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棺材裏的道士
奶奶的,見怪不怪,其怪自敗!
我咬咬牙,握緊剔肉刀,朝着紅棺材慢慢走去。
紅棺材?
為啥是紅棺材呢?盯着幾米外的棺材,我不由地渾身再次一顫。
這段時間,我的確見到過幾口紅棺材,想想那幾次經歷,每次都是一場噩夢啊!
怎麼在這樣的一個看似普通的古代貴族墓里放着一口紅棺材呢?
那次從臨沂的魯殤王古墓出來,我還特意向李教授打問過古代棺材顏色的一些講究。
中國是一個衣冠上國,禮儀之邦,也表現在喪葬制度上。
對於禮儀,中國人向來都很有講究,就拿喪葬禮儀來講,學問也是頗多的,古人認為,棺材是仙逝者的家,對於這個家也有苛刻的要求,除了材質之外,對於顏色也是有一定要求的,俗話說:“五色棺材五種人”。
一般情況下,棺材的顏色分為五種:黃、白、黑、紅、金。
黃色棺材比較少見。這種棺材就是純木頭棺材,沒有上任何顏色的棺材,在古代一般的窮苦百姓因為沒錢給棺材上色,多用這種原木,沒有上色的棺材,不過也有人說,也有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意思,就用這個棺材來表示悲哀。
在古代,白色棺材多用於未婚,未嫁的人使用,表示英年早逝,白紙一張,當然白色棺材在國外很流行,中國的話也是比較少見,因為就算死亡時是未婚,父母或者兄弟姐妹也會儘力給配陰婚。
黑色棺材最早給死於刀兵之禍的人,自殺或者早喪的人使用,但後來就逐漸的沒那麼多講究了,江蘇有些地方還在用黑色棺材,而早些年山東、河北、山西、陝西、河南一帶也都是用的黑色。
早些年很多林正英前輩的電視電影裏的棺材也大都是用黑色的,不過現在黑色的相對沒那麼多了。
紅色棺材一般是那種人才有資格用呢?答案是無疾而終的喜喪,只有到了年過八旬的老人才有資格使用這種棺材。
當然追尋到古代也有用紅色棺材鎮不詳之人,因為紅色是硃砂色,有鎮妖邪之功效。
但也不盡如此,因為地域民族文化的不同,所以各地的習俗也不一樣。據了解,貴州思南、印江一帶至今還都是用紅色棺材,湖北秭歸縣的棺材統一是血紅色的,也有人說東北那邊辦喪事也是用的紅色,還有安徽、廣西也是用紅色。
最雍容華貴的當然要屬金色棺材。金色棺材最早是用於帝王家的,做為帝王專用色,即便已經逝去,仍然展現出皇家的尊榮。
當然如今已無帝王之說,自然也就沒有這麼多講究,倒是陝西有很多地方用金黃色的棺材,但應該也是少數地域。
問題是,那道士到底是什麼人,為啥會躲進這口紅棺材內,應該不是什麼癖好,而是需要。
人為什麼需要躺進棺材裏?一想,冷汗再次冒了出來。
越靠近,我心臟跳得越快,感覺整個周圍的空氣都凝聚了,內心深處甚至萌生出要逃離古墓的想法。
可是好不容易找到道士的行蹤,這次說什麼也得抓住機會——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握着剔肉刀的手已經滿是汗,滑不溜秋的,我趕緊換到另一隻手裏。
就當我距離紅棺材不到一米時,棺材蓋兒忽然開了一道縫。
“吱喲——吱喲”
在封閉寂靜的墓室里,原本並不大的聲響,顯得如此刺耳,讓我渾身隨之一顫。
棺材蓋慢慢挪到了一邊,一隻乾枯的手從裏面伸了出來。
我心咯噔一下,忙死死盯着這隻手。
枯黃的指甲足有十厘米長,手指沒有肉,看着只是一層干皮包裹着骨頭——這它娘的分明是死人的手。
難道詐屍了?
林正英殭屍電影中的橋段再次浮現出我腦海。
不應該啊!
那道士不是躺在棺材裏?總不至於他和古屍“同床共枕”吧!
我咬咬牙,都想好了,如果真是古屍復活,我等他一露出頭,我牟足勁給它一刀。
不管是人是妖,應該都怕菜刀!
“啪——”
棺材蓋沒猛地推了出去,砸到一側的地面上,頓時四周塵土飛揚。
這一剎那間,我的心驟然懸到了嗓子眼。
然而下一秒,看到棺材裏坐起的人後,還是大感意外,萬分震驚。
是那老道士!
只不過他此時滿臉皮開肉綻,眼珠外突,分明是一具腐爛的屍體。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跌跌撞撞地後退了好幾步,不知道踩到什麼東西上,差點摔倒。
但是這一刻也顧不得低頭瞅腳下到底踩到了什麼,而是慢慢把刀橫到了胸前,並做好了奮力一擊的準備。
這一刻我似乎已經明白了,道士就是這棺材裏的正主,至少他不是人,而是一具乾屍——一具因為某種原因復活的乾屍。
道士咧開爛乎乎的嘴,朝我笑了笑,喉嚨里發出了嘶啞低沉又詭異的聲音。
“怎麼,你不認識我啦?”
更詭異的是,他臉上的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了。
模樣和照片上的道士完全一樣。
“我……我好像並不認識你!”
“也對!你現在是不認識我——或者說頂多認識我的二分之一!”
二分之一?
我反覆琢磨這話,這它娘的什麼屁話!人又不是物件,還能分成兩半?
如果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說這話,一定會被當成耍流氓的。
相反,一個女人如果對一個男人這麼說,肯定是勾引。
老道士對我這麼說,又是什麼意思?
不過的確挺奇怪的,之前看照片,在他的眉宇間,就似乎有幾分熟悉的感覺,此時這種感覺更加強烈起來。
“你……你以前見過我?”
極度的驚悚過後,便是極度的平靜。
我再次嘗試地問。
“見過,當然見過,咱們還一起喝過酒,一起……呵呵,準確說是我的的二分之一和你喝過酒,和你驅過邪!”
胡說八道!
你不就是鬼,不就是邪嘛!怎麼還和我一起驅邪。
深吸一口,又一琢磨這話,他應該不是無緣無故這麼說吧!
道士從棺材裏爬了出來,一甩佛塵,然後嘿嘿一笑。
看到他此時的表情,我渾身一顫,大腦深處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更加強烈了,這表情……我好像真的曾經見過,而且曾經還很熟悉。
“咱們……咱們在哪裏見過?”我繼續嘗試着問。
“東戶村!黃河邊!”
道士再次嘿嘿一笑,露出滿口的黃牙。
東戶村?
我大舅二舅的村子……前幾天去的時候好像沒遇到道士,甚至連熟悉的街坊都沒碰上……至於黃河邊上,這就更無從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