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另闢蹊徑

既然是老闆朋友的企業，幾名顧問自然得再詳細的研究一番，但不論怎麼看，五洲高科都沒有投資的可能性。

白川發言道：“張總，五洲高科的數據我已經仔細看了，它的債務問題就十分的嚴重，當初買地建廠房欠銀行一個億，後來上市融資，並沒有還清債務，而是用來開發新產品、擴大生產規模，以及投入在廣告上。因為銷售仍不景氣，又抵押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權向銀行貸款一億，這一個億現在也泡湯了。銀行不可能再貸款給它，五洲高科目前只是一個空架子，即便我們投入兩三千萬，不過是杯水車薪。”

他的話說完，其他顧問都紛紛點頭，張闖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五洲高科當年以每股2.83元的價格上市融資，因為駱穎楓自控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所以上市流通的股票只募來一億的資金。幾番折騰下來，這點資金早就沒了，她又在股價上升到六元錢的時候，抵押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權，換來一億資金，目下這些錢也都光了。想要救活五洲高科，可以說，並不是幾千萬的事情。

“白川，那你說有什麼辦法？”張闖求教道。

“對於企業經營的事，我並不是太在行，但我覺得五洲高科在最基本的經營理念上就犯了商家大忌。”白川是上海財經大學畢業，雖未經商，但基礎知識還是很紮實的，又在股壇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即便現在開始做買賣，應該也是把好手。

“什麼大忌？”張闖直接問道。

“品牌效應。我們都知道妻子樂集團是生產女士用品的，他的品牌就叫妻子樂，顧名思義，任誰都可以記住這個品牌。反觀五洲高科，如果不是炒股看了它的資料，誰會從名字裏知道它是一家生產內衣的企業。這個牌子就已經註定它的結局。”白川毫不掩飾地道。

張闖點頭，白川說的很有道理，就像婷美這個牌子，誰都知道它是什麼，而五洲高科就有些不倫不類了。牌子不一定要起的大氣，重要的是言簡意賅，能表達出所要銷售的商品是什麼。

“那你的意思是說，五洲高科已經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白川笑道：“這種事，誰也說不清，我現在只知道五洲高科現在的股價是6.02元，再過些日子就可以建倉，如果它能夠起死回生，那我們就發了。”

會議在毫無結果的情況下結束，張闖可以看得出，幾名顧問誰也不贊成投資五洲高科。回到辦公室，將情況告知兩個丫頭，李誠莎事不關己，倒沒有什麼，駱穎彤則是滿臉的沮喪，差點就哭出來。

張闖將她摟住，說道：“穎彤，別難過，我們之所以不投資，只是因為你姐姐並沒有一個足以令我們信服的投資理由，公司也是為了賺錢，我也不能把錢往水裏砸。這樣吧，我打算親自去見見你姐，問她日後有什麼打算，如果有好的想法，我會出資。”

“真的？”駱穎彤的臉上露出一絲喜色。

“我怎麼會騙你。”張闖拍了拍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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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當夜抵達吳柯市，來到駱穎楓的家。這是一個三室兩廳的大房子，裝修的相當優雅，駱穎楓請三人在客廳坐下，和張闖詳談起來。她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個小子兩月前還不過是李誠靖的跟班，現在卻搖身一變，成為投資公司的經理。

駱穎楓詳細地介紹起自家生產的產品，尤其是一款按摩型胸罩，這款胸罩是五洲高科的最新產品，戴上后可以通過穴位按摩，刺激女性胸部的二次發育。她說的頭頭是道，但張闖卻不怎麼相信。

一邊的駱穎彤看出張闖不信，說道：“闖，我姐姐說的這款胸罩的功能是真的，不信你看，我現在就是帶着這款胸罩，感覺上還真大了一點呢。”

說完，就要脫衣服。

張闖連忙阻止，一個勁地搖頭，“我信、我信。只是光我信還沒有用，必須讓消費者也相信。”

駱穎楓說道：“這一點我也知道，只是因為現在資金緊張，連做廣告的費用都沒有，你也知道，在一些報紙、雜誌上刊登這種廣告，基本上都是沒有效果的。”說完，眼巴巴地看着張闖，希望他能表態，出資為這款胸罩做廣告。

張闖明白她的意思，說道：“話是這麼說，但現在的電視廣告能有多少人相信。舉個簡單的例子，你去找陳好做廣告，她的胸本來就大，誰能相信是用了你的產品。要是找胸小的做，那還不是白做，除非你的產品就是有效，可以找太平公主孫燕姿當代言人，她變大了，你的產品就火了。”

這話倒是實話，現在的廣告，虛假的太多，誰會相信。打個比方，如果哪款減肥藥真的有效，完全可以找比較胖的明星做代言，她變瘦了，減肥藥肯定大火。但是，並沒有人這麼做，只是弄些照片出來糊弄人。

