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舅舅的新點子
我靠,你這是什麼意思,把我當成什麼人,要是有這種想法的話,當初早付諸行動了,何必等到這一天。張闖氣鼓鼓地道:“我是這種人嗎?就是我家裏比較亂,不好意思讓莎莎上去,她既然一心想來,那就一起上來吧。”
他也不再多說什麼,轉頭上樓,打開自家房門。“哇!闖,就算知道我要來,你也用不着提前預備這麼多衛生巾吧,這些我一輩子都用不光的。”駱穎彤站在卧室門口發出驚嘆的聲音。
“都說我家比較亂了。”張闖也覺得不好意思。
“也還不錯了,不算特別亂。”駱穎彤拖鞋進屋,直接躺在床上,“這張床蠻舒服的,我喜歡。”
而李誠莎的口氣就不一樣了,她充滿敬佩地道:“闖,沒想到你為公司做出這麼大的犧牲,為了能打敗競爭對手,做到知己知彼,你竟然買了這麼多衛生巾回來研究。我一點也不嫌你家裏亂,反而覺得這是最有最有男子漢氣魄的房間。”說完,她也進屋,還躺在駱穎彤的身邊,“話說這床真的蠻舒服,比我家的床舒服多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情人眼裏出潘安,張闖不論做什麼,喜歡他的人都會覺得好。
張闖也進入卧室,這時的他滿腦子裏裝的都是如何脫身,今晚說好去高岩家,總不能爽約。小美人現在應該在家做好飯等我了。
見到張闖進來后不說話,駱穎彤說道:“你在想什麼心事呢?”
“我突然想到,還有些事情要去做。”張闖連忙說道。
“剛過年回來,能有什麼要緊的事呀。”李誠莎插嘴道。
“我和一個朋友約好,初六晚上要去她家吃飯。”在張闖心中,高岩的分量當然要重一些。
“那我也跟着去。”駱穎彤說道。
“對,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也要跟着去。”李誠莎跟着說道。
“這怎麼行,我去朋友那裏還有重要的事要說,帶上你們兩個不方便的。”也確實不方便,帶上她們倆,還怎麼和高岩卿卿我我。
“可你要是走了,我怎麼辦呀。”駱穎彤低聲說道。
“你就乖乖的在家睡覺了。”張闖說道。
“我害怕,人生地不熟的,我不敢一個人睡。”駱穎彤可憐巴巴地道。
“你還有什麼不敢的?”張闖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駱穎彤。
“人家畢竟是女孩子,萬一進來壞人怎麼辦。沒有你在身邊,我真的好怕怕。”駱穎彤撅着小嘴。
“那你在火車上的時候,穿的那麼暴露,怎麼不害怕進來壞人啊。”張闖忍不住質問道。
“人家那個時候不是太妹嘛,什麼也不怕。可現在變成淑女了,膽子當然也跟着變小了。”駱穎彤羞澀地道。
“這是什麼理論。”張闖不滿地道。
“就是淑女理論了,淑女的膽子都小。”駱穎彤小聲道。
而此刻,李誠莎也幫腔道:“就是、就是,穎彤姐姐這樣的小美人,把她一個人扔在家裏,誰能放心呀。”
這兩個丫頭還真連起手來了,張闖現在甚至有些懷疑,那天晚上在夢中讓她們倆化敵為友是一個愚蠢的行為。
而駱穎彤此刻又說道:“闖,你這裏連台電視都沒有,要是留我一個人在家,我不僅會害怕,還會很寂寞的,這種感覺真的好恐怖,你千萬不要把我一個人扔下。”
張闖也覺得,家裏似乎也是太寒酸了點,把駱穎彤一個人留在這裏,孤孤單單的也確實會無聊。可高岩的約會又怎麼辦,難道能言而無信。正左右為難的時候,突然間手機響了,張闖連忙掏出來一看,正是高岩打來的。
他連忙跑到小餐廳里接聽,電話里傳來高岩的聲音,“闖,你現在回天都了嗎?”
