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飯局
顏落笙捏着手機笑，她可不是為了這張好人卡才幫他的。
五十萬在向她招手。
掛了電話，顏落笙給陳湘如發短訊。
【我哥有沒有回林城？】
陳湘如倒是回的快：
【寶貝，我不是你哥的保鏢，隨時隨地知道他的行程。】
顏落笙：“……”
顏落笙嘆了口氣，將手機丟在沙發上。
二哥不走，她連門都不敢出，參加完代言人的評選后，她一直待在家裏，人都快要生鏽了。
手機又響了了兩聲，顏落笙想事情想的出神，沒有聽見。
對方等不到回應，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顏落笙看了一眼名字，懨懨地接起電話，“我快要在公寓裏腐爛了。”
也不知道二哥會在這裏待多久，她一直在公寓裏這麼躲着也不是個辦法。
陳湘如根本就沒有心情聽她廢話。
“給你三秒鐘，開門。”
“什麼？”
等顏落笙反應過來，通話已經斷了，顏落笙飛奔到門口，一開門就看見陳湘如站在門口沖自己笑。
“你怎麼來了？”
“看你死了沒。”
顏落笙：“……”
她看了一眼陳湘如空蕩蕩的雙手，表示不滿：“上門都是要帶禮物的，你不懂這個人情往來嗎？”
她已經吃了幾天的泡麵了，急需要改善一下伙食。
陳湘如直接將她推開，毫不客氣地進看客廳，“跟你不需要人情。”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
顏落笙關上門，一屁股在她身邊坐下。
她抱着陳湘如的手臂，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擠出的笑像極了撒嬌的泰迪。
“大寶貝，幫姐姐去查查，我哥什麼時候回去。”
她哥一天不走，她這心裏就一天不得安寧啊。
陳湘如翻了個白眼，轉頭對上顏落笙的視線，“看着我。”
顏落笙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你看我像是搞偵探的嗎？”
再說了，她哥那個人一會兒一個主意，即使今天買好了回去的機票，明天可能就反悔了。
查到了也沒有什麼用。
顏落笙哀嘆一聲，生無可戀地倒在沙發上，“那我怎麼辦？真要死在這公寓裏了？”
“沒出息！”
陳湘如看了她一眼，沒好氣地點了點她的額頭，忽然露出一抹笑。
“我現在不就拯救你來了嗎？”
顏落笙聞言，立馬坐直身體，兩眼發亮地看着她，“你有什麼辦法？”
陳湘如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拉着她在化妝枱坐下……
一個小時候，看着全副武裝的顏落笙，陳湘如滿意地點頭。
她拍拍手，示意顏落笙看鏡子。
“你臉上的粉底比膩子粉還要厚，連你親媽都看不出來，更別提你哥了。”
顏落笙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還是有些擔心，“可是……”
陳湘如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再拿墨鏡口罩和帽子，一一給她戴上，更加滿意，“Prefect！”
化了那麼濃的妝，墨鏡和口罩幾乎遮住了整張臉，她哥要是還認得出來，她跪下喊爸爸。
“走吧，帶你出去吃東西！”陳湘如拉着她的手就要出門，顏落笙跟在身後提醒她，“等一下，我衣服都沒換呢！”
“快點去換了！”
十分鐘后兩個人出了門。
顏落笙壓低了帽檐，垂着腦袋不敢抬頭。
“湘湘，我覺得別人都在看我。”
顏落笙湊到陳湘如身邊，眼神警惕地朝四周張望。
雖然化了妝，但還是警惕一些的好，若是看到顏宗宴就趕緊跑。
東躲西藏了這麼久，若最後因為一頓飯暴露了，那可就虧大了。
陳湘如：“……”
“大姐，你能不能正常點，你這幅樣子……”陳湘如一臉嫌棄地看着她，“別人能不注意你嗎？”
走個路像過街老鼠似得。
兩個人去了市中心的商場，陳湘如原本想先逛逛，但顏落笙迫切想要拯救自己的胃，便先去了頂樓的餐廳。
商場頂樓全是餐廳，顏落笙跟在陳湘如身邊，解釋，“樓下就是女裝店，咱們先吃點兒再去逛逛，不長肉。”
話還未說完，顏落笙忽然瞥見不遠處似乎有個熟悉的身影，她推了推鼻樑上的墨鏡，眯起眼睛打量。
陳湘如沒有發現她的異樣，一把拿下了罩着她臉的墨鏡，“babe，在室內就不要戴墨鏡了好不好？你這樣更惹人注意。”
墨鏡被摘下，原本漆黑的世界亮了一些，顏落笙也看清了不遠處的那個身影。
是顏宗宴！
身邊還跟着一個身材妖嬈的女人。
