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魔君出界
域外魔界。
在魔界共有着七位至高無上的領袖,他們每一位都有着毀天滅地的能力,並被魔族封以獨特的封號,用以敬稱。
分別是:魔尊、魔皇、魔帝、魔王、魔主、魔君和魔鬼。
而此刻在魔界的天空之境上,有一輪皓月懸挂天際,無盡的星空之下漂浮着一座宏偉的黑塔。
但是與其說它是塔,倒不如說是座黑色的山峰,塔上並未懸挂一盞燈未亮一燭,。
這魔塔卻依舊散發出如白雪一般的光輝,竟然同塔上的皓月所散發的皎潔月光相交融,月光和塔光相互交融讓天空之下的魔族認為那只是月亮的光輝而已,這座黑塔便是魔界的首腦——魔都。
此刻的塔身正被七個流彩的光環環繞,這些光環每一個都是由奧妙的魔咒環繞組成,每個光環都充斥着令人心驚的威壓,同時又散發著令人着迷的顏色。
分別是:赤紅、暗紫、灰藍、金黃、清靛、黑白、墨綠。
黑塔內的大殿內放置着七把王座,而現在每個王座上都坐着一道身影,這真是被魔族所尊敬仰望的七位領袖。
“‘魔君’,你小子真的打算離開諦魔淵,去那個世界遊歷嗎?”
一股柔和而慵懶的聲音在黑塔內的空間響起,聲音中夾雜着一種令人頹廢和墮落的氣息。
說話之人端坐在一把有着赤紅花紋的王座上,伴隨着王座上人的話語,那赤紅的花紋彷彿有生命一樣,隨着話語跳動着。
王座的一旁的地面插着一把比人還高的巨刃,巨刃上環繞着赤紅的火焰,給人一種熾熱之感。
但那在從塔窗透進來的月光輕撫下,又將刀刃的寒鋒映照的異常令人膽寒,彷彿被隨意劃過就會被一分為二。
而這位說話之人,便是魔界最古老的存在之一,也是魔族大陸的領導者‘魔尊’。
“有些事,是連我們終其一生都逃避不的,而有些歸宿,我們必須親手找回來。”
就在魔尊的話語說完之後,一道低沉而空靈的聲音便接着在大廳響起,說話之人坐在陰暗之中,微弱的光線下,隱隱約約可以看清他的王座。
這道身影被白紅色魔氣環繞,端坐的身體,顯得他極度具有力量,但卻又讓人感覺不到一絲得威壓,就連他所在的王座都顯得極為普通,不似其他幾位那樣光鮮。
而這道身影,就是魔界排名第六的領袖,魔君——誅修羽。
“‘魔尊’,我覺得魔君這樣做,必定有他自己的打算,以他的行事風格,必定事出有因。”
渾濁滄桑的男聲從一座被骨龍纏繞的王座上傳出,接着誅修羽說完之後說道,這條骨龍並不巨大反倒像一條巨蟒,用身體將王座纏繞。
此時的它正遊走在王座之上,骨骼咯咯作響,但其眼中卻是一雙寧靜的金黃瞳孔,讓人感到寧靜和聖潔,而說話之人在陰暗環境中看不清容顏。
“‘魔帝’此事你雖說有理,但也着實有欠考慮,此事遠沒有看上去那樣簡單,那通天塔可不是凡物,作為‘那個世界’的中心,定然被各方勢力所關注,此番魔君前往,若一切順利倒是改變了我們魔界多年來的困境,若不好,一旦被發現必定身死。”
在魔王說出自己的看法后,一道清亮的女聲響起,此言一出大廳內也就此安靜下來。
“既然如此,那我便同‘魔君’一同前往吧,畢竟那通天塔是我親手創造的,‘魔君’這樣做的目的有着多數是顧忌道我的感受,此次前往若我同行,即便是遇到危險也可最大化降低,和快速逃離。”
就在大廳一片安靜之時,一道沙啞刺耳的聲音也就此響起,說話之人原本只是靜靜的坐在王座之上,透過清冷的月光,只能模糊見到其輪廓。
那是一道巨大的身影,就算是端坐,卻也有着兩米之高,身穿一件巨大的黑色長袍,不見容顏只能看見長袍兜帽下一雙墨綠的陰冷瞳孔,在微微跳動。
此言一出原本安靜的大廳也更加的寂靜,但是既然沒有人出言,也就表示沒有人反對。
“這算是同意了?”
