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奇葩啊
清涼的風吹過來,讓躺在地上的十五歲的少女,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有些涼,身子好像還是濕濕的。
接着,耳邊就聽到一個老婦人不耐煩的聲音響起:“真是白養了十五年,浪費了那麼多糧食,都還沒嫁出去收點本錢回來,趕緊將這個不孝孫女丟進野樹林裏,讓野狗吃了。”
話音剛落,一位婦人帶着哭聲道:“娘,怎麼說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骨肉,就是死了,也應該好好下葬才是,可憐我的娃啊,只是被退了婚,怎麼就想不開了,為了一個男人自殺,怎麼不想想你死了,娘會傷心。”
“好了,別哭了,哭有什麼用,人都死了,還能哭活不成。”老婦人虎着臉道:“還沒出嫁的姑娘,有什麼資格下葬,咱們家也沒這個錢給她下葬,那麼多口嘴還等着吃飯,這都是她自找的,真是死了還丟人。”
躺在地上的少女,聽着心裏就有氣,這都是什麼話啊,太不把人當回事了,不過,怎麼自己會在這裏。
緩緩的睜開眼睛,入眼的,是藍藍的天空,眼珠子一轉,看到的是婦人扒在身邊哭的不能自己,看來是真的很傷心,半白的頭髮,滿是黑皺的臉,破破爛爛全是補丁看不出原本顏色的衣服。
眼睛繼續邊上移,是一位老婦人,全白的頭髮,臘黃乾柴般的臉,馱着背,身上的衣服看着是很舊,卻是沒多少補丁。
朱小米忍不住在心裏感嘆一聲,真是好窮酸啊。
隨後就驚愣住,等等,好像不對勁,這些人穿的衣服,怎麼那麼奇怪?
還沒等朱小米反應過來,婦人先是察覺到了朱小米醒了,歡喜的呼天喊地:“小米,我的女兒,你沒死啊,嚇死娘了,真是太好了。”
老婦人皺眉重重的一聲哼:“還算是命大,還不快起來,田裏的活還沒幹完呢,就知道在這裏偷懶。”
朱小米用力的晃着腦袋,明明記得自己是在趕時間過馬路,有個朋友要結婚,提了兩大箱子化妝品,要將朋友妝容美美的結婚,卻不想被一輛汽車撞飛,這醒來不是在馬路上,也不是在醫院,怎麼會在這個奇怪的地方。
腦袋晃的太用力,瞬間痛起來,慢慢的,有陌生的記憶在腦海里浮現。
朱小米驚核,難道自己穿越了?
穿越到一個小做八里墩的窮山村裡一戶朱姓人家,原主也叫朱小米。
而原主也不是跳河自殺,是因為朱大牛跟同村的叫朱小花的女子好上,原主不願意朱大牛來勾搭自己,就設計要暗害她,叫她出來,在她沒有察覺的時候,推她下了河淹死了。
而她的家人,卻是以為是表白蕭少爺沒成功,而跳河自殺,這可真是冤啊。
說起這個蕭少爺,可是這裏的傳奇人物,眾女子拚死都想嫁的人,幾代之前在這裏住過,之後就般走了,不過每年會回來一次給老祖宗燒紙之類的,每次回來,所有女子,都會跑去看上一眼,當然,也包括原主,而原主還天真的跑去表白,理所當然的,也被狠狠的拒絕了。
兩手緊張的抓緊,手裏還抓着什麼,扭頭一看,是倆箱化妝品,身為國際時裝有名的化妝師兼造型師,自幼中產家庭長大,父母疼愛,對化妝有着級高的天分,就是穿越了,也丟不下自己的化妝品箱子。
婦人見朱小米獃獃愣愣的望着天空,就扶她起來,怯弱的小聲叮囑道:“不要惹你奶奶生氣,不然又要罰你不準吃飯,娘還要下地去幹活,你自己換身乾淨的衣服,昨天的野草還沒有拔完,等會你去拔乾淨。”
不是吧,剛從鬼門關回來的女兒,就要開始指使下地幹活了?這都是什麼家庭啊。
腦海里的忘記提醒着朱小米,原主家庭有多少的奇葩,老婦人是她的奶奶,人稱朱老婆子,早年喪夫,拉扯大獨子,吃了很多苦,當家幾十年,在家裏說一不二,重男輕女,刻薄不好相與,婦人是她的娘親,因老實又豪無怨言,人稱張傻婆。
家裏還有父親爛好人,姐姐黑土妞,弟弟呆大個,而她則是黑人干,想想這外號取的,就能看出,這家子有多麼的讓人無語。
努力的在原主的記憶里尋找對這個地方的線索,卻無所收穫,記憶狹隘的可憐,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這個村外的小鎮上,至於是什麼朝代,什麼大壞境,都沒有半點的信息可尋,記憶里最多的就是干不完的農活。
娘去地里幹活,朱小米跟着奶奶回到了家裏,說是家,也不過是三間茅草房,房頂上還有着顯眼的破洞,這要是下起大雨來,可怎麼住人啊。
進到屋裏,那就更加的簡陋,一張破爛桌子還少了一條桌腳,用石頭墊着,幾塊厚重的木頭,就當是凳子了,再裏面一點,一塊爛得不成樣的破布檔住,破布后里就是朱小米和姐姐朱大米睡覺的地方,沒有床,不過是地上鋪了一層雜草,真是勞酸到讓人看了心裏拔涼拔涼的。
換上不合身還帶着幾個洞的乾淨衣服,剛打開化妝品箱子,好在沒有受到半點的損壞,奶奶的聲音就傳來:“還不快去幹活,不幹完活,今晚別想吃飯。”
朱小米向天翻了個白眼。
看着躺在床上睡大覺的朱大米,朱小米總算是知道為什麼這家人會那麼窮了,窮是有道理的。
“奶奶,我着涼了,現在發燒,要睡一會兒。”朱小米沒打算去干農活,也不會幹農活,原主的記憶里是經常干粗活的,不代表穿越過來朱小米就會幹。
“沒小姐的命,還長着小姐的身子,死不了就去幹活。”朱老婆子的聲音帶着怒吼。
還真是絕情到沒半點的親情,朱小米不太情願的,收拾自己,不太習慣素着臉出門,從化妝箱裏拿出鏡子,看着鏡中的自己,還真是無法直視。
干黑粗暗沉,頭髮雜草般的任性瘋長,看了看自己的手,粗糙還帶着大小不一的傷口,干農活時一定沒少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