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策馬揚威，否極泰來 第九十章 小薇現身
“哦對了，我都差點忘了你那個分解記憶的能力了。”王毅若有所思道：“難怪你居然連物我兩忘都知道。”
“你這傢伙......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不得不說，你確實是個共生者中的天才。”小風流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喪氣道：“有個你這樣的擁有超絕天賦的瘋子作為敵人，狄家真的很可憐。”
“狄家？”王毅聽了小風的話，不屑地哼了一聲，轉身慢騰騰地離開了。王毅走得很慢，但卻以極快的速度拉開了與我們之間的距離。
遠處傳來了王毅揶揄的聲音：“沒有了背後那個怪物，就憑狄家，也能覆滅樊家和方家？這種家族也配作為我的敵人？”
“縮地。”看着王毅遠去的背影，小風喃喃道：“這傢伙，恐怕要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王毅消失在我們視野中后，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察覺到周遭的一切似乎瞬間少了那麼一絲靈氣。空氣也好、房屋也罷，甚至就連地上的石頭也都變得獃滯了許多。
“小風，你有沒有感覺……”不止是我，毛督也察覺到了異樣，撓了撓頭，不解地問向小風。
“感覺到了。周圍的一切少了那麼一絲靈動、跳脫的味道。”小風道。
“這是怎麼回事？”我強制壓下自己心頭的痛苦與悲涼，看着小風——在被王毅碾壓式地玩弄后，我居然出奇地冷靜了下來，之前那些滿心的憤懣與仇恨變得緩和了許多。或許這樣的心態，才是一個復仇者應該擁有的吧。
“剛才它們活了，就這麼簡單。”小風道。他說話的語氣有點軟綿綿的，可能是因為受傷，也可能是因為被王毅徹底震撼到了。
“你說它們活了？”我徹底呆住了：“你說的它們難道指的是……”
“沒錯，就是這些房子、車子、石頭、甚至空氣。”
“可是這怎麼可能？”毛督瞪着兩隻大眼道：“賦予死物生命？這種能力幾乎與傳說中的女媧造人差不多了吧？這傢伙是神么？”
“沒錯，擁有這物我兩忘這項能力的人，被稱之為神也未為不可。”小風道：“雖然死物被賦予生命后，其形態、物質基礎不會發生任何改變，甚至擁有的意識也僅僅可以被稱呼為本能，但這種死物大軍卻可以成為他最強有力的後盾。”
“我剛在就在懷疑，為何昏完村發生了如此震撼的事件，周遭卻沒有一個人圍觀，甚至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想必是周圍的光被賦予生命后，不再向除了我們之外的人反射光線；而那些空氣，也不再向我們之外的人傳遞聲音。”毛督道。
“還有此前他的鬼氣幻化的小人。”小風補充道：“小人在他身邊飛來飛去，似乎在與什麼人玩耍一般。現在想來，似乎便是在與周遭擁有了基本意識的空氣嬉戲。”
“那還調查個屁，我們已經可以走了。”我一拳砸在地面上，細碎的石子四下飛濺：“連空氣都被他控制了，我們還怎麼跟他玩？方才我與毛叔身體僵硬，無法動彈，想必是他賦予了我們血液甚至肌肉意識，然後命令我們的血液、肌肉不再聽從我們的命令吧？”
“理論上……應該是這樣。”
“小風。”我抬起頭，看着漆黑的夜空，夜空中一顆星星都沒有，彷彿沒有一絲希望的人生：“我們為何總是這麼渺小，總是這麼被動。我自以為我們已經足夠強大了，卻總能碰到遠比我們強大的對手。然後……輸得一敗塗地。”
“阿飛，你不要這樣說。”毛督急得在我身邊踱來踱去：“小風，小風，你快勸勸阿飛，我們還沒輸呢！”
“勸他？我自己都快崩潰了。”小風頹然道：“我今天受到的打擊可不比他小。而且直到現在，我腦子裏都沒有一絲一毫能與王毅扳扳手腕的策略：這傢伙根本就不是我們這一次元的，他就是個BUG啊！”
“你……你們……嗨！”毛督看看我，再看看小風，想要說點鼓舞士氣的話，卻饒舌半天都沒能吐出一句，最後長嘆一口氣，兩手一攤，直接作罷。
“毛叔，你不了解物我兩忘。所以不知道它有多麼可怕。”小風喃喃道：“這個秘法的修行條件極為苛刻——它要求修習者至少要身懷三種以上的妖核才能修行！而在這個世界上，有記載的共生者中，從未出現過三妖核共生者！即便是雙妖核共生者都寥寥無幾！”
“此外，它還有個額外的發動條件：修習者必須要處在渾天逆生的狀態下才能發動！”
小風的幾句話，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一時間，三個人徹底蔫了下來，癱坐在地上，勾着頭，一言不發。
“第一，你不要難過，也不要悲傷。”一張甜美女孩的俏臉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兩隻大大的眼睛微微眯呈月牙，露出溫暖的笑意：“如果是第一的話，我想不管什麼困難與挫折你都會挺過來的！”
“小……小薇么？”我看着女孩的容顏，一抹淚水止不住從雙眼流出：“小薇，我讓你失望了！這個世界，遠比我想像的要殘忍、要可怕。我曾以為，孫策那樣的傢伙就是我最大的噩夢，卻沒曾想，這個噩夢之外，是永遠都無法醒來的黑暗夢魘……”
“我都說了，第一一定可以的！”小薇對我做了一個加油的動作。
嗯……嗯？這似乎不是我的幻覺？
我伸出手，緩緩地摸向小薇的臉頰。
入手之處極為光滑細膩。
這不是幻覺！她是真的小薇！
我開心得差點跳了起來：萬萬沒想到，我居然在昏完村，在自己極度絕望的時刻，再一次遇到了小薇！
“第一，你要加油哦！你一定可以打敗王毅的。雖然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對付王毅，但我相信，他絕不會是高不可攀的壁壘之牆！”小薇嬌聲道：“而且，這段時間，我也一直有留意第一的信息。你沒有讓我失望，我看到了你做的一切，真的好開心的！”
“嗯，我一定會……”我的話還沒說完，卻突然被小風推向了身後。
小風細細打量着小薇，臉上滿是陰寒之色：“小薇，你不要再來給阿飛灌迷魂湯了。你根本就是與王毅一夥的吧？”
“小風，你說什麼呢？”我一把推向小風，但小風鐵了心與小薇作對，身體宛如雕塑一般紋絲不動。
“來，回答我的問題。”小風盯着小薇一字一頓道：“你為什麼會在午夜出現在這個詭異的村子？還有，你又是如何了解到王毅這個傢伙的？最後，你能否告訴我，為什麼在你身上會有狄舞的味道？”
小薇身上有狄舞的味道？怎麼我都聞不出來，反倒讓小風給聞出來了？
這傢伙又幾時留意過狄舞的味道了？
小薇的嘴角略微有點上揚，她秀手捂住口鼻，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但是隨後，我便呆住了。
不僅僅是因為小薇的嬌笑越來越扭曲、越來越放肆、越來越瘋狂，還因為：小薇的聲音變得極其粗重起來，最後徹底化為一道中年女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