駱穎楓露出為難之色，她的胸罩雖說多少能有點效果，但是真的能有那麼神，那是不可能的。把飛機場變成高山，除非是隆胸。

張闖從表情中也看的明白，微微一笑，又道：“廣告是必須有的，但只是千篇一律的搞一些照片出來，說是戴之前和戴之後的對比，誰也不會相信。現在的科技手段，連大媽都知道這是做出來的效果，一點不真實。”

“你說的是對，可我們要是不做廣告，就是一點機會也沒有，做了廣告，卻是可以搏一搏的。”駱穎楓用懇求的目光看向張闖。

做廣告的費用，着實不少，找小明星拍一部廣告，或許有幾十萬就夠，但電視台的轉播費用，那可是大的嚇人。據說央視黃金時間的廣告都要幾千萬不止，地方台的倒是能便宜一些，但效果也是未知數。

張闖猶豫一下，突然想到當初的回龍堂來。回龍堂在和楊建國打官司之前，客人並不多，來看病的多是一些老街坊，可當官司打完之後，知名度大大提高，客人從四面八方趕來，李誠莎不也是慕名前來的嘛。

想到這裏，張闖的眼睛一亮，說道：“我們不一定非要用正當手段做廣告，完全可以另闢蹊徑嘛。”

“另闢蹊徑？”三個女人都用詫異的目光看向張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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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五洲高科被告上法庭，起訴的理由是，五洲高科生產的“丰神”牌胸罩，給廣大未成年少女的身體與心靈造成嚴重的創傷。由於受害者太多，各大媒體、報紙紛紛將目光投到這裏，關注此事。

天都日報的頭版頭條登出這樣的標題——“丰神！少女的福星OR殺手？”

下面是受害者在被採訪時，所做出的泣血陳訴。

天都市育才中學，王XX，年紀十五歲：我前些日子買了“丰神”牌胸罩，帶上之後沒多久，胸部突然變大，變得好大，漲的好難的，我要告五洲高科，它對我的身體和心靈造成極大的創傷。

天都市第七中學，蕭XX，年紀十七歲：自從帶了“丰神”牌胸罩，我的胸部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原本正常的胸部，大了兩號，這對我的學習造成極大影響，我一定要告五洲高科。

……

當然，受害者不僅有天都市的女生，在張闖的家鄉安圖，也有幾位女學生提出訴訟請求，她們在報紙上是這麼說的。

安圖市第十九中學，何X，年紀十六歲：我本來是班裏的前十名，學習成績非常優異，可自從帶上“丰神”胸罩，一切都變了，學校的男生都開始追我，搞的我連學習的心思都沒有，成績直線下滑。所以，我一定要控告五洲高科，讓它包賠我的損失。

安圖市第三中學楊XX的母親：我的女兒本來是一個文靜的女生，每天都按時回家。可自從帶上“丰神”牌胸罩，整個人都變了，放學后就有男生找她出去玩，功課都不做。我一定要告五洲高科，讓它賠我以前的女兒。

……

“耶！闖，你簡直太有辦法了，我姐姐那裏囤積的胸罩三天內就銷售一空，現在正加班加點的生產，連以往賣不出去的內衣、內褲都有人搶着要，這次全靠你了。”

在張闖的辦公室內，駱穎彤毫不顧忌坐在一旁的李誠莎，將張闖緊緊抱住，是又親又啃。

“切，你至於這麼誇張嗎？想佔便宜直說好了，還找這種借口。”李誠莎在一旁很是不滿地道。

“莎莎，人家只是一時興奮嘛。剛剛姐姐打電話來，說經銷商紛紛打電話來催貨，生產線上都忙不過來了。為了感謝闖，她決定今天來天都，讓我們狠狠的宰一頓。”駱穎彤跑到李誠莎的旁邊，將她抱住。

“我早就說闖是人才，做廣告都不用花錢，我爹真是瞎了眼，害我們妻子樂少了一個賺錢的人。”李誠莎小嘴一個勁的嘟囔。

正說著，房外傳來敲門聲，張闖說聲請進，跟着走進一名西裝革履的青年。這人叫沈讓，是張闖旗下的一名操盤手。見他進來，張闖有些納悶，問道：“有什麼事？”

“張總，我們在操作五洲高科的時候，遇到點問題，白顧問請您過去一趟。”沈讓很有禮貌地道。

在張闖給駱穎楓出完主意的后兩天，闖川投資公司就開始操作五洲高科這支股票，通過連吸再打的手段，將股價壓到4.92元，收集籌碼百分之十五。

“問題？有什麼問題？”張闖的心頭一下子緊張起來，這可是公司第一次坐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