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見面
林婼坐在包廂里靜靜等待時間的流逝，還有半個小時才到兩點，不過他有提早的習慣。
門被打開，一個有着濃密鬍子的男人走了進來，身上穿着一套西裝，乾乾淨淨的皮鞋上油光發亮，看得出來他也是十分重視這次見面。他眼神坦蕩蕩地看着林婼，那坦蕩中帶着滄桑，與小姑娘不同，這是已經塗滿了色彩經歷過世事的人了，他眼中還有血絲，看起來這幾天都沒有休息好。
“鄭宇哲？”
“是，你能給我什麼？”沙啞的聲音傳來，如同一棵即將枯萎的樹，聽得出來他已經很久沒喝水了。
可真直白啊，不過，我喜歡。林婼嘴角彎起弧度。
“庇護，不菲的報酬以及——真相。我相信你不會浪費太多時間在復仇上面的。”
“先坐下來吧，喝口水潤潤嗓子。”林婼微笑地看着他，露出了職業假笑。
桌子上擺着茶壺和瓷杯，裏面是沏好的水果茶，喝起來酸酸甜甜的，小姑娘比較喜歡喝。
“我需要付出什麼？”鄭宇哲並沒有坐下，而是自顧自地問出了心中所想。
林婼也沒有因此面露不快，他知道對付他這種人不必有所保留，而且現在他只有自己這一種選擇，其他人會在意他是誰么？現在如敗狗的他根本就不是四年前如日中天的第一偵探。
“供我驅使。”林婼開口道，語出驚人。
氣氛就如此沉默了，死一般的寂靜。鄭宇哲的瞳孔在閃，他在動搖着，一邊是驕傲的自尊讓他不允許供人驅使，另一邊是背負了四年的血海深仇，他怎麼可以就此忘記！？讓兇手逍遙法外！？
“你只有一種選擇，拒絕了就沒有機會。”林婼給自己倒了杯茶，不緊不慢地喝了起來，他並不是很着急，有用的人留着，沒有的人么……
他吃定了鄭宇哲！他也沒有別的選擇，不是么？幾年前的大案件讓他成為了高官子女潛意識中的敵人，跟那些有着齷齪勾當的家族是天生的階級對立。
鄭宇哲的眉毛緊鎖着，他自然不是傻子，已經知道了對方擺明了要吃定他的態度。
對視對方的眼神，那張俊俏的臉上滿是笑意，而這如冬季暖陽般溫暖的笑意卻讓他感覺到後背有一股寒意，彷彿眼前的人只是一個穿着人皮的惡魔。
他的寒毛直立，如同刺蝟遇到危險一樣，身上的刺突然炸毛。
他有一股危機感，如果不答應怕是走不了了。
他也不怕死，只不過他怕大仇未報自己便先身死，魂墜黃泉。
骨節發白，嘴唇張了張，似乎在無聲地說著什麼。
“好，我答應你。”鄭宇哲冷冷說道，這一刻他將化身魔鬼，直到復仇的焰火燒死仇敵，或是燒死自己，他與黃家不死不休！
林婼點了點頭，也不在乎對方態度如何，從帶來的包里拿出一份資料放在桌子上，“這是黃家近年來每一年貪污的數據，我相信你有辦法對付他們的。”
這也算是一種能力的小測試，如果他並沒有以往的能力，留着也是白費。
畢竟他需要的是第一偵探的鄭宇哲，而不是鄭宇哲這個人。
收服人無非兩種方法，一種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不過你可能需要跟對方有十幾年的交情，等他為你所用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還有一種方法就是以利誘之，能在短時間內聚集一大堆打手，不過忠誠度遠沒有前者高。
以林婼的性子他使用後者的概率更大，畢竟他也不怎麼擔心背叛。
林婼的一生有兩個轉折點。
一是：05年父母車禍雙亡，林揚靈帶他回了大陸。
二是：09年一段戀情腹死胎中。
第一件事教會他如何成為一個男人，如何學會堅強和隱忍。
第二件事告訴他，很多時候不該猶豫，猶豫就是慢性自殺，而且永遠不要原地等待，因為沒有人會為你停留，你始終是一個人背負着行囊行走在孤單的人生大道上。
“合作愉快。”林婼微笑，隨後走出了包廂。門外站着韓正浩，他等待着林婼與鄭宇哲的談話結束。
見他迎了過來，林婼便開口道：“我還缺一個人幫忙，ccm的社長？先待命吧。”似是自言自語般，隨即腳下生風，加快了步子離去。
林婼回到家中，路上收到了李赫發來的MV參演人員名單，只是走幾個鏡頭的那種，請來的MV導演是cj在界內找的一個導演，名字叫趙秀賢。
參演人員名單上有劉在石、盧宏哲、樸素妍、朴孝敏還有Bigbang成員勝利、大成，說實話這上面他只聽說過三個人-——劉在石、樸素妍、朴孝敏。
