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一局，勝

空氣彷彿靜止了一樣，陷入漫長的沉默。

直到顧肅江的手機出來一陣震動，顧肅江低頭望了一眼手機，另一隻手不禁顫抖，緊握成拳。忽然開口大笑：“哈哈哈哈，我沒看錯了人，你倒是好一番謀划，我還沒有放權，你就敢在我手底下玩這樣的手段!軟硬兼施，你倒是個好的，

顧璽是個狼崽子，你也不是善茬!

罷了，罷了，你們年輕人斗去吧～我老了，是該過過老人的日子了。我不會幫你，我只能許諾，這件事我不插手，我畢竟老了，你懂嗎？顧大夫人？”

卓君越身子伏得更低，眼神里閃過一片顧肅江看不見的精光：“孫媳不敢，但求祖父保養身體，看着您的重孫出世，安享天倫”

顧肅江沒有再說話，甩了衣袖，筆直穿過天井，看了一眼卓君越，走了。

卓君越伏地久久未起，只是若有人這是從遠處看的話，會看見顧家祠堂門內跪地的白色身影，不斷的顫抖着，發出一陣陣嗚咽聲。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卓君越終於抬起頭來，艱難的一手扶着地，一手捂着肚子，掙扎着挺直了身子。卓君越撫摸着肚子，眼神里是為人母的獨有的慈愛的眼神。卓君越邊柔柔的撫摸着肚子，邊欣慰的開口說：“孩子呀……你感覺的到嗎？這裏，這裏就是爸爸長大受訓的地方，這裏也是媽媽進族譜的地方，這裏，也是以後你的家，你的依靠。你會和你爸爸一樣，征服這裏，成為一個了不起的人……只是……孩子，請原諒媽媽，在這時，你就已經被安排了你的前半生。

你要乖，你要乖乖的待在媽媽的肚子裏，乖乖的等爸爸回來，好嗎？”說著，卓君越的眼神逐漸有些渙散了。

在她的身體搖擺之際，忽然一把手扶住了她的身體。

卓君越轉頭望去，是顧清。

顧清把她從冰涼的地上扶起。這才發現，卓君越眼淚和汗水流了一臉，浸濕了她鬢邊的髮絲，不點而朱的嘴唇早已被牙齒要破，血已經流到了脖頸，手冰冷的像塊冰。

卓君越忽然之間脫了力，整個人靠在顧清身上，控制不住的往地上滑落。嘴裏還不住的給顧清重複着：“顧清……顧清……這一關過了，這一關過去了，老爺子不管了，他不管了……哈哈……”

從未在卓君越面前流淚，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的顧清，第一次紅了眼眶。

顧清彎下腰，想要將卓君越抱出祠堂。顧家祠堂的位置安置的很高，一階一階的石板鋪下去，離車子可以開到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顧清從小在顧家受訓，抱卓君越走下去不成問題。

卓君越一把推開顧清，拒絕了顧清。對顧清說：“顧清，我能走下去……你扶一扶我……幫我整理好儀態，我能走下去。”

顧清無奈，顫聲應下。在祠堂門外給卓君越整理好妝容，小心翼翼的從卓君越腰間摟住卓君越，一步一步扶她離開。

卓君越逐漸緩和好了自己的情緒，對顧清說：“顧契真是個騙子，半年時間就騙了我一輩子……他賺了……”

顧清輕聲安撫着：“先生一定能回來，夫人，您等得來……”

卓君越沒有應聲。兩個女人沉默着，扶持着離開顧家祠堂。

誰能想到，兩個女人這一扶持就是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