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雞叫了
“怎麼樣,你到底陪不陪小爺我睡上一晚,不睡也成,每個月給小爺三十兩銀子,小爺便不找你們久壽堂的麻煩!不然小爺待會把你綁了,晚上在慢慢撕掉你衣服!”
相爺領着一群嘍嘍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
白雪忍無可忍,道:“咱們東家已經去請成爺了!”
聽見成爺,相爺臉色微變,不過相爺旁邊的二把手反而一臉挑釁的說道:
“他成爺算什麼東西,也就縣令怕她,咱們兄弟可不怕她,等過幾年人老珠黃,她還不是一樣要嫁人!那時候沿縣,還不是相爺的天下!說不定那時候得成爺正躺在床上,叫…得孟浪。”
“阿達,住口。”
相爺臉色微變,阻止旁邊的兄弟阿達繼續惡言相向,道:“你此話當真?”
一旁的白蘭剛才受了氣,現在自然不肯示弱,忙道:“我家小姐從來不說假話,少爺早就料到你們回來,早早便去請成爺,你們鬧騰吧,反正有人收拾你們。”
相爺冷靜了下來,不過一旁的阿達並不害怕,道:“相爺,東街的兄弟可都靠你罩着,你這時候示弱,寒了兄弟們心不說,人家還以為你怕一個臭娘們。她成爺這些年在沿縣被人傳的神乎其神,說到底她不過是一個女子,咱們人多勢眾,用得着怕她一個娘們嗎?”
相爺臉上頗為為難,這些年成爺名頭響亮,沿縣裏誰不知道成爺,不過作為後起之秀,他相爺這時候要是示弱,肯定會遭人看不起。
圍觀的不乏一些縣裏的大戶人家,他們不喜歡幫忙,更喜歡看戲,然後將消息帶給他們主人,供他們主主人茶餘飯後閑談。
相爺當即下定決心,要在成爺趕到的時候砸了鋪子,屆時她也沒辦法,也正好試試成爺勢力,道:“砸了他鋪子!”
相爺等人粗鄙的言語,一旁的張久壽和成爺聽得清清楚楚。
白雪瞧見人群之中的張久壽,喊了一聲:“少爺回來了!”
張久壽便帶着成爺走到相爺等人面前,他此刻面無表情瞪着相爺,要不是忌憚相爺這一群亡命之徒人多勢眾,他早就當場發火,冷聲道:“我與各位無冤無仇,為何今日上門欺我丫鬟?”
“大哥,後面那人正是成爺!”經過後面的嘍嘍提醒,相爺便把注意力放在了張久壽後面的成爺身上,彷彿對於他來說,張久壽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配角罷了。
哪怕相爺常聽人談及成爺過往的故事,不過本人卻從未見過以及聽過,在相爺看來,那位傳說中屠了李家全家的丫頭成昭儀,應該長成妖魔鬼怪,三頭六臂的樣子,不然她哪裏來的力氣。
相反,成昭儀長的很英俊,哪怕穿上了男兒裝,也掩蓋不了她的美麗。相爺只是瞟了一眼便敢篤定,要是成昭儀換上女裝,一定比怡紅院的阿花漂亮!不,一定勝過阿花,甚至比他心心戀戀的鳳兒更美麗。
成昭儀指着阿達,臉色並不太好,語氣冷冷道:“他是你的手下?”
不知道為何,相爺不敢直視成昭儀冰冷的雙眼,他還是鼓足勇氣,一個女人而已,按理說不至於讓相爺害怕,不過相爺能明顯感覺到成昭儀那冰冷的雙眼下來一定埋葬了無數冰冷的屍體。
相爺極力剋制害怕的情緒道:“年輕人不懂事,說錯話,請成爺不要放在心上!”
成昭儀冷喝一聲,道:“你的意思是他沒錯,錯的人是你?”
阿達很不爽成昭儀指着他說話,便幫腔道:“剛才罵你的人便是老子,東街一直都是相爺罩着,你一個丫頭,遲早要嫁人相夫教子,有些事情你管不了。”
“是啊,大家都說我是一個女人,一個女人而已,哪怕別人叫我成爺,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女人!”
沒有誰注意,圍觀的百姓之中,一個八字鬍的中年人很快逃離了現場,他以最快的速度踉踉蹌蹌趕到了縣令府。
哪怕他傾盡全力想要把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帶給縣老爺,不過他雙腿早就在女人肚皮上折磨的沒了力氣,跑回府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縣令府燈火搖曳,一旁是沿縣第一人梁凱,另外一個是梁凱的父親梁縣令,兩人臉色都不太好,因為他的兒子雖然贏得了沿縣詩會的魁首,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一個叫做張久壽的年輕人才是真正的第一。
當然梁凱臉色不好,主要還是因為,他籌劃了半年,準備向田家姑娘示好的計劃被人打亂了,一想到田猜兒那風韻美麗的身體,梁凱就對張久壽升起熊熊恨意。
才子佳人,註定要成為悲情!
“不好啦老爺,有人惹那人了!”
梁縣令抬頭一看,正是師爺梁萬福,見心愛的房門撞掉了一塊漆,不悅道:“家裏死了人不成,把我蘭花木撞沒了一塊!”
師爺梁萬福道:“老爺,東街的痞子,惹那人了!”
“你是說那人?!”
梁縣令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那人的消息了,因為那人在沿縣消失了兩年,連梁縣令都以為那人出去不回來了,沒想到今天又聽到了那人的消息。
梁縣令心生恐懼,依舊不死心問道:“你指成昭儀?”
師爺梁萬福點點頭,一瞬間,兩人癱瘓在地上,沉默不語,房間裏頓時安靜下來,只有燈火的搖曳,還有兩人緩慢的呼吸聲音。
僅僅過了十幾秒鐘,梁縣令和師爺卻是覺得過了大半輩子,他們齊齊朝向門外,聽見門外雞鳴的聲音,看見秋葉落下的影子。
梁凱並不了解其中因果,感嘆道:“爹,你們怎麼了,門外只是快要下雪了!”
梁師爺用了很久才把癱瘓的屁股放在凳子上,眼睛盯着窗外黑色的天空,道:“少爺,你不懂!剛才雞已經叫了一聲,明天可能你再以聽不見東街那群地痞的聲音。”
梁凱抬抬頭,望着天空並沒有多少情感,他甚至對於當年成昭儀當街暴打他父親一事耿耿於懷,只是他父親一直不准他提及,不然他今晚一定要問個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