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全殲,偵察小隊
在第一次中東戰爭中,阿拉伯聯軍軍事上的低劣表現,除去戰術思想外,還有很大因素,是受到深受武備不足的嚴重製約。
作為師從英國的埃及軍隊,部隊編製更是深受英軍影響。
從師級編製的規模上看,埃及軍隊和英軍一樣,重視步兵在戰場上的存活性。因此,能將步兵支援武器下放到團、營一級,以求保證基層能在敵軍的空優和裝甲力量下存活下來,並且留有餘力發動反擊。
這是埃及軍隊的優勢,但這也恰恰是埃及軍隊劣勢所在!
追求部隊存活性能,就不可避免的要追求軍隊基層的功能全面性,就更加依賴技術裝備的支持。
按照英國的俗話講,就是要打仗,先有炮!用更加簡易的道理去解釋,那便是“打仗,打的是鋼鐵,打的是石油,拼的是金錢,拼的就是國家的工業實力。”
戰爭能不能贏?早在戰爭爆發前,就已經能夠猜到大概的結果了。
埃及的法魯克王朝,說不上貧困,談不上一窮二白,起碼人民是能吃的上飯的。但要說埃及是富足的國家,這真是無稽之談的。
深受帝國主義剝削的埃及,只能夠做到形式上的政權獨立,又何談能比東方飽受戰亂的國家要好上許多呢?
在列強百年的壓迫欺辱下,整個非洲都淪為了帝國主義的殖民地。埃及有怎能獨善其身呢。
一戰後奧斯曼帝國的戰敗,可謂是讓埃及徹徹底底的英國的原材料供應地。就連阿里總督所遺留下最基礎的工廠都沒有剩下幾座。又何談能自主生產武備,能建立強大的軍隊呢!
做不到獨立自主,看似強大的30萬埃及軍隊不過是外強中乾,只是些手裏裝備英國的“破爛兒”的原始人罷了!
可對於缺少牽引車輛的埃軍來講,英國勞埃德火炮牽引車還是一件非常寶貴的裝備,無論在何種情況下,都是需要士兵用盡全力去保存的裝備。
可這一次埃軍竟然要把它當成誘餌,可見法德爾已經做出了何種準備,恐怕下定了決心,要在這座小村莊內拼盡全力,直到打光最後一顆子彈為止吧!
至於將寶貴的車輛,改造爆炸陷阱,只是一種有效打擊敵軍的手段罷了。
“再等一等,敵人的汽車就要靠近了,讓他們靠的近一些!”電話里傳來的聲音,表明時機未到,因此法德爾並沒有着急地要按下開關,而是耐心的等待。
以軍後續部隊進入村莊內,只見從半履帶車上跳下幾名步兵,緊貼在道路兩側房屋外側,並排前進。
只有之前的那兩名吉普車機槍手登上了半履帶車上,架着機槍負責為同夥進行火力掩護。
“瞧,一輛被遺棄的裝甲車。大概有十幾米。”以軍貼近西側的三人,還有東側最前面的兩名士兵,快速圍靠上去,畢竟能夠繳獲一輛敵軍完好的裝甲車輛,算得上是大功一件。
這輛勞埃德火炮牽引車被停靠在道路的西側,斜着停放,不大的身軀卻幾乎堵住了道路的一半。
這是法德爾巧妙設計的,故意讓勞埃德牽引車擋住了一半道路,從而好讓隱藏在東側房屋后的反坦克炮能夠快速擊毀敵軍的車輛。
“只有五個人嗎?不過也值了!”烏曼看到以軍的半履帶車慢慢靠近了東側,進入了反坦克炮的最理想的打擊範圍之內,便通過電話,下令開火!
