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拉攏
褚玥因為病還沒有好,只能披着一件厚厚的披風,看了看德勝公公身後的人捧着的貢品,心中更加的不安。
這個皇上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如此的恩寵下來,只怕她很快就要成為眾矢之的了。
不過褚玥奉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欣然接下了貢品,並且讓德勝公公代為轉告謝意。
德勝公公表示自己會代為轉答。
“德勝公公這是褚玥的一點心意,還想德勝公公不要嫌棄。”
是一個竹葉香囊,清香陣陣,沁人心脾,而且隱約還有一股藥草的清香味。
德勝眼中頓了頓,絲毫沒有因為香囊的普通而表現出任何的嫌棄。
“多謝褚才人。”
德勝公公離開了映月宮,剛好看到了秦御醫,將香囊交給他檢查,得知裏面的東西果然是有助於睡眠和舒筋活血的東西,德勝轉過頭看了一眼映月宮,笑意加深。
“才人,那個香囊真的有用嗎,德勝公公是皇上身邊的大太監,什麼東西沒見過,一個香囊真的可以收買他嗎?”
褚玥從她的手中接過了手袋,半靠在貴妃榻上,表情淡淡,“你也說了,德勝公公跟在皇上的身邊什麼沒見過,要是以金銀來收買,反倒會引起他的嫌棄。”
胭脂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好,可是看到褚玥淡淡的眼神,只好將心中的話壓下。
趁着房間裏面沒人伺候,胭脂小心翼翼的上前,“才人,錚兒昨夜死了,屍體被人拉去了拉去了亂葬崗。”
褚玥冷笑一聲,“早就想到了,一個沒有用的棋子,留下只是隱患,換做是我也會這麼做。”
“那我們要不要查查,說不定可以查到背後的人,或許就知道是什麼人陷害老爺一家了?”
褚玥抬眼看向急切的胭脂,眉眼轉動,嘴角微揚,散發出絲絲的冷氣。
胭脂感覺到了,顫顫巍巍的彎下腰,“才人恕罪,是胭脂亂說的。”
“胭脂,還記得你家小姐的話嗎?”
胭脂低着頭咬了咬唇,“記得,小姐說讓奴婢協助您幫助褚家翻案,一切都聽您的。”
褚玥淡淡的收回視線,聲音確實極其冰冷,“你記得就好,這裏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冰冷的寒意朝着胭脂的四肢百骸衝擊而來,胭脂晃了晃,咬住了唇,“是。”
胭脂離開了房間,下台階的時候腳下一滑。
褚玥聽着外面的動靜,側眸一瞬,很快收回了視線,這個胭脂是忠心的,可是正是因為這樣才要好好的敲打一番,如果是太過於急進了,反倒適得其反。
晚膳過後,褚玥讓人在房間內擺上了少許的茉莉花,又讓胭脂找了幾分書來。
當她看的正津津有味的時候,有序的腳步聲突然傳來,眼下一頓,卻又很快恢復了自然,仍舊是一副看書的樣子。
“是什麼書讓褚才人如此的出神?”
褚玥驚訝的看向門口的明黃色,緊忙跪了下來,“臣妾參見皇上,外面的人真是太不懂事了,皇上來了竟然也沒人通傳。”
封季玄緊盯着褚玥的臉,猛然想起了那天的那個身影,卻又很快壓下了心中的懷疑。走上前將褚玥扶起,在接觸到她的手的時候,眉心微擰,“你的手怎麼這麼冷?”
褚玥虛弱的笑了一聲,臉上帶着看透生死的寂寥,“回皇上,臣妾自從得病一來身體就時好時壞,已經習慣了。”
什麼病,為什麼得病,封季玄心知,卻沒有問,只是扶着她坐下,“朕哪裏有一匹上好的貂裘,稍後朕讓德勝給你送來。”
褚玥感激的紅了眼,連忙跪下,卻被封季玄抓住了雙手,“多謝皇上。”
“你還在病中,就不用行此大禮了。”
“是,多謝皇上。”
褚玥將原主的嬌媚和孱弱學的入骨三分,封季玄臉色依舊如常,兩人又待了一會兒,封季玄就以公務為由離開了。
再回正乾宮的路上,封季玄陰沉着一張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德勝低頭看了一眼腰間的香囊,轉而抬頭望向龍攆上的封季玄,“皇上,可要召妃嬪侍寢?”
封季玄揮了揮手,“不用了,回正乾宮。”
“回正乾宮!”德勝的公鴨嗓剛響起,這是封季玄突然坐直了身體,“算了,去雲露宮。”
“擺駕雲露宮!”
雲露宮內,一位身穿着橘黃色華服的女人坐在貴妃榻上,面容白皙透亮,峨眉秀智,明眸如鴻,紅唇如蔻,華貴異常,此時三個丫鬟圍繞着她,捶腿,按摩,修指甲,可謂是享受。
“娘娘!”
女人睜開了眼睛,冷眼一瞪,進來的小太監,立刻跪了下來,“貴妃娘娘,奴才失禮。”
“嗯,拖出去重大二十大板。”萬貴妃慵懶的開口,隨手一揮,再次合上了眼。
“娘娘,皇上來了?”
“你說什麼,皇上來了?”
萬貴妃立刻驚喜的站起了身,推開了身旁的宮女,呼吸緊跟着有些不穩,“小路子,皇上真的來了?”
跪在地上的小太監,緊忙回答,“是,如今已經快要到宮門口了!”
萬貴妃臉上一喜,皇上已經有近一個月不曾來過雲露宮了,怎麼會這麼突然?
心中竊喜的同時,萬貴妃很快焦急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臉,“青竹,青梅,快給本宮梳妝!”
兩個長相精緻的宮女立刻上前,“是。”
不出片刻的時間,封季玄就到了,整個雲露宮燈火通明,一個身穿橘黃色宮服的嬌美女人,打扮得宜的跪在大殿門口,“參見皇上。”
封季玄看着濃妝艷抹的萬貴妃,眼前突然想起了那一抹孱弱的身影,隨即清醒過來,上前扶起了萬貴妃,“愛妃請起。”
“多謝皇上。”
萬貴妃害羞的看了封季玄一眼,大膽的上前,抱住了他的胳膊,一點一點的將人拉到了宮殿之內,隨後宮殿內的燈徹底熄滅了。
鳳棲宮。
“皇後娘娘,今晚皇上先是去了映月宮,隨後又去了,去了……”
聽荷的聲音越來越小,看着正在卸妝的女子,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