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中的思緒5
()“不打!”鄭宇強擺過頭,有些生氣地,“我不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那我喊你非禮了!”顧蕊揚眉說。
“你威脅我?”鄭宇強看看顧蕊,又看看人潮熙攘的街頭。
“算是!”顧蕊說。
“那你就喊!這裏沒人認識你我!”鄭宇強不屑道,量她也不敢喊。
“大叔!”顧蕊驀地伸手拉住他的手臂。
鄭宇強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顧蕊大聲喊開了:“大叔!――你幹嗎說話不算數!在上我們說好的是五百塊!現在你就只給二百五!――大叔!你幹嗎欺負我啊!為什麼要賴賬!………”
顧蕊的聲音脆脆的,在彩繪店門口叮鈴鈴地響起來,彩繪店上果然就是一家汽車旅館!聽顧蕊這麼一叫喊,街上立馬起了一陣騷動,有叔叔、阿姨輩的人開始伸手指責我,有幾個壯漢也在旁邊瞪眼怒視着我………
鄭宇強目瞪口呆地看着顧蕊,腦袋都懵了!他沒想到她竟然說出這番話來!顧蕊依然繃住臉,小聲質問他:“打不打?不打我就再喊大聲點兒!………”
鄭宇強是又氣又羞,他很想沖顧蕊大發雷霆,可是對於當下的情形他又束手無策!――否認?肯定沒人會信他!如果不否認,他說不定會遇到麻煩,因為他根本不了解當地的民風是不是很彪悍!
鄭宇強咽了幾下口水,用力盯着顧蕊道:“這不好玩小姐!”
“我覺得還不賴呀!”顧蕊揚臉直視着鄭宇強,低聲再次威脅他,“你到底打不打?大叔!――”她又提高了嗓門兒,故意拖長了聲音,把“大叔”喊得是清脆凄婉!
“拜託你!別喊了行不!”鄭宇強求饒了,“我去打耳釘總行了?!怎麼讓我遇上你這麼個瘋瘋癲癲的丫頭呢!”不就是打個耳洞嘛!我不戴耳釘就是了!
顧蕊得意地笑了,轉身對街上圍觀的人們抱歉地笑了笑說:“打擾了!打擾了!我認錯人了!”她對圍觀的人們欠了欠身,爾後不由分說地拉起鄭宇強就向彩繪店裏走去。
有些事情就是那麼奇怪!即使這個鬼精靈一樣的女孩常常讓鄭宇強下不了台,他還是願意跟她一起去曬日光浴,一起去看海,一起去用餐!跟顧蕊在一起的時光,鄭宇強的心情就像大海,有起有伏,而不是一平如鏡!時間也過得飛快!
那天晚上,顧蕊在電話里約鄭宇強到三亞灣海邊喝酒,還說她不喝普通啤酒!鄭宇強特意跑到超市買了一瓶勁酒,等他提着勁酒趕到三亞灣時,卻看見整整兩箱的麥城黑啤!
“這些你都能喝完么?”鄭宇強睜大眼睛看着顧蕊。
“不是還有你嘛!”
“我不能喝!”
“切!我看你是不能喝得太少!”
“呵呵!你很能喝么?”
“你看見這大海了么?那就是本小姐的酒量!”
“原來是海量啊!那我可拼不過你!”
“原諒你!你陪着我喝就行了!――咦?你耳釘呢?”
“摘了!”鄭宇強在沙灘上坐下。
“幹嗎摘?我覺得你戴那隻耳釘蠻酷的!像韓國一個影星!”
“得了!我們現在是不是要開始戰鬥呢?”鄭宇強看了看身邊那兩箱麥城黑啤。
“好!我讓你兩瓶,你可別說本小姐欺負你!――來!先走一個!”
鄭宇強心裏有些懷疑,她到底是不是真地很能喝?但事實很快就證明了,顧蕊其實根本就不能喝!兩箱黑啤還沒喝掉三分二她就已經醉了!喝着喝着,顧蕊就對着大海哭了,哭得淚流滿面!哭了一會兒,她開始唱歌,唱的都是許巍的歌!
鄭宇強忽然覺得,眼前這個有些霸道的女孩,內心裏是藏着悲傷的!也許就像海螺一樣,因為內心太柔軟,所以外殼才會愈加地堅硬無比!她一個人住着那麼大的高級套間,出門時挽着愛馬仕包包,包包里裝着LV的錢夾,錢夾上塞滿了花花綠綠的銀行卡,還有各種貴賓卡!她到底是誰?她為何獨自來到這熱帶海邊呢?她為什麼會哭泣?
鄭宇強沒有問,有些事情,對方不說的時候,你問也白搭!
鄭宇強也想在今夜大醉一場,明天上午顧蕊要飛回澳洲,而明天晚上他自己也該飛回A城了!他想在回A城之前大醉一場,忘記以前,從頭來過!就像劉歡唱的“從頭再來,人生豪邁!”
倆人坐在細軟的、還帶着白天陽光餘溫的沙灘上,坐在夜幕下的大海邊,一邊頻頻碰杯,一邊大聲唱許巍的《旅行》,他們對着初夏的星空唱,對着蒼茫的墨藍色的大海唱!唱着唱着,倆人都流了淚,晶瑩的淚光在夜色中格外明亮!
《旅行》這支歌出自許巍的專輯《每一刻都是嶄新的》,但願明天的一切都是嶄新的!
陣陣晚風吹動着松濤
吹響這風鈴聲如天籟
站在這城市的寂靜處
讓一切喧囂走遠
只有青山藏在白雲間
蝴蝶自由穿行在清澗
看那晚霞盛開在天邊
有一群向西歸鳥
誰畫出這天地又畫下我和你
讓我們的世界絢麗多彩
誰讓我們哭泣又給我們驚喜
讓我們就這樣相愛相遇
總是要說再見相聚又分離
總是走在漫長的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