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夕陽武士
王城的金南殿是南疆最浩大的一項工程了,金黃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着耀眼的光芒,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着黑色金絲楠木匾額。大殿四周,古樹參天,殿內金碧輝煌,金漆雕龍寶座上坐着金袍黑面的不死元帥陰命行,寶座左邊插着他永不離身的兵器:金棱鹿面膛。這把鏜是干奇山傾盡所用在南疆打造的最後一把武器,作為性命的交換,送給陰命行的。
大殿的低下,歌舞昇平,衣袖飄揚。鐘鳴擊磬、琴聲悠揚。台基上,點起的檀香,煙霧繚繞。琥珀酒、碧玉殤、金足樽、翡翠盤,殿內四周裝飾着玉器寶物,碧綠而明凈。
還有在陰命行身邊四個小椅,椅上應坐着王城的四大天王:九指兵工江晉、鬼道金五令、銀甲將駱師以及還被俘於鎮南十三城的金身將郎心。
南疆有打油詩這樣說道:
夕陽刀南將軍不死元帥平黑金
遊俠客飛沙丘沄水子嗣金銀將
雲霄劍歸心斧九指兵工通靈師
無命行地獄衙骷髏惡鬼小書生
講的是南疆人物武力的階級圖,一共十九個人,據說是兵王干奇山去北方之前傳出去的。
以沄水子嗣之一的金卓男為首:南疆起義軍。總攬雲霄劍、歸心斧以及南將軍和通靈師盤踞南方。除了夕陽刀周暮年、飛沙丘陳晨、大漠黑金以及遊俠客以外其他的都附屬於王城元帥的勢力。
不死元帥手下有金銀二將,以及子嗣之一的金五令,分管暗器司的江晉。
暗器司下屬又有無命行和地獄衙,這兩個人正是在【木休】客棧監視金九郎的雙胞胎。
骷髏惡鬼管理着呍喖幫,這些年幫着呍喖天師收集怨氣深重之人的靈魂來練就呍喖魔力,沄水潭的兩個當家人這些年除了出戰打仗剩下的時間都是在與骷髏惡鬼糾纏在一起。
至於文末才提到的小書生,正是金家最小的子嗣:金九郎。
差不多在吳一圍靈魂被抽出的第二天,金九郎也到了王城。
陰命行叫停了台下昇平的歌舞,看着九郎哈哈一笑,說道:“本來還想抓你前來的,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了。”
金九郎輕撇了一眼陰命行便轉頭對着他旁邊的金五令微微點點頭:“我來這裏是見我五哥的。再說了,我想我這麼一個小人物,還用勞煩你們去抓?”
陰命行提起嗓音,語氣里滿是愚弄:“九郎啊,何苦呢?你來找五令又有什麼用呢?五令啊!”
“有什麼吩咐啊,元帥!”坐在旁邊小椅上捧着金足樽嗜酒如命的金五令點點頭。
“五令啊,你可識的殿上的小****命行裝作一副疑問的姿態。
金五令這才放下酒杯抬起頭,眯縫着朦朧的雙眼,咽下剛喝進的那口酒。
“可識得,可不識得。元帥讓我識得,五令就識得,元帥讓我不識得,五令便不識得。”說罷,又低下頭自顧自的倒酒。
“哈哈哈,看到了嗎?”陰命行扶了扶臉上的面具,“既然來了就留下吧,我找人好好侍奉你。”陰命行大笑着,將手一揮,喊道:“來人!押到地牢裏去。跟她那幾個叔叔關到一起。”
“是。元帥!”
突然,大殿的房裏飛進一把裹着細繩的木刀,一圈劃過,讓殿裏的人不得不抽出兵器去防。
霎時間,殿裏叮叮噹噹作響,一把木刀打的殿裏拿着精金鋼器的人們都死的死傷的傷,就是陰命行等人也都被緊緊逼退。
“闖殿者何人?”陰命行提起金棱鹿面鏜。
“夕陽武士,周暮年。”男人一席紅袍,將木刀收回手裏,又一步一步踏進大殿。
“傳說夕陽武士獨一身,未曾出手見眾生。你憑什麼說你是夕陽刀?”金五令將酒杯放下,兩隻眼睛盯着他。
“我不需要證明我是夕陽刀,我只需要來帶走金九郎。”周暮年這才看到原來自己這麼多年所站立房頂的主人原來是這副可人的模樣。
“憑什麼讓你帶她走?”說著,金五令將手中的金足樽捏的變了形。
“哎,五令,稍安勿躁。”陰命行提着手中的金鏜,慢悠悠的從台上走下來,“我不信這麼一個活在人們傳言中的夕陽武士,能在王城這麼一個高手如雲的地方帶走一個人。”
“元帥,他帶別的人走我不關心,九郎哪怕是讓您壓在地牢裏,也別想讓一個無關的人帶走。”
周暮年輕輕瞥了一眼金五令,此人生的俊朗,與身邊的九郎頗有幾分相像,言道:“您就是沄水子嗣之一的鬼道金五令吧?”
“別把我和沄水潭的人牽扯在一起。金卓男是金卓男,我金五令是金五令。啰啰嗦嗦的,沒完沒了了!”說完,金五令將手一揮,袖中鑽出一把鐵扇,他大拇指一劃,摺扇展開后又向前揮去,扇中飛出無數細針,每一支都指在周暮年的位置。
周暮年倒是不慌不忙,右手盤着繩子,向前一甩,打散了飛來的所有細針,然後又用力向前送去,纏着繩子的木刀直指金五令而去。
金五令躲閃不及,說時遲,陰命行趕忙將金鏜橫在金五令的面前,為他擋下飛來的木刀,在木刀對上金鏜后,陰命行的武器應聲震脫了手,金鏜隨着慣性將金五令打出幾米遠。
周暮年收回木刀,看着大殿裏撲上來的無數兵士,皺緊眉頭眯着眼,對金九郎說道:“抓緊我了,我帶你衝出去。”
九郎本來覺得周暮年的到來完全打亂了她的計劃,她是要留在王城的,哪怕被囚在地牢裏也好,她需要喚醒被呍喖天師洗腦後的金五令,然後兩人一起從內部打散陰命行的勢力,可殊不知此時的鎮南十三城因為吳一圍的落敗而已然全部淪陷。
但如今周暮年來到這裏后,她再選擇非要留下來就顯得十分刻意了,當即九郎抓住周暮年的手,就在銀甲將駱師帶着兵馬衝進來的時候,周暮年帶着九郎已經踏着大殿的露天頂逃出王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