巨刃旁王座上的魔尊掃視一眼,看着其他四個沉默不語王座,顯然都已經默認支持‘魔君’的想法。
在一瞬間的死寂后,這件事情彷彿已經得到認可,一道身影從王座上緩緩起身打破了這樣的寂靜氛圍,這道身影修長挺拔,周圍被白紅色的魔氣環繞。
接着他目光環繞其他五位王座,然後抱拳彎腰恭敬的行了一禮,隨後回身站直,那環繞周身的白紅魔氣便將其身體包裹。
而後在其他五人的注視下,身影便隨着白紅的魔氣一起平靜的消散在這片空間,在身影消散的同時環繞在塔外的第六個黑白魔咒光環和第七個墨綠魔咒光環也淡淡散去。
儘管這道身影已經離去,但這片空間內的其他五人並未有離去的意思。
塔外的月光依舊照射在大殿內,點綴着這寂靜的氣氛,而就在此時一道稚嫩的童聲在大廳響起。
說道:“‘魔主’,我知道你在擔心伴隨着‘魔君’的離去,諦魔淵裏的那群瘋子沒有人能再能管束,但既然‘魔君’選擇離去,必然也對那群瘋子允了命令,此事你也不必太過擔憂。”
“‘魔皇’,此事我怎能不知,但我魔族自創建以來,就與外面的那大千世界格格不入,一直被排擠在外,迫於無奈只能將魔族大陸漂浮於消散一切的無望海上。
而且那個世界上,還有着九重天上的九位神王,十八層地獄的十殿閻王,冰界和森羅界各八位王者。
雖說我魔族僅有我們七位,憑實力我們不懼這四方勢力任何一方,但十萬年前便是被他們聯合抵抗,導致我們至今依舊漂浮在無望海上,更何況‘魔君’與‘冰帝’‘森皇’一同被稱為三皇,此次‘魔君’的離去,着實讓人有些擔憂。”
如銀鈴的聲音響起語氣里透露着擔憂,連話語邏輯也顯得有一些慌亂,而在微弱的月光下也顯露出她因擔心而令人驚艷的絕美容顏。
“瞎想也沒用,難道你還想給人追回來?竟然人都走了,那就散了吧,我還想着回去睡覺。”
一道慵懶的聲音傳出,說話之人正是魔尊,但是話語中,卻全然沒有一個魔尊該有的威嚴。
“唰……”
那王座旁的巨刃被其拔起,而後被魔尊抗在肩上后,便轉消失在這片空間,塔外的赤紅魔咒光環也隨之覆滅。
見魔尊已經離開,其餘幾位也再無商討的必要,便都相繼離開,塔外光環也盡數熄滅,塔內空間又陷入死寂之中,黑塔就這樣漂浮在魔界上空,在這月光的照耀下彷彿陷入永恆之中,沒有時間的流逝也沒有空間的變化,也未曾有人來過一樣。
這是一座巨大的‘門’,或者說是一個門框更加合適,因為它的是一處空間的跳躍之門,‘門框’內是一層幕布的空間漩渦,彷彿一個張開血盆大口的怪物一樣。
這漩渦就想要將人吞食一般,這門高約百丈,有着各式的鬼怪雕像在門上雕刻,使人感覺站在它的面前,就彷彿站在一棟摩天大廈的面前,顯得自己格外的渺小。
在門前有着一塊巨大的石碑,一隻麒麟模樣的魔獸雕像將其盤住,巨大的獸首將石碑的上方咬住,這塊石碑上龍飛鳳舞着兩個大字——魔界。
在石碑的下方一朵血色的彼岸花,曼珠沙華靜靜的開着。
再往前便是一座斷橋,這橋的斷口極為平整彷彿是被利器削斷一般,一白一黑兩位老者盤坐在斷橋前的碼頭上,他二人都並未身穿華服,有的只是單調的黑白兩色。
這二人便是魔界渡往大千世界的船夫,但碼頭邊上並沒有所謂的水面,放眼望去只有黑暗和虛空罷了。
但此時他二人都緊緊的盯着面前的一盤棋,白衣老神態倒是猶如常人,而黑衣老者則是眉頭緊鎖,望着面前的棋盤,盤中黑子被圍困,顯然已經沒有勝算。
就在黑衣老者一籌莫展之際,一顆黑棋子卻是凌空飛起,毫不猶豫的飄入棋盤,那剛剛還處於瀕死的黑棋,卻因這顆黑子的落入又求得一線生機。
兩位老者見狀,便也同時轉頭望向魔碑下浮現的一個白紅色的漩渦,一道身影正在漩渦之中慢慢浮現。
這道身影身穿白紅色長衫,如銀月的長發散落在其身後直到腰部,來者的樣貌極為俊美,左手中指有一枚黑色指戒,腰間懸挂着一把漆黑的長刀和一把暗紅色的長劍。
身形修長讓人竟覺得眼前得男子竟美過女子,但可惜他的雙眼被一條白色的絲布遮住,好像失明一樣。
來者便是剛剛從魔界出來的第六君主——誅修羽。
面對他的出現二位老者就像並未察覺一樣,沒有任何靈力的波動,就像與這片環境融為一體一樣,彷彿死物一般,若非棋子移動兩位老者都無法感知到誅修羽的到來。
黑衣老者見到此人卻是滿臉不悅,回想當初就是此人落幫對面的白老頭落一白子,讓他為此想了萬年,如今再度出現又再次落他黑子化了他這萬年的僵局,不經臉上抽抽,滿臉鬱悶。
“想這萬年,也未曾想到我們兩個糟老頭子,今日怎麼有興趣前來叨饒?”
