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鎮國侯暴怒

冷薏瓏走到已經回神了的冷薏瑤幾人面前，沖幾人微微一笑：“我們一起去林淞院吧，爺爺他們很快就來了。”

冷薏瑤幾人紛紛同意，於是，六人便一起往林淞院去了。

冷老爺子等人趕到時，內室正傳出一聲聲痛苦的尖叫。冷薏瓏讓冷薏瑤幾人去了偏房等候，自己則帶着青桃等在主房的外室。

冷弘正一進門就衝到了剛從內室出來的府醫面前：“我兒子怎麼樣了？”

見他這樣，府醫的冷汗就下來了：“回侯爺，姨娘吸入了大量麝香，這才導致早產，孩子……恐怕會有不妥。”

聽見這話，冷弘正眼睛立刻就紅了，他突然看見一旁端了一盆血水出來的紅俏，一把拽住她的衣領：“到底怎麼回事？姨娘怎麼會吸入麝香？”

紅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老爺，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呀，自從發現姨娘有孕以來，林淞院就再也沒有點過熏香了。”見冷弘正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紅俏眼珠子轉了轉，道：“不過，今日在林淞院不遠處的岔路口遇見小姐們，小姐們身上有一股撲鼻的香氣，姨娘還與小姐們聊了片刻呢。”

聞言，冷薏瓏眸子裏瞬間多了幾分凌厲。見紅俏看見冷弘正紅了眼，眼中滿是得逞的笑意，冷薏瓏目光愈發幽深了起來。

這邊冷薏瓏覺察到了紅俏的不對勁，那邊冷弘正紅着眼睛衝到了偏房。冷薏瓏連忙跟了過去，只見冷弘正的目光從冷薏瑤幾人臉上滑過，礙於冷老爺子等人都在，他不好沖冷薏瑤冷薏瓏等人發火，於是，冷薏璐和二房的庶女——四小姐冷蘭瑩就倒了霉。

冷弘正努力地壓抑着暴怒的衝動：“璐兒，瑩兒，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見冷弘正的質問，冷薏璐和冷蘭瑩臉色蒼白了幾分，冷蘭瑩低着頭不敢說話，冷薏璐卻是怯怯地開了口：“父親，我們姐妹六人今日去桂花苑玩耍，染得一身的桂花香氣，路遇張姨娘時，也只與她就這件事聊了幾句，女兒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啊。”

冷薏璐話音剛落，摟着她的柒菁芙就開了口：“弘正，璐兒和瑩兒一個七歲，一個也才四歲，她們這麼小的孩子能懂什麼？”

冷弘正許是覺得柒菁芙說的有道理，理智也回了幾分，張了張口剛想說什麼，紅芍就跑到了偏廳：“老侯爺，老夫人，老爺，夫人，姨娘生了！”

冷弘正眼睛瞬間放了光，大步沖向了主房。眾人也跟了過去。

冷弘正一走進外室，產婆就迎了上來，滿臉喜氣：“恭喜侯爺，賀喜侯爺，姨娘生的是一個小姐！”

產婆的話將冷弘正眼裏的光一下澆滅，他滿臉不可置信地從產婆手裏搶過襁褓，又粗暴地扯開，這一看，臉都綠了。不顧產婆詫異的目光，大步衝進了內室。

冷老夫人見狀嘆了口氣，讓產婆先離開。直到不見了產婆的身影，才又嘆了口氣，轉向眾人：“冕兒和然兒先帶着孩子們回去吧，我和芙兒也進去看看。”又對冷老爺子說：“老爺，你先將瓏兒帶回去吧。”說完，和柒菁芙一起走進了內室。

冷薏瓏見狀，在眾人看不到的角度向紅芍使了個眼色，跟着冷老爺子離開了。

紅芍會意，也轉身進了內室。

那邊，冷薏瓏等人離開了，這邊冷弘正風風火火地衝進了內室，把張姨娘和一旁伺候着的紅俏嚇了一跳。紅俏行了一禮然後退到了一邊，張姨娘卻是委屈地開了口：“老爺……”

然而，沒等她說話，冷弘正就低沉着聲音道：“張美林，我的兒子呢？”

聞言，張姨娘臉上有了一瞬間的僵硬，還未開口又聽冷弘正說：“本侯再問一遍，本侯的兒子呢？”此時，他額上青筋暴出，看上去有幾分恐怖。

張姨娘看着處在爆發邊緣的冷弘正，嘴唇抖了抖，剛想開口求饒，眼中就突然閃過一道亮光，她急忙道：“老爺，府醫為妾身查脈時說確實是個兒子，如今，妾身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聞言，冷弘正額上青筋跳了跳，大聲吼道：“叫府醫進來！”

片刻，冷弘正看着瑟瑟發抖着進來的府醫，臉色已經像鍋底一樣黑：“府醫，本侯的兒子呢？”

府醫聞言身體顫了顫，硬着頭皮開了口：“侯爺……小……小人……小人……”

見府醫結結巴巴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冷弘正的耐心已到了極致，只見他臉色漲成豬肝色，猛地舉起手中的嬰孩就要往地上砸。

一直沒說話的冷老夫人和柒菁芙心下大驚，柒菁芙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到了冷弘正身邊搶下了嬰兒，冷老夫人則一巴掌拍到了冷弘正背上：“孽障！那畢竟是你的孩子，虎毒還不食子呢，你還想摔死她不成！”

話落，冷老夫人不斷地喘着粗氣，看樣子真的是氣壞了。

見冷老夫人如此，柒菁芙心中一驚，將懷裏的嬰孩交給了候在張姨娘房裏的奶娘，手在她背後一下一下地撫着，為她順着氣：“娘，您可彆氣了，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冷老夫人的那一巴掌，到也讓冷弘正清醒了許多，他有些尷尬地看着面前的妻子和母親，弱弱開口：“娘，芙兒，我……”

冷老夫人順過氣，怒聲道：“你這衝動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

這時，床上嚇傻了的張姨娘回過神來，哭嚎道：“老爺！有人要害妾身和我們的孩子啊！老爺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呀！”

冷弘正額頭上青筋跳了跳：“哭什麼！兒子變成了女兒，我還沒與你計較，你倒先哭上了。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張姨娘哭的差點背過氣去，紅俏不贊同地說：“老爺，姨娘的確是心裏委屈，姨娘一直小心翼翼護着腹中的孩子，今天卻突然小產，姨娘確實需要一個交代！”

聽了紅俏的話，冷弘正的火氣蹭蹭地往上竄：“放肆！小小婢女，這是在質問本侯嗎！”

那邊乾打雷不下雨的張姨娘聽了紅俏的話，心中暗恨，這蠢丫頭，她哪有資格這樣對侯爺說話，這下好了，她裝哭剛有一點成效，又被這死丫頭惹得老爺生氣了。

想着，張姨娘暗中對紅芍使了眼色。

紅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老爺息怒，還是先讓府醫為八小姐醫治吧，只怕八小姐有什麼不妥……”

眾人看去，只見那嬰兒臉色青紫，奶娘一驚，剛才只顧着看着侯爺，竟沒顧上自己懷裏的八小姐。想着，就要跪。冷老夫人說：“奶娘，先帶着孩子跟府醫一起去偏房吧。”

奶娘和府醫行了一禮，出去了。

冷弘正有些訕訕地輕咳一聲，又看向紅芍：“你是張姨娘身邊的大丫鬟紅芍？今日之事你可知道一些？還不快如實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