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八卦天君
天界神殿
絳黎打着哈欠看着台下老臣,聽着他們的“陳詞濫調”,腦海里又開始浮想翩翩。昨個聽說旭日新納的小妾被鳳尤給揍了,就連旭日也沒有例外,果然在朝里找了半天也沒見到旭日的身影。
絳黎忍着笑,一臉正經嚴肅地聽着下面老臣們的彙報。
每天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真是無趣!
思緒一轉,絳離又開始毫無顧忌地走神,開始表面端坐,心思早飄向九霄雲外去了。
旭日那是神鳥金烏之後,那兒鳳尤更不是別人,就是絳黎的前未婚妻,不過由於一些個不太友好的小插曲,那早已經是過去時。
如今想想得虧了那人,才沒娶成,要不然這天界的早朝怕是得三天打魚兩天晒網羅。
“天君,天君……”
“嗯嗯,朕再聽,星君還有什麼補充的嗎?”
那參宿新君本來掌管着人間風雨,怎料那海底的妖龍硬是要插上一腳,奪他的飯碗,如今人間對於他的供奉那是越來越少。
這讓他如何養家餬口呢?
“還定天君定奪。”
那參宿星君一撂法袍,竟然跪了下去,虔心懇請。
其他諸仙看看參宿星君,再看看大殿之上端坐的天君,搖搖頭無奈嘆息。
絳黎低頭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星君言之有理,可此事茲事體大,朕還有斟酌斟酌。”
“天君……”
絳黎轉過就當沒看見,“還有哪位卿家有本上奏?”
話音剛落這天地之間突然動蕩起來,視線晃來晃去,神殿的眾仙慌亂得不成樣子。等大家緩過勁兒來,才發現他們的天君躲進了那玉案之下。
大臣們紛紛羞憤汗顏~
“天君!”
“愛卿們勿要擔憂,朕還好,朕還好。”
大臣們背過身去,天君您誤會了,我們只是單純地覺得您這樣做太太丟臉了。
絳黎在旁邊侍衛的攙扶下爬了出來,兩隻手還扶着冕,有個珠串搖晃的厲害,竟打到了額頭上,那雪白的皮膚立刻出現了紅色的印記,絳黎慢悠悠將它扶穩,心大的沒有將老臣們的欷歔放在眼裏。
這時一個穿着甲胄的天兵從外面跑了進來,腳步凌亂神色慌張“報~天君,是妖族魔頭擎天跑了出來。”
“什麼!”
這時大殿上人聲鼎沸,議論紛紛。
“妖族擎天不是被前任妖界之主姬文鎮壓關在百妖山煉獄之下了嗎?怎麼跑了出來?”
“是呀,這擎天可是天生天長的神石所幻化的石妖,偶得了上古血脈,覺醒了神石里無窮的力量,當年那場大戰可是幫了那人不少忙,好不容易被前任妖界之主鎮壓,也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如今逃了出來倒是越發猖狂。”
聽旁邊那人提起,參宿星君立刻小臉煞白,“別別別再說了,這不禁念叨。”
“怕什麼,那人早就隕滅了,就是屍骸也找不到,如今就是那場大戰之下留下的上古血脈氣息也被各方妖邪吞噬殆盡,還怕她個鳥。”
參宿星君挪了個位子,不想跟他那人待在一堆。
眾人還在議論的時候,一個巨石從天而降,直接把大殿砸出個窟窿。
“五界無道,共謀殘害吾主,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
話落,又是個巨石從天而降。
大殿上所有神仙無不逃竄,別看人家擎天力大無腦,慣用一技扔石頭。但是人家那石頭有吸食各種法力的功效,無論神仙還是妖魔一沾到就法力盡失,想想就背後冒冷汗。
“快去請共主前來!”
