樣想道。
而這個時候，12班的那些“優等生”們，則紛紛感嘆這次數學測驗的難度是多麼變態——
“卧槽，老宋這是要殺了我們吧，倒數兩大題，我就只會兩個送分的小題，其他的全瞎寫的，20分估計只能拿4分！”
“我倒是做出最後一大題的第二問了，答案是不是根號3？”
“根號3？哈哈，我居然蒙對了！”
“不是根號3吧，為什麼我是根號5？”
“周倩茹大神，你做出來沒，答案是多少啊？”有人忍不住去問之前月考第一的周倩茹。
然而此時周倩茹的臉色卻十分難看，本來數學就不是她的強項，這一次的數學試卷又不是給12班訂製的，而是普通班通用的，這完全就超出周倩茹的能力範疇了，而且她這一次班級測驗其實沒好好準備。
沒辦法，在學渣遍地的12班，周倩茹這個班級第一還是很穩的，她覺得自己隨便考考保持第一毫無難度，所以自然就懈怠了，哪裏能料到宋松殺她一個措手不及。
周倩茹只能展現出身為“大神”的優越感，高冷地回應想要跟她對答案的同學：“考都考完了，就別對答案了，沒什麼意思，不過這一次數學確實很難，我們班估計連80分的都不會有。”
眾多“優等生”深以為然，沒辦法，他們也就是在12班能算“優等生”，去了普通班也就是中下游的貨色，根據小道消息，這一次除了7班，其他普通班的學生，也被宋松無差別虐殺了，真的很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