女人化着精緻的妝容，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十分親密。
顏落笙尖叫一聲，想也不想便去搶陳湘如手中的墨鏡，“快給我，我看到他了！”
興許是聲音太大，周圍不少人朝兩個人看過來。
顏宗宴正詢問新女友想吃什麼，忽然聽見一陣熟悉的驚呼聲，回頭張望了一眼，卻沒有看到熟人。
他皺了皺眉，收回了視線。
顏落笙和陳湘如躲在柱子後面，因為緊張，連呼吸都放緩了。
“太倒霉了。”顏落笙欲哭無淚，拉着陳湘如要走，“被我哥發現我就死定了！”
她哥可不是什麼講情面的好男人，一旦發現了她，肯定會屁顛屁顛地帶她回去的。
“哎，來都來了，什麼都沒吃就走啊？”陳湘如回頭看了一眼，見顏宗宴帶着新女友進了西餐廳，整個人鬆了口氣。
“商場這麼大，咱們只要不在同一家店，就不會被發現。”陳湘如拿着包擋住頭，沖顏落笙示意，“咱們去對面的餐廳。”
說完不等顏落笙回應，便踩着步子沖了出去。
“哎？”顏落笙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看着陳湘如的背影，只得跟了上去。
兩個人進了一家火鍋店，顏落笙清淡了許久的胃，聞到陣陣香味就沸騰起來。
顏落笙點了菜，讓服務員送兩瓶啤酒過來，一轉頭就看見顏宗與牽着小女友進來。
她臉色一變，立馬豎起菜單擋住了臉。
“我特么……陰魂不散是不是？”她貓着腰，恨不得把顏宗宴的腦袋擰下來丟到湯鍋里去。
陳湘如也看見了兩個人，她背對着門口，緊張地看着顏落笙，“寶貝，你哥如果看見了我，過來打招呼怎麼辦？”
顏落笙將腦袋埋的更低了。
“拿出你拉着我出門時的自信好嗎？”
她腸子都悔青了，剛才在外面看見顏宗宴的時候，就應該果斷走的。
現在好了，吃個飯還膽戰心驚的，胃口都被他嚇沒了。
顏落笙恨恨地咬着筷子，眼神彷彿一把把刀子，穿過擋臉的菜單，朝陳湘如刺去。
服務員領着顏宗宴往裏走。
顏宗宴：“你怎麼一會兒一個主意？”
剛才還說要吃西餐，拿了菜單又臨時變卦，說想吃火鍋。
女人果然麻煩。
“人家就是拿不定主意嘛，問你想吃什麼你又說隨我。”
女人穿着黑色的裹臀裙，前凸后翹的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
陳湘如聽見說話聲在靠近，緩緩低下了頭，心裏默默祈禱對方不要發現她。
“湘如？”
腳步聲在身旁站定，顏宗宴驚訝的聲音落入陳湘如耳里。
陳湘如擠出一個笑，緩緩抬頭，對上他的視線。
“嗨，二哥。”她像個招財貓一樣，動作木訥地沖顏宗宴招手，“真巧啊，會在這裏遇到你。”
陳湘如和顏落笙關係好，所以也跟着她叫二哥。
顏宗宴看了一眼埋着頭的顏落笙，在陳湘如身邊坐下。
“你知不知道落笙在哪裏？”
她們兩個關係那麼好，或許落笙會和她聯繫。
“二哥，瞧你說的。”陳湘如眼神亂掃，笑的十分心虛，“你都不知道的事，我怎麼會知道呢。”
等在一旁的女人見兩個人舉止親密，抱着顏宗宴的手臂撒嬌，“說完了沒有啊，我都餓了！”
“餓了就趕緊去吃吧，二哥慢走！”
陳湘如打量了女人一眼，看上去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視線往下，瞥見她胸前的波濤洶湧，陳湘如默默感嘆。
“顏二哥真專情，這麼多年了，口味一致沒變。”
“你先過去，我有點事。”
“不嘛~”女人又是跺腳又是撒嬌的，陳湘如看的連連點頭，巴不得他趕緊走。
“乖，我馬上就過來！”顏宗宴在女人的手背上親了一口，總算將她哄走了。
“我得到消息，落笙來了這裏，所以就追過來了，但是這麼多天了，一直沒有找到她。”顏宗宴皺了皺眉，“你如果有她的消息，給我打電話。”
陳湘如偷偷看了對面始終低着頭的顏落笙一眼，哈哈乾笑，“會的會的。”
桌子底下，顏落笙忍不住踢陳湘如：還跟他聊什麼啊，趕緊讓人走啊！
陳湘如反踢回去：我知道！
“小姐，您還需要用到慘菜單嗎？”忽然，服務員走到顏落笙面前，禮貌地問道。
現在正是飯店，店裏客人太多，菜單不夠用。
顏落笙察覺到顏宗宴打量的視線，閉着眼睛沒有說話。
“小姐？”服務員以為顏落笙沒有聽見，又重複了一遍，“您手中的菜單……”
“給……給你！”顏落笙胡亂地將菜單遞給服務員，又立下垂下腦袋。
陳湘如：“……”
表現的要不要這麼明顯？
顏宗宴狐疑地打量了顏落笙一眼，忽然想起什麼，恍然大悟地指着她，“你就是……”
“不，我不是。”顏落笙緊張又嚴肅地打斷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