天界鬧翻了天,陰巽卻悠悠哉哉地睡到自然醒。若不是這具凡人身子實在太餓,天塌了她也不會起來。
陰巽像模像樣將之前那件掛在屏風處月白色衣袍披在身上,裏面只穿了件深衣,朝着泛紅的天空放肆地伸了個懶腰。
“爽!”
遠方天空突然劃過白晝流星,“咦?天還真塌了……”
“管他的呢,”擺擺手,陰巽一路聞着味找到了廚房,就在這院子的東南角。
“李二家的,灶上沒柴了,快弄些去。”廚房不小,裏面卻只有一位穿着深灰色衣裙外罩着紅色坎肩僕婦在那裏忙活。
陰巽愣住,難道自己叫李二家的?
不僅惱怒,長相也就算了,名字要不要這般雷人!
“嘿,咋還不動呢!”那僕婦轉過身來,立刻嚇得坐到那灶台邊的灰堆里。幸好弄出了半天,倒也不燙,要不然這下可大發了。
她趕緊跪倒在地,匍匐不敢抬頭,“少爺,您怎麼下床呢?”
陰巽臉上笑肌抽搐,少爺?
“這地方髒亂,少爺重病未愈還是不來為好,葯奴婢已經煎好,等下就讓李二家的送過去。”
陰巽還沉浸那僕婦的“少爺”之中,久久不能釋懷。
“晚膳一併端來。”
陰巽扶着門離開。
等腳步聲走遠,僕婦起身,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塵,語氣絲毫沒有了剛才的慌張失措,平靜的就像一潭死水一般,“怎麼就醒呢?”
回到卧室,陰巽迫不及待地關上門,扯開衣服,看着銅鏡裏面的身體,雖然挺小,但是這的的確確是個女的呀。
難道是最近沒下山,人界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嗎?
這到底是個什麼世界?
又打開了旁邊的衣櫃,果不其然全是男裝。
這身子的主人到底藏着什麼秘密?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陰巽攏好衣服,拾起地上的外衫虛搭着。
“進來吧。”
推門進來的是為小丫鬟,看着瘦瘦弱弱的,想必就是那個李二家的。
陰巽偷偷地觀察,那小丫頭一直低着頭擺飯,期間就是瞟一眼都沒有。
倒是個乖巧的。
陰巽走到桌邊坐下,那丫鬟本準備退下。
“慢着,在一旁侍候。”
那丫鬟先是一愣,既然回過神在旁邊低走頭站着,一聲也不吭,若不是感受到那微弱的呼吸聲,陰巽都要覺得自己旁邊立着的是一朵雲了。
“李二家的?”
瞧着着小丫鬟的模樣,着原主好像對身邊都不太在意,甚至是迴避,陰巽嘗試地叫了聲,沒想到還真蒙對了。
“少爺可有吩咐?”
看着着跪在地上的小丫鬟,瞧着身段模樣,應該也就十五六歲。
“可有其他名字?”
那丫鬟點頭,“粗俗名諱,怕誤了少爺的耳。”
陰巽拿着筷子搖頭晃腦,“那行,就叫西池吧。”
見丫鬟有些疑惑,想問出處,但又不敢,倒是本分的緊。
“我見你住西邊水池旁並排的屋子裏,便取‘西池’二字,這般倒是好記些。”
其實陰巽哪裏是看到過,只是從廚房回來的時候聽到水池邊的屋子有人的呼吸聲,耳朵仔細一聽便知道有人在換衣服,便做此猜想。
“西池謝少爺賜名。”
陰巽點頭,“嗯,過來伺候。”
那西池先是去方便凈手,擦拭乾凈了這才進來布菜,陰巽瞧着越發滿意。
用過晚飯後,陰巽簡直神清氣爽,當然排開那碗苦得揪心的湯藥。
“西池為我研墨。”
“是,少爺。”
陰巽大筆一書,朝着低着頭的西池一指,“你可識得?”
聞言,西池眼神微微上瞟,隨即很快垂下。
“識得,是奴婢的名字。”
“你識字?”陰巽不免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