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一起買球衣

“徐默，我聽說過你的名字，挺出名的一個人，歡迎你加入足球隊。”張韓語上前，伸手他那雙粗糙的手。

他知道的當然都是徐默不好的消息。

徐默看到這雙手，有些動容，很難想像是跌倒過多少次，才會打磨成這樣，上面全是死皮裹着新生長出來的皮膚。

“張隊。”中鋒小陳走上前，眼睛看着那些在旁惡言詆毀球隊的人，臉色難堪的道：“還有不到五個小時就要比賽了，他們在旁邊一直唧唧歪歪，我們還怎麼訓練。”

肖教練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只說了短短几句話就掛斷了電話，沒過幾分鐘，東南中學的廣播聲就響了起來：請各班級學生回到教室，體育組的同學們不用，晚上有跟西南中學的足球比賽，歡迎大家放學來足球場看球。

“肖教練跟校長關係還真好啊···”

“我還想看看那個網癮少年徐默怎麼踢球呢，會不會走兩步就摔倒啊！”

“你們聽說過徐默會踢球嗎？從來沒有過吧？”

詆毀的學生，一遍走向自己教室，一遍故意大聲議論徐默，因為足球隊的除卻徐默，其他的都不好惹。

“表哥。”

葉榛榛走上前，聲音清脆如風鈴一般悅耳動聽，看了一眼徐默，嫣然笑道：“這就是你新招的球員，看上去獃獃的傳球都不會，能行嗎？”

表哥？

她是肖教練的表妹？

“你不是刻薄的人。”肖教練看了一眼徐默，有些警惕的問道：“你認識她？”

“不認識··”徐默沒敢抬頭去看葉榛榛的俏臉，也不明白肖教練怎麼會突然這麼問他。

“足球隊不允許談戀愛。”肖教練故意找了個借口，實際上是因為他要幫葉臻臻的哥哥把關，嚴肅的對徐默道：“我聽說過你的事情，今天你自告奮勇加入球隊，讓我頗感意外，你不像外界傳的那般不堪。”

“他很出名？”葉榛榛好奇的打量徐默，看的徐默臉都紅了，對肖教練含笑道：“表哥，我跟他第一次說上話，你可能是誤會了。”

“別禍害人家清純少年。”肖教練深知葉榛榛的“厲害”，看着葉榛榛陰陽怪氣的道。

葉榛榛有些無語，她不過是聯盟的技術超過了他的表哥肖青龍，怎麼就成了不純少女了？

該不會還記得上次slol輸了的事情吧···

這也不怪肖教練對葉榛榛印象這麼差，上一次在網咖，大庭廣眾之下，他作為前聯盟職業選手當著眾人的面，輸給一個高三的女學生。

張韓語瞧徐默扭捏的樣子，皺着眉頭忍不住問道：“新來的，你怎麼被一個女生看的臉紅了，有那麼害羞嗎？”

“她好看。”徐默偷偷看了一眼葉榛榛，實話實說。

“這倒是··”有個球員下意識的說道。

“肖教練的表妹叫什麼名字你們知道嗎？”其他人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葉臻臻的身上。

“一點都不像是學生。”

其餘球員葉相互探討了起來。

肖教練咳嗽了一聲，眼見着圍觀的學生都回到了教室，嚴肅道：“她叫葉榛榛，轉校生，性格非常古怪，奉勸你們最好離她遠點。”

“教練。”小陳滿臉困惑的問道：“先前你還跟我們說啦啦對來了個單身的轉校生，讓我們好好表現，怎麼這會兒就改口了。”

肖教練滿臉黑線的看着小陳，眼神彷彿在說就你話多翻什麼舊賬！

而小陳也不卑不亢的用眼神反駁，剛才過去一會兒，不算翻舊賬吧教練？

“我覺的。”徐默淡淡的從旁說道：“時間已經不早了，應該商量一下放學的足球比賽，別的可以晚點再聊，我不想讓別人看笑話。”

“不想讓別人看笑話你加入足球隊。”小陳像是聽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嗎，老成的說道：“你剛也在旁邊聽着，你覺得少了剛走的那個傢伙，咱們足球隊還有勝算么，加上你個沒踢過足球的，要不是看在老張這麼想踢球的份上，我肯定也找借口開溜。”

小陳是球隊的老油條，說話尖酸刻薄算是常事。

“我踢過足球。”徐默並不是門外漢，基本的傳球跟射門他都會，且初一的時候，還曾經去當過足球隊的替補球員，那時候的他主要負責撿球，並且有額外的小費拿。

眾所周知，踢足球的人非富即貴，家裏每點積蓄是不會讓你往足球方面發展的，所以徐默跑腿的球員都是家庭很富裕的，經常打賞他跑腿費，徐默把那些錢都用來充值英三。

第一個徐庶的皮膚墨綠仙蹤，就是靠跑腿費買的，價值19000通寶。

當時在城鎮跑圖的時候，羨煞了那些喜歡玩徐庶又沒那麼多零花錢的玩家。

初二之後那幫人就去了專門的體育學校，徐默也就再也沒有得到過小費，他也曾應聘過籃球隊撿球，籃球隊的人不要他···原因是籃球基本不會丟的太遠，球員自己撿就可以光是打球的話不會給他小費。

“什麼！”

“你踢過足球？”

“我靠，難道你是上天派來拯救我們的嗎？”

隊員們欣喜若狂，心想的確也該如此，這種時候加入球隊的人要是不會踢球，那不是故意找罵嗎？且還是當著兩校師生的面被無數人指鼻子罵。

肖教練其實也沒有好的辦法，能讓球隊在失去瑾風之後贏球，聽徐默說他會踢球，立刻狂喜的問道：“真的？”

