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真相太殘忍
褚風眼中藏着痛苦內疚的淚水,他艱難地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開口道:“衣兒…”
然而,褚風才剛叫了一聲巫衣的名字,巫衣就尖叫起來,“不要叫我的名字…”
彼時,褚風痛苦地就要死去。
李紫矜站在他們面前,俯視着他們,看着他們痛不欲生的樣子,她大笑起來,“褚衣,你現在知道為何褚風對你會比對他的親妹妹褚青青還要好了吧?因為他知道褚江是被他親生母親害死的,他內疚,他覺得對不起你,可他又不能說出真相,那樣他母親就會死。所以,他雖然被離家去了軍營,但他心裏卻反而覺得鬆了口氣,因為那樣他可以不用再因為不知道怎麼面對你而痛苦,可他同時也在日夜思念着你。起初,他也許只是單純地將你當做妹妹看待,可一個男人若是每日每夜地想着一個和他毫無血緣關係的女子,必然會變成刻骨銘心的思念。”
李紫矜看着褚風痛苦的樣子,心裏覺得暢快的同時,也有一絲絲的不忍,但她還是決定要讓褚風更加痛苦,否則她這些日子以來受到的折磨便沒法讓她平衡。
“當他聽說你要嫁給沈天予,他不顧一切地回去看你。那時他還不知道嫁給沈天予的那個人並不是你,可他依然在看到你之後,將你當做他一直想像中的褚衣。後來,他知道一切以後,對你的愛早已深入骨髓,卻又不能表達出來。這讓他非常痛苦,也讓我們有了利用的機會。”
巫衣聽到這裏的時候,快要爆炸的頭腦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想到李紫矜說過的一句話,她說“讓褚風背叛大周的紅顏禍水並不是她,而是別人…”
巫衣正在懷疑的時候,李紫矜肯定了她的猜測,“我父親他們知道褚風的弱點是你的時候,便演了一出苦肉戲,將我送到褚風的身邊,想要灌醉一個心裏痛苦卻又無處述說發泄的男人,那是件很容易的事。可你知道,他醉了以後,在他要了我的時候,叫的是誰的名字嗎?”
李紫矜惡狠狠地瞪着巫衣,凄涼地笑道:“他叫的是衣兒,衣兒…你知道嗎?”
巫衣抱着自己的頭,渾身發抖。
褚風半跪在巫衣的身邊,抬頭看着李紫矜,雙眼充滿了紅血絲,“李紫矜,你滿意了?”
李紫矜看着褚風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突然哭了起來,她激動地搖着頭,“我不滿意,不滿意…”
褚風苦澀地說道:“也許我死了,你就滿意了。”
“我知道,從此以後我將會徹底失去你,可我既然得不到你,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即使壞了你父親他們的好事,你也無所謂?”褚風閉上眼睛。
“我父親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將我送到你的身邊。他們以你的身世和褚衣的性命要挾你,我知道你同意的那一刻,高興的就只有他們,不是我。因為那時我便知道我們早晚難以好散,曾經我還自欺欺人,可我見到褚衣本人之後,見你在看到她的時候,眼裏的柔情時,便知道我的夢到頭了。”
李紫矜說著說著,眼淚也流了下來。
她哽咽着說道:“父親想了一輩子的皇帝夢,只顧爭權奪利。母親因為哥哥在遷徙途中夭折一事,始終記恨着太后,一直想着報仇。他們從來沒有真正關心過我…”
李紫矜說到這裏的時候,突然用手溫柔地撫摸着自己的腹部,“我也想過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儘力當個好母親,可一個人的美夢終究難以長久…”
褚風望着李紫矜的腹部,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歉疚,卻也只是稍縱即逝罷了。
巫衣的心很痛,很痛。
可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書房的門,被人粗魯地撞開了。
巫衣還未從痛苦的情緒中恢復過來,沒有精神去關心來人是誰。
褚風慢慢地起身,看到撞門而入的是呼延澤布的人以後,他猛地回頭質問李紫矜道:“是你通知呼延澤布的?”
巫衣在聽到呼延澤布這個名字的時候,因為仇恨在滋長的緣故,她很快地站了起來,回頭看了進門的那些士兵。
李紫矜無所謂地說道:“是又如何?就算我不說,呼延澤布早晚也會知道,你覺得憑你一人能夠護住她嗎?”
李紫矜冷笑着,繼續打擊褚風:“你以為褚衣是誰啊?她本事大着呢,她可是沈天抒最愛的女人,沈天抒御駕親征,這兩日就要帶兵攻打少支。你覺得呼延澤布知道褚衣在你府上,會輕易讓她逃走嗎?你別妄想了,他一定會好好控制住這個絕佳的人質,等着要挾沈天抒的。”
褚風沒有理會李紫矜,他將巫衣護在身後,對那些撞門而入的士兵喝道:“你們想活命的話,趁我動手之前,趕緊離開,否則我讓你們有來無回。”
那些士兵齊聲說道:“褚將軍得罪了,如果我們不能將人帶走的話,別說我們活不了,我們家裏的老小也活不了。”
雙方正要拔刀相向的時候,巫衣一聲不吭地離開褚風的身後,來到褚風身前,看也沒看他一眼,只是冷淡地說道:“你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別再阻礙我,別再逼我去恨你。”
巫衣說完這話,直接走到那些士兵的面前,面無表情地說道:“帶我去見呼延澤布吧。”
褚風看着巫衣跟着士兵們離開,他想要出手阻止,卻又被巫衣的那些話給禁錮住了手腳。
李紫矜閉上眼睛,苦澀的淚水隨即流了下來。
“褚風,你終有也有這麼生不如死的一天!”
其實,李紫矜在說出這話的時候,心裏並不快樂,反而苦不堪言。
褚風沒有理會她,只是艱難地抬起腳步往外走去,他的掌心已被他的指甲掐出了血,可他毫無察覺。
褚風雖然在往外走,但他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什麼都看不清楚。
那時,褚風看的最清晰的一幕,便是巫衣在他面前跟着呼延澤布的人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