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忘我

再說忘我

忘我是人生的臻境界。歐陽修《六一居士傳》:“六一居士初謫滁山,自號醉翁。既老而衰且病。將退休於潁水之上,則又更號六一居士。客有問曰:‘六一,何謂也?’居士曰:‘吾家藏書一萬卷,集錄三代以來金石遺文一千卷,有琴一張,有棋一局,而常置酒一壺。’客曰:‘是為五一爾,奈何?’居士曰:‘以吾一翁,老於此五物之間,是豈不為六一乎?’”蘇軾對此的書評是:“自一觀五,居士猶可見也。與五為六,居士不可見也。居士殆將隱矣。”蘇軾給他弟弟的一篇文章也寫過書評,其中兩個細節特有味道:“有婦人晝日置二小兒沙上而浣衣於水者。虎自山上馳來,婦人倉皇沉水避之。二小兒戲沙上自若。虎熟視久之,至以首抵觸,庶幾其一懼,而兒痴,竟不知怪。虎亦卒去。意虎之食人,必先被之以威,而不俱之人,威無所以施歟?”

“有人夜自外歸,見有物蹲其門,以為豬狗類也,以杖擊之,即逸去,至山下月明處,則虎也。”老子早有大話說在先:“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有何患?”南懷瑾先生讀《金剛經》,寫過一堆偈頌,挑出其中淺近的兩偈。

“為誰辛苦說菩提,倦卧空山日又西。遙指海東新月上,夜深忽聞遠雞啼。”

“業識奔馳相續流,茫茫無岸可回頭。同為苦海飄零客,但了無心當下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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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的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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