正合法德爾的心意,因為待在指揮部內,法德爾並不清楚外面的具體情況。但是,他知道炸彈是用有線起爆的方式,所以不能拖上太久,時間久了肯定會被以軍識破。
“開火!”隨着一聲令下,法德爾單手用力按下了起爆按鈕。
只見橙色的光芒一閃而過,隨後便傳來了震耳的爆炸聲。
“咚....隆”。
雖說做好了心裏準備,可烏曼還是被捲起數十米的火球嚇了一跳。回了回神后,烏曼舉起望遠鏡看到,剛才爆炸的地方,已經被大片濃煙籠罩,而道路西側的幾間屋子全都被震塌了,不時還有碎石落下。
而在指揮部內的法德爾,提前便張開嘴巴,以減少爆炸聲音對身體的影響。可即便這樣,他是感覺到身體隨着大地在顫抖。
“準備,發射!”
爆炸后的幾秒,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反坦克炮小組。因為了避免炮彈被爆炸的衝擊波衝擊而產生震動磕碰,兩名反坦克裝填手是半蹲着,各自用手心緊緊的護着一枚炮彈的引信。
“砰”反坦克炮手打出了一枚穿甲彈。不過這枚炮彈飛出了幾乎兩秒,卻未傳來任何聲音。。
“沒有打中!快點,繼續裝填。”通過聲音,炮手立刻判斷出了情況,雖說有爆炸后的煙塵遮擋,可他還是下意識的調低了角度。
“砰!”又是一炮,這次6磅炮的穿甲彈命中了目標,只不過角度低了些,打中了半履帶車前面的絞盤。
絞盤被炮彈正中一擊,直接斷成兩截,不過那枚穿甲彈,也因受力不均,被彈上了天空。不過,這枚炮彈似乎是提醒了以軍倖存的人員,敵人就盡在眼前!
“快撤退!還在等什麼嗎。”爆炸的衝擊被半履帶車擋住了大半,因此跟在半履帶車後面的觀察手受到的影響最小。意識到踩到陷阱的他,立刻拿起身後的毛瑟步槍,進行反擊。
半履帶車上那不厚的裝甲,卻擋住了大部分飛濺的碎片和石塊,幸運的救下了車內幾人的一命,
不過,好運到頭了。爆炸所產生的煙霧逐漸散去,反坦克炮的第三發穿甲彈,狠狠的擊中了半履帶車的駕駛室,炮彈直接殺死了半履帶車的駕駛員,順帶着擊穿了駕駛室后薄薄的裝甲,直到擊穿了機槍手的腹部才耗盡了動能。
“這.....不,你不能死啊!該死的。”那名吉普車的司機,現如今的副手,望着躺在車箱內儘力捂着肚子的同伴,發出了絕望的哀嚎。
“我...再見了。再見了,兄弟!”非常微弱的聲音,從奄奄一息的人嘴裏傳來,只是車廂內大片的血跡,顯示他已時日無多。
“我,我要替你報仇!”說罷,他便抄起了倒在一旁的輕機槍,拉開槍栓,瘋狂的向前面宣洩着心中的怒火。
“砰砰砰...砰砰”
“沖啊,弟兄們。殲滅他們!”拉賈德帶領幾人迂迴到了東側,爬上一處房屋的房頂,利用布倫輕機槍,對以軍進行火力壓制。
本想爬上車將副手拉下來的觀察手,被從西側後方迂迴的埃軍士兵所擊中,子彈擊中了他的腰部。
被重擊之下,雙腳一個踉蹌,便失去身體的控制,跌倒在履帶輪子旁,透過縫隙看到無數腳步向這裏圍了過來,帶着遺憾閉上了雙眼,嘴角冒出血水,只留下未說出口的話,“快...逃!”
“砰砰...砰”
半履帶車上的敵人也被拉賈德一槍擊中,倒在了死去機槍手的屍體旁邊。
戰爭就是這樣的吞噬生命,隨着埃及軍隊不斷縮小包圍圈,還活着的那幾名以軍來不及做出堅決抵抗,便被兩側射來十幾發子彈射殺倒地。
“贏了!全殲敵人!”村莊內沒了槍聲,得知了最終結果的烏曼,甚是高興。這是他指揮的第一場戰鬥,這給了烏曼充足的信心。
只是不遠處公路上漫起的煙塵,預示了新的戰鬥馬上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