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決戰
宋忘塵其實並未聽到諸長欽的嘲諷聲,而是一直在觀察赤焰金麟獸的弱點,方便隨時出擊。
此妖獸如此厲害,又怎會輕易被越陽秦氏趕出越陽城,除非是它自己回來的,難道它的封印並未完全解除?這樣一想就完全解釋的通了。
宋忘塵猶自在自己的思緒中排徊,只是古書中並未記載它的弱點在哪,就連如何封印也未曾提到。
“小心”,人群中有人發出驚呼。
只見那妖獸似是沒有興趣再與眾人糾纏,鋒利的爪子抓起一個松峰弟子,那人苦苦掙扎最終還是被妖獸摔出,重重的砸在了巨石上,他立馬口吐鮮血,片刻間便死於非命。
眾人紛紛舉劍後退卻不再出手,似是還未完全消化剛才的一切。
不能在等了,宋忘塵拔劍出手,劍尖直指妖獸那血紅如銅鈴般大小的眼睛。
‘啪’,妖獸金色的翅膀在宋忘塵劍尖離它眼睛兩分處輕鬆將他拍開。宋忘塵在被拍出兩米處又以一個漂亮的轉身繼續攻擊。
“忘塵,我來助你!”子間率先出手,眾人也紛紛回過神來繼續攻擊。
霎時間,決戰中就只剩下子間、宋忘塵、諸長欽、程筱柔、秦淮與月落六人還在與妖獸奮戰,其他人死的死,傷的傷,地面滿是鮮血。
就這樣僵持了兩個時辰,宋忘塵終於持劍砍下妖獸的一截尾巴。妖獸吃痛,怒火中燒,從血盆大口中噴出金色的火焰。秦淮終是靈力不支,躲閃不及,全身都着火了,人也從空中掉落下來。
月落連忙伸手拉住了他,施法滅掉了他身上的火焰。
“師弟,你先休息一下吧”!月落轉身飛起繼續與妖獸大戰。
宋忘塵默念咒語,在空中劃出一道結界牆,將妖火擋於牆外。妖火噴在結界處又被反彈開來,火種落入四周,周圍樹林中一些乾枯的草木很快就燃燒了起來。如此下去,怕不等結界被破,整個麒麟山都會被燒的精光。
宋忘塵回頭對身後的子間言道:“師兄、撐住結界”。
子間作法撐住結界,宋忘塵收手,結界變得有些搖晃,程筱柔、諸長欽、月落也一同作法撐起結界。
妖獸繼續噴火,煽動着翅膀不停用它鋒利的巨爪狠狠拍打着結界。宋忘塵衝出結界飛至半空,從妖獸頭頂持劍往下狠狠的狂砍着妖獸的翅膀。
吃痛的妖獸立馬停止對結界的攻擊,轉身開始想要反擊宋忘塵。宋忘塵哪裏會給它反擊的機會,腳上用力騎在了妖獸脖子上,雙手握劍,劍尖朝下直直刺入妖獸的頭頂。
“吼吼……”
空中傳來妖獸撕裂的哀嚎聲,它頭頂鮮血淋漓,妖獸旋轉反身想要把宋忘塵甩下身去。宋忘塵腿上用力緊緊夾住妖獸的脖子,手上繼續拚命將誅邪劍刺入妖獸的腦袋。
妖獸嘶吼着在空中翻了十幾個圈終於將宋忘塵甩了下去。暈眩的宋忘塵落地時踉蹌着倒退數步,方才勉強用劍支撐着站立。
此時妖獸重傷,餘下四人撤下結界開始繼續攻擊妖獸。妖獸憤怒反抗,揮動着金色的翅膀在空中旋轉,四人均被其強大的氣流打了出去,然後紛紛倒地,口吐鮮血,明顯傷得不輕。
宋忘塵見此,迅速持劍飛向妖獸,妖獸又開始噴出那金火。宋忘塵躲過火焰,手掌用力劃過誅邪,鮮血順着劍身滑至劍尖,誅邪開始發出耀眼的光芒。
提氣、運功、雙手緊握劍炳迎面向妖獸砍去,妖獸也揮舞着巨爪向他襲來。
妖獸的巨爪率先重擊在宋忘塵的胸口,而後是誅邪砍向妖獸的腦袋,被鮮血澆灌的誅邪威力無窮,居然生生將妖獸的腦袋劈了開來。
至此,妖獸沉重的身軀從空中掉落髮出‘砰砰’巨響,就連麒麟山也跟着重重的搖晃了幾下。
與此同時,宋忘塵的身軀也緩緩落下,以血祭劍,極耗心神,再加上妖獸死前那致命一擊,他再也支撐不住慢慢閉上了眼睛。
“師兄”、“師兄”、“師弟”,耳邊傳來暮溪弟子急切的呼喚,直到最後什麼也聽不見了……
季暖聽程筱柔說完整個事情的經過,她明白自己現在處的這個地方居然是仙家修鍊之地,而這個地方還有妖魔、怪獸,而現在的自己是個沉默寡言且修為高深的修士。
但她不知道這個身體的主人現在到底是生是死,想了想還是決定先裝作宋忘塵算了,萬一被他們當作妖魔附體就不知道怎麼死了。
程筱柔走後,木然拿着藥瓶走到季暖面前道“師兄,我來給你上藥吧!師尊說了這藥效果甚好,保證不留疤。”
