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將軍幽夢之破曉
殭屍有人說是秉承天地戾氣而生,有人說是吸納大地污穢之氣而成。
遠古的傳說可以追溯到旱魃將臣,近代來說就是出來配合一下演出,領個盒飯。
曾幾何時屠神滅佛的殭屍成了眾多豬腳的配角,殊不知失去理智亂飲血食的只是些屍魁。
幾乎所有的修行者都不喜歡殭屍,因為拼死拼活打贏了沒有任何好處。
當然,魔道修士還會計較中意殭屍的,甚至殘留的屍氣都是他們不可多得的寶貝。
很多大規模的殺傷性武器都是他們鼓搗出來的,而且行事肆無忌憚,完全是一種生死看淡不服就乾的思維。
田十七究竟是魔道修士還是道法自然的傳統修士呢?
這一點還真不好講,準確的來說,他仍舊屬於鬼修,只不過非法獲得了肉身而已。
當然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比如修為。
並不知道昨天有人居然順着尿騷味來到了案發現場,田十七平靜的開始了新的一天。
小心的生活,配合幼兒園老師們的無腦遊戲,為後宮團講解三打白骨精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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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孽呀!”門房二大爺昨天完美的大發了環保局來檢查的,得到了兩百塊的獎勵。
可他看着忙碌的工地,心裏卻不是滋味。
這裏規劃是一座商務寫字樓,樓建多高樁打多深,這是規矩。
這樣的建造方法樓房的抗震能力才能達標,也更安全。
工地上的土方年前就清理完了,年後開門紅開始打樁。
一開始很順利,可是打到地下三十米的時候,鑽頭碎了。
一連碎了三根進口鑽頭,工頭說:“毀了!這地兒邪性!”
工地上是有技術員的,看了看打出來的廢料看着工頭一臉的鄙視:“什麼邪性?這是遇到岩層了!用炸藥!我去走審批。”
“哎呀!這上過大學的就是不一樣,地下三十米就划拉嘩啦土就知道是石頭。”
“那是,人跟人能比么?同樣是一個專業的,咱們在這挖土,人家看圖紙。”
“那能怪誰?還不是上學的時候不好好念書,調皮搗蛋來着。”
“一看你這孩子啊,就知道,指定是勾搭小姑娘來着。”
工頭心裏直犯嘀咕“這回估么着是掙不着啥錢啦,三根鑽頭搭進去了。狗屎的技術員,就知道換鑽頭!”
“哥幾個!少吹會兒牛皮,誰下去撈鑽頭!”
就工頭這一句話,現場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這可不是彎腰撿個東西,這是下到三十米深的地下,去撈根粗鐵管子。
黃橙橙的安全帽之下,工頭的心裏在罵娘。
“一萬!”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自古如此。
這活兒確實危險,可以說是在玩命。
工地上這幾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吱聲的。這不是錢不錢的事,這活兒,是玩兒命。
“兩萬!”這幫混球!這是要割他的肉啊,工頭心裏在滴血。
有個剛來的小夥子舔了舔嘴唇,有些心動。
但是看着前輩們都老神自在的挨着,擔心自己冒頭會被打壓。
“三萬!沒人干我就叫打撈隊來了!”工頭是真急了。
“我來!”新來的小伙舉起了說,三萬!遭罪也值了。
幾個老傢伙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個死人。
小夥子有些尷尬:“各位叔,對不住,我家是真缺錢,”
“主意安全。”
“下去之前喝口酒。”
“天冷,主意保暖。”
幾個老傢伙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搞得他有些詫異。
這幾位前輩貌似沒有不滿的意思,倒是有幾分憐憫的感覺。
加厚橡膠水下施工服,呼吸管,三根吊繩。
繩子一點點的順下去,小夥子的心跳的越來越快。
空間狹小,頭頂的探照燈照亮了地下的世界。
“原來老師真沒有騙人,不同的深度硬度不同,甚至顏色都不同。”
水比預想中的溫度要高出許多,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小夥子含不容易安撫下去的心跳又加速了。
砰砰!砰砰!
按照前輩們的說法系好鋼纜,左右搖晃了下鑽頭,居然紋絲不動。
“拉下鋼纜!繃緊!”小年輕在井下傳來了消息。
幾個老傢伙和工頭都暗自出了一口氣,這就已經成功了一半了。
左左右右前前後後,上邊鋼纜繃住勁兒,小夥子在水裏搖晃鑽頭。
沒多大功夫,就撈出來了。
這時候工地上這幾位懸着的心就落下來了,‘’大吉大利今晚加餐!‘’
沒出現意外就是最大的驚喜。
吊繩一段一段拉上來,小夥子貌似沒設么問題。
“快快快,進屋把衣服換了!”
“你小子這下可發財了!”
眾人簇擁着小伙進了屋,卻沒留意這孩子打上來就沒說話。
橡膠頭盔從外邊解開的一瞬間,一張慘白的小臉出現在眾人眼前。
“我滴媽!”拿着膠皮頭盔這位前輩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安全帽都摔出去了。
“毀了!”
“完了兒!是邪地啊!“
“別在這看着了!快去我屋裏拿糯米酒!把他架到鐵皮桶里!快!”工頭吼道。
常年在外,什麼妖魔鬼怪都遇上過的幾位瞬間拋開,生火的生火,找桶的找桶,拿酒的拿酒。
業務熟練,顯然不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事兒了。
七手八腳,眾人在工頭的指揮下將小夥子扒了個精光。
丟進裝滿米酒的大鐵桶里,開始煮他!
不知道的還以為遇上食人族了呢,大量的薑片糯米混着硃砂也下進了桶。
說來也奇怪,這桶底下放的是食堂炒菜的液化氣爐子,火苗竄了半米多高,就是不見溫度上升。
唯一好點的是桶里的小年輕眼珠子能動了,滿眼的恐懼。
“原來前輩們打算把他煮了吃了!桶里飄着的薑片這是要去腥嗎?”
“我肚子裏還有七天的屎兩天的尿!不好吃啊!前輩們!”
“工頭!這可不是三萬塊的買賣呀!”
“我還是個處男啊!”
滿眼的絕望,小年輕甚至開始追憶過往。那夕陽下的奔跑,是他逝去的青春。
這種事情是瞞不住的,而且極大的挑起了人們的好奇心,於是閑着沒事五十來號大哥帶着安全帽,圍觀米酒燉活人。
簡直就是像一幫小黃人,聚眾會餐。
更有些傢伙端着飯盆就過來了,吃兩口飯跟人吹兩句牛皮,氣氛熱烈。
“幸虧是中午,不然這孩子是上不來了。”工頭蹲在地上,煙是一顆接着一顆。
“咋整?下午那技術員還打算放炮呢。”跟了工頭五六年的幾位看着他,這時候得他拿個章程。
“按照這兒個程度,放炮恐怕是沒叼用。”
“白骨樁都不一定鎮得住!”
“讓建築單位自己想辦法吧,咱操着心有啥用?”
“找幾個大師來看看?”
“搭進去錢不算啥,這事兒,搞不好會搭進去命啊!頭!”
老傢伙都是人精,他們寧可錢不要,也不想冒險。
“這事兒,咱扛不住!也犯不上!”看着遠處桶里冒出的熱氣,工頭下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