“你們怎麼這個表情··”徐默接着道：“我只是撿球而已，初一的時候五中有個足球部，他們踢球亂踢，球都飛的，我那時候喜歡玩遊戲，就幫他們撿球，偶爾他們人數不夠····”

“等等！”肖教練越聽越不對勁，滿臉困惑的打斷道：“你說你會踢球，然後你又說你只是撿球，你到底會不會踢球，都快把我繞暈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西南學校派來拖延時間的。”

“撿球？”

“撿球也算踢球嗎？”

“這傢伙是派來搞笑的嗎？”

球員們相互嘲諷，氣氛到時很歡脫，一點沒有擔心晚上比賽輸球的樣子。

“撿球怎麼就不算踢球了？”張韓語老臉一紅，他最開始加入足球隊，就是從撿球開始，站在了徐默這邊，對眾人道

“先聽我說完。”徐默慢條斯理的道：“偶爾他們人數不夠，我就上場當替補，他們都覺得我射門很准，說是要帶我一起去體育學校，一起當職業足球手。”

“別吹了行嗎？”

“撿球就撿球，說的那麼高尚。”

“就跟有些人玩聯盟一樣，線上打不過菜也就算了，還老是覺得自己沒問題，怪打野怪怪隊友。”

球隊的人都很活潑，徐默第二次被打斷。

葉臻臻古靈精怪的偷笑道：“你們好歹也讓人家把話說完，徐默，我怎麼感覺你好像不太會說話，你以前是結巴嗎？”

“我···”徐默很少與人交際，雖然以前在英三的遊戲裏噴起人來，一秒十行，可現實中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聊到遊戲他或許話會多些。

“這你都信，臻臻！”小陳自然熟，叫葉臻臻臻臻，顯得極為親切似的，這一舉動引起肖教練跟其他球員的強烈不滿，但小陳無懼這些人的眼神，依舊我行我素的嘲諷道：“徐默，那你跟我說說，之後你為什麼來了東南學校。”

“我爺爺想讓我讀書。”徐默如實交代：“況且他們知道我家庭條件不好，後來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偶爾我還是會跟他們一起踢球，想想也已經過去了塊五年了，也不知道我還會不會踢球。”

“牛逼！”小陳無言以對，徐默這話一出，球員的臉全都拉了下來，一個五年沒踢球的人加入球隊，不給球隊拖後腿就不錯了，連懟徐默的想法都沒有了，這傢伙肯定是為了來搞笑的，或者是知道葉臻臻是肖教練表哥，故意跳出來出風頭的。

“我靠！”肖教練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作為足球教練他深深知道足球哪怕是一個月不踢，都會倒退的非常厲害，更何況是五年不踢。

要不是看徐默一臉誠懇不像是在撒謊，只是腦袋不好使，肖教練還真他是來搞笑的。

東南學校這麼大，萬一有隱藏的足球高手呢轉校生呢？

想到此處，肖教練講張韓語叫道一旁，小聲說道：“這傢伙一看就靠不住，雖然人老實但是肯定上不了場，你趕快去看看有沒有新的轉校生，去試着招一些新的球員，只要最近踢過球都可以招來試試，肯定都比這徐默強。”

“可是教練···”張韓語心腸有些軟，想到徐默這麼積極要加入參賽，而他們卻背地裏找新人，有些不好意思。

“你想丟人嗎？”肖教練咬牙切齒的道：“就算丟人也不能找個不懂的人丟人啊，眼下瑾風他們一起走了三個，我們原先有兩個替補，就只需要找到一個就可以，磨鍊三個小時沒準還有機會能贏，而且就算輸，找了個會踢球的也不會輸的那麼難看，我都是為了你才沒有挽留瑾風，你也不能讓我太丟人是不是！”

“好吧！”

張韓語惋惜的看了一眼徐默，然後往教室跑去。

時間不多了，他必須要抓緊時間。

其他球員雖然沒有得到肖教練的通知，但肖教練一個眼神，他們就全都心領神會，氣氛有些尷尬，在沒有找到合適球員之前，大家都不想說廢話。

“張隊長去幹什麼了？”徐默卻是跟個愣頭青一樣，突兀的問眾人。

哪怕是葉臻臻都已經明白大家的意思，是想找個稍微會踢球的人，不想讓徐默上場，不說話就是想讓徐默自己明白離開。

肖教練不好意思不回答徐默如此單純的提問，當時他找球員唯有徐默跳出來要參加，才讓他的面子能放的下來。

“他去給你拿球鞋。”肖教練心想要是一會兒找到球員，徐默不走那可就尷尬了，瞧他對葉臻臻這麼含蓄，肯定是喜歡，故意道：“臻臻啊，能不能幫表哥一個忙，去幫表哥買件球衣啊，新隊友進球隊肯定要買球衣啊！”

“我？”葉臻臻只是為了逃課，才留下來，別的拉拉隊員都已經回教室了，跑腿的事情她有些不情願。

“是啊！你陪徐默一起去。”肖教練沖葉臻臻使了個眼神。

葉臻臻明白了，同時也覺得表哥太過分了，心想就算徐默買來球衣，可到時候球衣是給別人的，徐默不也一樣無地自容嗎？

“我不會買衣服··”徐默從沒去買過衣服，衣服都是孤兒院的大孩子穿剩下的，養父徐山平日裏也比較節省，覺得那些衣服徐默穿着合適，也就沒帶徐默去買過新衣服。

“沒事，我帶你去。”葉臻臻無奈的嘆了口氣，她也不想揭穿，覺得徐默若是知道實情，肯定會非常難過，壞人是他表哥又不是她，她不可想當這個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