聞言誅修羽也只是柔和一笑顯得隨意而洒脫,全然不回應黑衣老者的刁難。
“哎,老黑啊,你這就不對了,想這萬年,你因這一步棋,一直未曾對我說話,難得有人陪我們兩個說說話,你別把人氣跑咯。”白衣老者幽怨道。
“他是誰,你我又不是不知道,能把他氣跑咯?”黑衣老者霸氣的回到。
“唉,來者是客嘛……”
黑衣老者看着一說話就閉不上嘴的白衣老者,當即用雙手捂住耳朵,裝作聽不見,他明白眼前這人啰嗦起來沒完沒了。
“額,咳咳……”誅修羽試圖打斷白衣老者的話。
“你也覺得這樣做不對,對不對,哎,對嘛,……”白衣老者依舊唾沫飛舞。
黑衣老者見狀,對誅修羽使了一個眼色,兩者心裏已然明了,黑衣老者伸出右手輕輕一揮,幽暗的星空下一葉扁舟悄然飄了出來。
誅修羽身影輕移,剛抬起腳步,身形便瞬間消散在原地,再度出現便已經在舟上凝實,空間上直接的移動,連殘影都沒有。
黑衣老者見狀,也是登上小舟,將自己頭上的簪子取下,用手輕輕一撫摸簪子便化成了一柄船槳,黑衣老者將船槳放入虛空之中,划動船身緩緩向遠去的黑暗駛去。
此刻的白衣老者恰逢轉身,話語還未斷,便看見偷偷登上小舟的二人,面對遠去的小舟,不禁破口大罵,完全沒有剛剛那謙謙君子的模樣。
誅修羽看着遠處化為一個白點的白衣老者,對划船的這位說到:“我們這樣拋下他,是不是不太好?“
“你想聽他啰嗦?”黑衣老者沉聲道。
“額……”誅修羽想想還是算了,他可不願意被強迫着當一個傾聽者。
小舟在黑暗中飄搖着緩緩前進,但如果沒有白衣老者消失在二者眼中,就像小舟一直在原地並未移動一樣。
這就是傳說中的無望海,任何能量和物質都會被它分解還於混沌,連光線都被分解,唯有一樣物質不會被它分解,那便是無望海的海水,也就是它本身。
這片小舟就是老者用無望海的海水所成,也唯有如此這小舟才可以載人行使。
而對於渡海者有着一項特殊的要求,由於此番過程中渡海者的靈力會一直被消耗,所以如果實力沒有達到封仙境,那麼你將會在航行之中,靈力枯竭,在這消散一切的無望海上,化為烏有。
黑衣老者在說完那句話后便不再言語,划船的整個過程在沒有一句話,也沒有一點聲音,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安靜的十分詭異,二人就一直保持這樣寧靜的氣氛。
不知過了多久一屢光芒撕裂這彷彿永恆的黑暗,一座懸空斷橋出現在眼前。
那是一座巨大的斷橋,彷彿是被利劍斬斷一樣,斷口極為平整,而之前誅修羽登船的碼頭,也有着一模一樣的斷橋。
但與之不同的是,眼前的橋頭有着兩座巨大的龍形雕像,龍爪飛舞栩栩如生彷彿活的一般。
而雕像同時也散發著巨大的威壓,彷彿連這片空間都鎮壓了,在這兩座石像中間的斷橋之上也盛開着一朵彼岸花,只不過這朵花卻是白的曼陀羅華,此時誅修羽身影便也出現在這座斷橋之上。
“小子,要活着死回來……”一道聲音從斷橋處的黑暗中傳來,卻剛好在到達誅修羽身邊便被無望海分解殆盡。
“當初下棋恨的要我死,現在卻又要我活,這老頭兒。”誅修羽低聲道。
說話間兩道身影便從石雕中飛出,一男一女兩人單膝跪地,同聲道:“君上!”
誅修羽看着兩人微微點頭,二人見誅修羽的頷首,便也起身,慢慢退後而後轉身化為殘影回到了石雕之中。
一絲絲的光線從兩座石雕上方的一個巨大的漩渦里透了進來,為這座空空蕩蕩的斷石橋帶來微弱的瑩光。
誅修羽抬頭看着這奇特的一幕卻也不見驚奇,只見他伸出細長的手指去觸摸這些光線,光線便瞬間破碎化作萬千光點。
而令人驚訝的是誅修羽的身體也同光線一樣,碎裂成了萬千光點,消失在這斷橋之上。
待光點消散,這片空間再度恢復平靜,彷彿除兩座威嚴的巨龍石雕存在之外,再沒有任何事物來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