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老道的身份
可是關於朋友的這件事,伴隨着小漁村的消失,大概也就永遠成了迷。
甚至連墨者都不明白這裏面的道道兒。
解釋完這些,我還是不明白,想了一下才開口:“這就是他的墓……你是說在唐代,河口區這一帶是個小漁村?”李純風和袁天罡互望了一眼,很默契地同時用看傻逼一樣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此時無聲就是有聲的答案。
“哦——我明白了,他呢?”
“誰?”李淳風顯然對我愣頭愣腦的問法覺得彆扭。
“李虛中——韓愈的朋友。”
“那邊——”
李淳風指了指一側的棺材。
靠近兩步,我瞟見棺材裏躺着一具乾屍,五官雖然嚴重變形,但我還是一眼認了出來,就是那道士。
乾屍嘴裏塞着一顆大蔥,顯得畫面多少有些違和。
“他……他死了?”
“他本來就該死了,只是沒有徹底復活。”
“奧——可是他……他怎麼自稱是法顛?”
“看來你還是沒明白他的話。”
袁天罡和李淳風再次很默契地同時用那種眼神看了我一眼。
“啥意思?”
“李虛中已經死了一千年,因為本身修道的緣故,屍體內尚留了一股氣息,這股氣息後來被半個魂魄發現,於是才有了這次‘借屍還魂’的鬧劇。”
我還是沒明白,只好硬着頭皮問:“為什麼是半個靈魂,魂魄這玩意還能分成兩半?”
剛才死而復活的道士也這麼說,此時李淳風又這麼說,這讓我的好奇心達到了頂點。
“人的魂魄其實是由兩個合二為一的,簡單說吧,一個善的,一個惡的,只不過絕大部分人的絕大部分時候,兩個魂魄始終不會分開。”
我隨口而出:“你的意思是說,它的魂魄分開了?”
李淳風點了點頭:“法顛這人其實是存在的,關於他死而復活的傳說也是真的,只不過當時他之所以能復活,是因為被’借屍還了魂’,至於借了這具屍體的魂魄……你應該知道是誰吧?”
我點了點頭。
“他復活后基本都在行善,這樣時間長了,隱藏着的惡靈魂開始覺得不滿,後來終於抓住了機會。”
“你是說法顛的死亡?”我隨口而出。
“對!準確說,死的其實是善的魂魄,惡魂魄趁機擺脫了出來,恰好被它發現了這具千年古屍。”
“原來如此!”我恍然大悟,再次掃了一眼棺材裏的乾屍,頓時覺得他有些可憐。
“現在呢!”
“什麼現在——你小子說話經常大拐彎。”李淳風皺了皺眉頭。
“現在那個惡靈魂——被你們收拾了?”我尷尬地撓了撓頭皮。
“呶——”
袁天罡拿起個葫蘆,在我面前晃了晃。
李淳風解釋說:“你別忘記,我倆可是唐代最牛逼的倆道士,驅邪捉鬼的小把戲還是懂一點的。”
“那為啥不早出手?”一聽這話,我有點生氣,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度。
“因為規則!”
袁天罡簡單地回道。
“什麼……什麼規則?”
“墨者世代遵守的規則——不是逼不得已,不能多管閑事。”
李淳風又補充:“因為我們隨意的一個舉動,都有可能改寫歷史。”
“我明白了,這次是完全明白了。”
轉身就看到飯店老闆三口的靈魂蜷縮在角落裏。
“他們怎麼辦,也太可憐了吧?”
倆人同時笑了笑:“每個人都有他的命,命運這東西,絕大部分人是無能改變的,甚至是不能抗拒的——你不是精通了你大舅留給你上古術法?”
我尷尬地笑了笑:“這個你們也知道啊?”
李淳風再次白了我一眼:“什麼叫知道?這原本就是我們安排的,為此墨者還進行了大討論,最後才決定讓你成為與眾不同的人。”
“什麼我……我成為與眾不同的人?”
袁天罡解釋:“墨者有很多規律,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上,都不便出手,這樣就需要有個特殊的人,能代替我們做一些事情,其實歷朝歷代,我們都會培養幾個這樣的人。”
我似懂非懂:“你們的意思是,在這個世代,你們選中了我?我是你們選的‘拋頭露面的人?”
倆人誰都沒明確回答,而是同時點了點頭。
我再次看向飯店老闆一家三口的魂魄:“我覺得還是幫他們投胎轉世到個好人家吧!”
見倆人不回答,我忙看向他們,誰知倆人卻已經不見了。
趕緊看向通往上面的洞口,只看到微微泛起的塵土。
我靠!這速度……不小心被人看到,肯定會被認為神仙或是鬼怪的。
我楞在原地消化了一番,基本明白了李淳風和袁天罡傳遞的信息,深吸一口氣后,只覺得實在是不可思議。
想要幫助三個魂魄投胎到好人家,尤其是這個未足月的嬰兒魂魄,需要準備些東西做一場法事。
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離開古墓,原路離開了飯店。
等到一切都準備好,已經是晚上。
還真是趕巧了,有些事必須晚上干,這都省得等時間了。
這是第三次做這場法事,一切輕車熟路,很快三個魂魄滿意地離開了。
忙完一切,看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半,手機上有五個未接來電和兩條微信。
忙點開。
吳靜涵打過一遍,郝民圓打了兩遍,張周亭兩遍。
微信是吳靜涵和張周亭的。
吳靜涵:忙完聯繫我,就不再給你打電話了。
張周亭:兄弟忙啥呢,怎麼不接電話?
我先給吳靜涵回了個,說自己很快就回去,又給郝民圓回。
“民圓哥?”
“奧……還是那案子的事,當著很多同事的面,我不好開口問……這次的兇手又不是人吧?”
“善惡終有報,天地好輪迴!放心吧,兇手已經不會再繼續犯案,發生過的——不管可憐的人,還是可惡的人,都是他們的命啊!”
這話是我發自內心的感慨,也不知道郝民圓能不能明白——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表達的是否清楚。
“嗯——那就好啊!”
他隨即轉移了話題,竟然問起我和吳靜涵的事。
我知道這是沒話找話,避免尷尬。
趕緊找了理由扣掉電話,又給張周亭打。
電話只響了三聲,便被接了起來。
“兄弟啊,告訴你個奇怪的事!”隔着屏幕,我似乎覺得他很興奮,好像還喝了酒。
“奧?啥事把張大隊長高興成這樣子?”
“哈哈——那仨小子後悔了,下午時,哭着喊着要救命,說自己知道錯了……你說這事不過癮嘛!不解恨嘛!不大快人心嘛?”
“是……他們應該懺悔——對了!這樣應該不影響判決吧?”
“不會!在國外某些國家,可能有判兩次三次死刑的說法,還有判個五百年一千年的徒刑……國內不扯這些沒用的……三條命吶!性質還如此惡劣,肯定死刑!!!”
“那就好!”
“對啦,兄弟!既然他們都招了,其實就應該結案了——至於那道士……不管能不能抓到,都不會影響案子的判決。”
“奧!”
想想還是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解釋了,就讓他們通緝道士吧!至少這樣能給那些有做壞事想法的人一些震懾。
儘管我知道通緝的結果。
回到賓館房間,吳靜涵看到我也是一臉驚訝。
“你怎麼弄得這麼臟……趕緊去洗洗吧!”
“你幫我洗!”
“流氓——好吧!好吧!”
“自己脫了呀!”
“你也幫我脫吧!”
“啥?懶得你吧!”
“不是我懶,是因為我是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