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院長

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艾傑的反應極為迅速，他側了側頭，伴着風壓，拳頭險之又險地從他臉頰擦過。不等對方收勢，艾傑一記手肘直搗對方心窩。

啪。

襲擊者的膝蓋高高抬起，恰如好處地擋在手肘的攻擊方位，手肘與膝蓋碰撞，發脆清脆的聲音。

一擊不成，為防止被對方追擊，艾傑借力向後跳，拉開與襲擊者的距離。

方才的系列行動都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現在艾傑才看清楚襲擊者的樣貌。

那是位年紀四十五歲上下的中年男子，他一頭軍官短髮，英俊的面孔即使人入中年依舊魅力不減，反倒多了幾分成熟的滄桑感，他嘴角掛着若有若無的微笑，給人玩世不恭的感覺。

這位中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孤兒院的院長羅重。

面對這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艾傑不由得捂了下額頭：“真是的，兩年不見就給我來這麼個招呼啊，難怪彼得那傢伙不敢回來，估計前一陣子他回來的時候被你狠狠地揍了。”

院長沒有回應艾傑，他依舊掛着若有若無的微笑，向艾傑勾了勾手，露出挑釁之色。

“不管怎麼樣，先打了再說，是吧？這也算我們孤兒院的慣例了。”艾傑也笑了起來，他壓了壓手指頭，向前踏出一步。

院長只靜靜站着，就給艾傑一種無懈可擊的感覺，那是經歷了無數生死戰鬥后鍛鍊出的‘勢！’，與艾傑這樣只經過軍校鍛煉的菜鳥比，擁有的經驗完全不同。

艾傑瞳孔一縮：先下手為強！

右腳猛地踩踏地面，藉著反衝力，艾傑迅速沖向院長，對着院長艾傑一口氣打出數次拳頭，拳影飛舞，衝著薄弱面的連續打擊。

在拳影中，院長的身形如鬼魅般，任憑你攻勢滔天，我依舊巍然不動。

應對着艾傑的攻擊，院長嘴角勾出一絲弧度：“不錯，在格鬥技上你要比彼得強不少，力量、速度都不錯，但還是太天真了！”

院長的右手如閃電般伸出，硬生生在拳影中抓出艾傑的手腕，接着院長一把推開艾傑，艾傑身形踉蹌地後退着，院長乘此機會，利用自己身長的優勢，握掌成拳朝着艾傑的胸前猛地打去！

雖然只是切磋，艾傑和院長都沒有留手，只要打不死人，就往死里打！

院長沉重的拳頭直朝艾傑的心窩打去，倘若擊中，艾傑絕對要失去行動能力。

‘咚！’

尚未恢復身形的艾傑身體自動做出反應，兩手臂交叉着勉強擋住院長的重擊，藉著院長攻擊帶來的衝擊猛地向後跳躍，拉開了與院長的距離。

“好重！”向後跳躍的艾傑感到兩手發麻，甩了甩手，內心驚嘆不已。在身體能力上艾傑自信不輸給院長，但在戰鬥經驗和身體的控制上，院長依然是一堵難以越過的高牆。

院長沒有繼續攻擊，他身上的威勢驟然消失，變得溫和起來：“很好，你小子沒白去第三軍事大學。”

“那是當然。”艾傑猛地挺起腰，站了個標準的軍姿：“報告羅院長，我回來。”

“哼，歡迎回家。”

家，還是那熟悉的味道。

“臭小子，這次你打算回幾天？”羅院長一邊沏茶，一邊沒好氣道：“彼得那混小子上次回兩天就跑。”

彼得生性隨意，從小就被羅院長各種‘操練’，現在他看到羅院長本能地就腿軟，上次艾傑沒陪他回去，他心裏早就怕得要死。

“一個星期吧，過幾天大學就會下通知了，我和史彼得要去哪個軍事基地到時候就知道了。”

第三軍事大學的畢業生一畢業就是準尉軍銜，加入軍隊是鐵板釘釘的事了，但要分配到哪個部隊還需要等到畢業后經過上層的安排。

雖然一般的平民不清楚，但作為半個正規軍人，艾傑很清楚如今太陽系頻繁面臨宇宙怪獸的襲擊，也因此軍隊的調動相當頻繁，像他這種准軍官如果沒真正畢業，是不會提前預定所去的部隊的。

就在艾傑和羅重院長有的沒的聊天時，幾個腦袋探頭探腦地過來。

“是艾傑。

“艾傑哥哥~””

“艾傑老大耶。”

那是一群年紀在十六七八左右的少年少女，他們看到艾傑后，驚喜之色盡顯，一下子跑到房間裏，將艾傑圍了起來。

這些人是目前尚在孤兒院生活的孩童，他們尚未獨立，依舊在孤兒院生活。艾傑分別摸了摸他們的腦袋，眼神溫柔如水。這些少年少女是孤兒院孩童中最為年幼的，作為孤兒院最年長的孩童，艾傑可以說是看着他們的成長，他們在艾傑心中和弟弟妹妹無異。

嘴邊勾着笑容，艾傑頓了頓：“立正！”

常年的習慣讓少年少女們迅速排成井然有序的隊伍，站出標準的軍姿。

雙手插腰，艾傑氣勢凌然道：“讓我看看你們這幾年的長進吧！”

……

“這小子還現學現賣了，抄襲啊，抄襲。”看着艾傑和孩子們半玩票地操練的場面，院長笑着搖了搖頭，走出孤兒院大門。

走着走着，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羅重臉上的笑意逐漸淡去。回頭看了看艾傑等一干孩子們，心弦扣動，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眼中閃過幾分痛苦之色：“玩弄他們的人生，影響他們的人格，限定未來的可能性，甚至還準備把他們引誘到那條絕路。這種事……”

片刻，羅重忽然用力拍了自己一巴掌，自嘲道：“我這個註定下地獄的人渣，又有什麼資格猶豫。”

深吸一口氣，羅重的眼神越發堅毅：“計劃已經進入最終階段，為了那些付出一切爭取時間的人，為了整個人類的未來，計劃不能停下，而且一定要成功！”

“十年磨一劍……第十次‘英雄’計劃，進入最終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