季暖雖然現在是男兒身,可她的靈魂畢竟是個女子,又怎麼會讓個男子為自己上藥,就算只是個長相可愛的十七歲小男孩也不行。
想了想趕緊拒絕道:“不必,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可以。”
木然知道他從來不喜歡別人觸碰,雖然他昏迷時一直是自己在照顧他,可如今他已經醒來,他也只能識趣的離開了。
臨走前不忘叮囑道:“師兄有事記得叫我,我就在隔壁。”
“嗯”。
季暖想把整件事理清楚,可想了半天依舊是一團亂麻,索性順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了。
……
與此同時,宋忘塵在虛無縹緲的黑暗中四處尋找出路,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看見一束光芒,便順着光芒走了出去。
醒來自己正身處一片樹林中,他低頭看向自己那被妖獸重傷的胸口,縱使他歷經風雨也被眼前那凸起的胸部嚇了一跳。
現在他的魂魄居然附身在一個女子身上,而且還是衣着怪異的女子,怪不得他絲毫感覺不到傷口的疼痛。
這是怎麼回事,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這是什麼地方”?唐肆言睜眼看見這片樹林就開始詢問。
“……”,宋忘塵這才注意到自己右手邊居然還有另外一個男人,看他的衣着倒是挺正常的,一看就是世家子弟。
“警官,不帶你們這樣玩的,我不過是偷了點錢,你就要把我抓來玩cosplay呀?”唐肆言坐起身來,見她不開口回答,又看見自己一身古裝,嘴角露出不屑的微笑問道。
“?”宋忘塵對他說的話感到莫名其妙,心中疑慮卻依舊不曾開口。
“唉,我說你怎麼回事啊,失憶了?”唐肆言看着打量自己的宋忘塵又是一通詢問。
宋忘塵起身,右手上的手銬帶動着唐肆言的左手,唐肆言也無奈站起,此刻宋忘塵才注意到自己和眼前的這個男人均是被一個奇怪的手銬拷在了一起。
宋忘塵左手用力拉扯手銬,希望能將它拉斷,可是任憑他怎麼努力這個手銬依舊牢固,沒有絲毫損壞。
他忘了現在的自己可能是一個連靈力都沒有的弱女子,若是從前,這個小小的手銬他都無需用力,手指輕輕一點,手銬還不自動打開。
“唉”,宋忘塵無奈搖頭嘆息。
“季警官,美女警官,你這是幹什麼呢?你要是想放了我,拿出鑰匙打開手銬不就好了嗎?”唐肆言見她動作不禁好笑着開口,又見她胸前的工作證上寫着季暖,便叫她季警官。
“鑰匙?”這是宋忘塵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這個你都不記得了,你不會是摔傻了吧?”唐肆言清楚的記得他們一起掉入一顆槐樹下的洞中,醒來卻是在現在這片樹林裏。
“你在口袋裏找找,鑰匙一定在你身上”!唐肆言看她真像忘記了之前的事,心裏樂開了花,繼續蠱惑她。
‘等打開手銬,才不管這是什麼鬼地方,先跑了再說’。唐肆言不禁在心中盤算着。
宋忘塵依舊沒有動作,這是一個女子的軀體,他豈能胡亂觸碰。
唐肆言不耐煩的開口:“你不找,我來幫你找吧!”說著便要伸手。
“住手”,宋忘塵不會自己亂碰,又豈會讓他人亂摸。
“季警官,你什麼意思嘛,不想把手銬打開你早說啊!”唐肆言不滿開口,感覺自己被耍了一道。
宋忘塵轉身便走,唐肆言也不情願的被他拖拽着跟在旁邊。
‘嗷,嗷,嗷’,不知何處傳來狼嚎聲。
“什麼聲音”?唐肆言緊挨着宋忘塵,心裏開始發毛。
宋忘塵開口答道:“狼嚎”。
唐肆言疑問道:“狼嚎?這地方有狼?季警官,你到底想怎樣,你抓我把我關進警局就好了,也用不着拉我來喂狼吧!”
宋忘塵面無表情的應道:“你再不走,就真的要喂狼了”。天黑前,若是不能走出這片樹林,憑他現在這副身軀自然抵不過狼群,屆時,便真的只有喂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