劉在石是因為公司職員有一次在開小差被他發現了，因此回去查了一下。而後兩者是因為小姑娘反覆提起，他無可奈何之下才去陪着小姑娘重複看了一遍她們的綜藝以及舞台。
但參演MV的女主居然還沒定下來？前世不是金泫雅么？難道有變數？
MV，女主。他在kakao上發了消息給李赫。
語句很簡短，林婼的一貫作風，裏面的意思要別人自己體會。潛在的含義就是：MV的女主怎麼回事？人員表上打一個問號什麼意思？
女主啊，T-ara六個人里你選一個嘍。
李赫惡作劇般地笑了起來，他不只一次為林婼的“治療”從上層向ccm施壓，以一種無賴的方式硬是讓有想法的金光洙無語，到最後ccm高層已經默認了一個月有幾天自家招牌女團會有一個成員消失幾天而且沒辦法阻止的事實。
林婼頭疼了，此時他正在瀏覽着六個人的資料，其實是五個人，小姑娘跟他三年了，知根知底，他還捨不得呢。
小姑娘，pass。今年剛20歲剛成年走sexy風怕不是瘋了，是他林某人不要面子了嘛？還是他拉出來不耐打？如果小姑娘走sexy風的話他怕不是第一個瘋掉的。
含恩靜，pass。短髮，與MV里的美女要求不符合，太帥氣。
樸素妍？pass，不適合。
朴孝敏，身材不錯，待定好了。這腰和臉，以及那雙大長腿，很適合sexy風啊。
但林婼有輕微的潔癖，討厭有太多陌生人的場合以及被關係不親密的異性有身體上的接觸。前者是因為林婼有看透人心的本事，由於本身的驕傲所以他不喜歡與陌生人打交道，後者純粹是因為不想與異性有過亂的感情關係。
至於在工作中，一些潔癖可以被忽略。
畢竟他可不僅僅是一個心理醫生。
全寶藍……
emmmm～
年齡比他大了一歲，今年27了。
身高……一米五？
童顏。
你確定要一個小朋友來演sexy嘛？怕不是要三年起步吧？他覺得自己可以一隻手把她拎起來。
李居麗……林婼眯了眯眼，渾身上下散發著名為危險的致命氣息，看着這個熟悉的名字，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隨即立刻拍板決定——就是她了！
三年了！怎麼能簡簡單單放她走呢？
內心深處有着少年時的意氣，還有對當年的一個不滿。
李忠勛在T-ara的宿舍門口，這麼晚了他本應該在家裏休息，沒辦法，公司一個通知下來，又要跑來告訴孩子們。
內容是與一個最近宣傳聲勢浩大的歌手——Echo有關。聽說他在07年剛出道的時候就獲得了格萊美，這可了不得，而且對方指名道姓要居麗去，自家這小公司也靠不住，沒辦法。
門被穿着一身睡袍的小姑娘打開了，小姑娘揉了揉眼睛，她有些犯困了，作為忙內礙於姐姐們的威脅，不得不跑來開門，“忠勛oppa，怎麼這麼晚過來了？”
“叫一下居麗，公司叫我過來說一下她後天的行程，另外還有素妍和孝敏的。”李忠勛說道。他也搞不懂啊，如果是行程的話明天他過來說就好了嘛，幹嘛非要晚上讓他過來？這波操作簡直神奇，估計很大可能是自家社長乾的，畢竟他的思維有些奇葩，認為被黑也是火的一種，就算再差只要有關注也是好事。
沙發上，李居麗聽到自己的名字從忠勛oppa嘴裏說出口後有點懵。除了團綜，基本上很少見到她的人影，她和寶藍是圈裏出了名的女團打醬油二人組，也是被認為是帶有玩票性質參與的。
躺在素妍身上的寶藍也將目光投向門外。
一時之間，所有人將目光集中在門外，耳朵豎起，靜靜地聽着。
被點名的三人跑到門口。
“你們三個人，孝敏和素妍後天下午要友情出演一個MV，而居麗你是那個MV的女主，對方指名要你，拒絕不了。”李忠勛簡單地講了一下情況。
事實上他剛聽到這件事的時候還掏了掏耳朵，他沒聽錯吧？自家女團的小鹹蛋被人家指定了！還是MV的女主！我的天吶，怕不是找錯人了吧？
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細細想來他還覺得有些夢幻。主要是居麗這不爭不搶的性子，不然也不會沒事的時候待在宿舍和寶藍一起，而且就算上團綜，她也是很少說話，鏡頭過來了就微微一笑，展現自己美的一面的同時也表明了自己在聽，再加上這兩個年紀本來就大。
他早就看不下去了！
孝敏還有素妍點了點頭示意她們知道了，而居麗愣在了原地。她前幾天不久看到過他回歸的消息，而她有預感：這很有可能就是他乾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