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雜 陳
本想着徒步而行,既可省些靈力又能遊山玩水,最主要的還是嚮往已久的民間吃食,雖然用料簡單但是花樣卻多還美味無比,不成想一番打鬧之後,全然沒了遊玩的興緻,就連毫無顧忌可以到處吃吃喝喝的心情也被攪得亂七八糟。
想想當年離開之時,翊君百崇話里話外都在暗示着總他的說到做到,不管真心或是假意都說明他並未死心,而當時的御水菩提也只能一味的裝着看不見,聽不懂。而現在,只求翊君大人貴人多忘事,忘了他們的月下拔劍相向,忘了與花如幻的把酒共話。安安心心的做他的翊君,切莫一個心血來潮便拉着花如幻去玩他的傲視天下才好,想到這裏御水菩提一陣嘆氣,後悔當時沒有好好應對,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而七里神殿這個地方御水菩提也不是第一次去了,但還是不免一陣憂心,畢竟這些年自己雖為一庄之主,也確實不曾出席過如此盛大的場合,而且這些年在嶙川胡鬧慣了,也不曾關心過當下時局,只知嶙川日月,不知他方河山,竟也像傻子一般過了幾百年。
花如幻看着三人一副累的要死要活的樣子責備道:“吵着嚷着要出來見世面,怎麼帶你們出來又都無精打采,罷了罷了,好風光怎麼看也看不盡,但是祭祀節可不是每年都有,若是耽擱了又得等三年,不如就此御術而行吧,早些過去,也好早些見了百崇兄當面謝他當年助焰舞靈體歸正的恩情。”
青山悠然,一彎清泉潺潺,四道靈光忽見,繼而便消失在西方赤紅色的雲霞里。
而此時御靈山莊裏五個如花少女正在佈滿落葉的庭前追逐嬉戲,時而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從庭院中傳出,繼而又是一陣天真無邪。睡意朦朧的白水月一度以為這都是幻覺,因為御靈山莊自建庄以來少有外人進來,也從來不曾如此鬧騰。
白水月剛剛起身,欲出門看個究竟,可是還未開門便被五道彩色的靈光擋在前面,定睛細看這五名女子個個小巧精緻,穿着打扮也相似只是穿戴配飾的顏色不同,一時之間眼前一片繚亂如置身花海。
白水月猛的一驚,只知道她們並非普通人類但也絲毫沒有感到半分敵意,弱弱問道:“妳們是什麼人,如何會在這裏?”
這時一名身穿紫衣的女子上前微微施了一禮說道:“給水月公子道安,剛剛感知公子已醒故前來拜見,我們乃是如幻公子凝的花靈子,初成人形便被喚來照顧公子。自此以後就由我們服侍莊裏的人,我們初入塵世,還未學到更多,如有伺候不周的地方,還請水月公子見諒。哦,小女子名喚--紫……”
水月見女子停住,一臉好奇的看着這個她,等着她說完,誰知女子也一臉茫然的眨巴着眼睛看着白水月,兩人對視良久之後水月突然像想起什麼一樣扶着額頭一陣失笑。
五個女子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水月穩了穩情緒抬頭看着第二個身穿白衣的女子道:“如果猜的不錯,你…可是叫做白?”女子點了點頭一臉驚訝。
之後便是藍、紅、綠三個女子。
待確認無誤之後,水月吩咐道:“我這裏無事,妳們自行去玩兒吧,還有,給妳們取名字的人她不曾讀過什麼書所以妳們暫且將就,他日我幫你們改過就好。”
五名女子點了點頭,轉身離開。水月將掩上的門關緊,臉上出現了抑制不住的笑意,心想,以後這御靈山莊裏可就不止糖九一個受害者了,如今變成了六個,也慶幸自己當初被救回來之後的據理力爭,否則也定是不能倖免的。
在白水月還在為那些可笑的名字勞心之時,取名字的人卻已經遠在千里之外,御水菩提站在通往七里神殿的白石小道上心裏五味雜陳,一是不知如何面對那個曾經戲弄自己從而又對焰舞有恩的翊君百崇。二是,如幻是否在意他們的百年情誼,棄御靈山莊而去。
御水菩提對翊君百崇並非厭惡,更談不上喜歡,或許他本就自帶了一種讓人欽佩的能力,明明舉止投足之間都透有一股紈絝子弟的弔兒郎當之氣,但是他卻是讓天下人都憧憬不已的翊君百崇,之後幾年裏也時常聽到關於他對天災的大肆賑濟卻從不冠其名。御水菩提想着,對於這個人是否存在着某種誤會,也許他本性便是如此溫厚之人,偽裝只為掩飾內心深處孤寂的一方嗎?
至於以七里神殿為主場的祭祀節名義上是為國民祈福的場合,卻也是是各個名門大家明爭暗鬥,拉攏結盟的最佳時機。因為,據說這次皇城會來不少人,當然肯定也少不了權傾天下的司馬家。想到這裏,御水菩提瞬間沒了底氣,畢竟,御靈山莊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因為自己,論才能,論靈力若是花如幻做這個莊主,今天定是另一番光景,也許會同他的好友翊君大天神一樣,位主一域,名傳萬里……
在御水菩提正在為自己的無德無能暗暗自責之時,突然一個手指戳來,以致御水菩提一個不穩向前撲了兩步,立定之後她回頭看着一臉壞笑的花如幻厲聲嚷道:“你幹嘛?很疼的。”
“別以為我不知你在想什麼,你只要記得,御靈山莊得你做莊主乃是永世之福,我們幾人能奉你為主也是如此,你的好處你以後自會明白。現在嘛不用怕,有我在。”
聽到花如幻的安慰御水菩提瞬間心安了不少,或許本就是自己太過依賴,從未經歷過也從未在意過,只知無論何時都有親人相伴,無論何事都不曾自己獨自解決,油然間濃濃悔意襲來,問自己:“為何選擇一味平庸,為何不能成他人之岸”。
再看如今天下紛爭不斷,不管是誰都不甘在誰其下,自古成王者生,敗者魂滅,到那時正邪兩戰,無論是誰都會不得倖免,所以保護至親摯愛之人便是他們唯一能做的。
菩提回頭看了看其它三人,一點朱唇輕啟,不曾言語轉為輕婉一笑,卻也勝過千言萬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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