“我……回了。”張闖的聲音有些猶豫。
“不好意思,我家裏這邊有點事情,今天回不去了。”高岩的聲音中帶着一些哀怨。
張闖如何聽不出來,連忙問道:“為什麼呀?你好像有些不開心。”
“等回來之後我們再說。”
“那好吧。”
只說了短短几句話,通話就結束。看樣子,擺在眼前的難題是解決了,但張闖卻變得憂心忡忡,不知高岩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
回到卧室,李誠莎和駱穎彤都看出張闖的臉色不對,一起尋問。張闖只能敷衍了事,說朋友今晚突然有事,晚上可以不用去他家了。
這倒好,李誠莎的精神頭馬上就來了,“闖,既然你晚上不出門,那我也留下來住吧。”
奔潰!你丫的居心也太不良了吧。張闖趕緊說道:“我這裏太亂、連個電視也沒有,你留在這裏會無聊的。我看還是別了。”
“這都不叫事,亂可以清理一下,沒有電視,我們現在就可以去買。”說著,李誠莎看了眼表,又道:“現在才六點來鍾,超市還沒關門呢。走,我們現在就出發。”
這丫頭倒是雷厲風行,三個人出門上車,一腳油門,風馳電掣地開到沃爾瑪超市。進入超市,直接就要購買一台五十八寸的大液晶。張闖急忙阻止,畢竟家裏房子小,要那麼大的電視怎麼看,還不得把眼睛晃瞎。
經過一番研究,最後買了一台三十二寸的,這才大搖大擺地回家,掛在床對面的牆壁上。
再次回家,兩個丫頭像是商量好一樣,直接把張闖綁架到床中間,她倆分居左右,電視機一開,一邊看電視,一邊靠在張闖的身上。
齊人之福真不是那麼好享受的,兩個丫頭都像鯰魚一樣粘着他,讓人心煩意亂,好不容易熬到半夜十二點,才慢慢睡着。
第二天早上,張闖本想睡個懶覺,可不到八點,電話就叮噹直響,他以為是高岩打來的,絲毫不敢怠慢,下床一看,竟然是二舅打來的。張闖狐疑起來,難不曾是工廠開工了。
接通之後,舅舅強烈要求張闖立即趕到工廠來,張闖尋問是什麼事,他也不說,只是讓他過來當面談。
畢竟是長輩,張闖不好推脫,只能答應下來。和還在沉睡中的兩個丫頭打聲招呼,就匆匆趕去舅舅的地下作坊。
工廠設在郊區,乘公交車需要一個小時,還要東拐西拐穿越好幾個衚衕,才能找到。
這是一個較大的四合院,剛一進門,迎面就見舅舅滿臉堆笑的走過來。張闖先是給舅舅拜年,然後舅舅拉着他,進入廠長辦公室。
在沙發上坐下,舅舅一臉委屈地道:“孩子呀,舅舅真是對不起你,要不是資金緊張,年前也不能一毛錢不給你,只給你一些衛生巾。過年的時候,我都沒好意思回老家,生怕遇到你媽。”
“這都是過去的事了,咱們爺倆還提這些幹什麼。不知二舅這次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嘴上這麼說,其實張闖心中已經認定,八成是舅舅的工廠年後要開工。可自己現在已經有了工作,還是妻子樂集團這種正規軍,月薪都一萬。
沒想到舅舅卻對開工的事隻字未提,只是道:“衛生巾這個行當現在不景氣,我也不打算再繼續做下去。你是自己人,舅舅現在想到一個賺大錢的路子,所以打算把你帶上。”
賺大錢的路子!張闖眨眨眼,仔細打量起二舅,還以為他早上吃錯藥了呢。“二舅,你又想到什麼路子了。”
舅舅倒是一本正經,微笑地道:“你跟我來。”說著站起身來。
兩個人走出這簡陋的辦公室,一起朝生產衛生巾的車間走去。拉開大門,車間內堆積的衛生巾已然不見蹤影,連生產用的設備業已堆在一邊。只是車間內倒不空蕩,裏面擺着十幾個大缸,到處還堆着成瓶的酒。
“我現在打算干一個酒廠,你看,那些酒就是過年的時候生產出來的。”舅舅指着前面擺放的酒。
張闖向前兩步仔細一看,我的媽呀,這些酒的包裝可真夠駭人的,什麼茅台、五糧液、國窖1573、劍南春、水井坊是樣樣都有。貴到成千上百的酒,這裏就有十多種,不過價格七元、八元的那種低檔酒,舅舅也沒放過。總的來說,不管是高檔酒、中檔酒、低檔酒,舅舅都一一生產。
“我說二舅,你這不是干酒廠,你這純是造假酒呀。”張闖說道。
“什麼假酒,我這裏可都是純糧食酒,裏面還放着酒糟呢,根本就沒用酒精勾兌,絕對安全可靠。充其量也就是借用一下他們的牌子。”舅舅腆着臉道。
“那你生產這些酒,能有銷路嗎?”張闖疑惑地問道。
“目前市場還沒有打開,所以我想先自己干。年前的時候,我已經在市區開了家名酒銷售商店,準備明天正式營業。我找你來就是商量這事的。”舅舅說道。
“等等……”張闖納悶地看向舅舅,“你說在市區開了家名酒銷售商店,可你這都是假酒,咋辦下來的牌照呀?”
“說你社會經驗少,一點都不假。我不會先去少進點真酒,把牌照辦下來,等賣的時候,不就可以用咱們生產的酒了。”舅舅洋洋自得地道。
“二舅,酒可不是衛生巾,衛生巾再假也死不了人,可假酒是會喝死人的。”張闖急切地道。
“你當舅舅是那種無良奸商呀,我這生產的酒,保證都是糧食酒,不會出問題的。”舅舅肯定地道。
“但你這些酒就算是糧食做的,難道還真能和茅台、五糧液一個味呀。到時候人家一喝出來是假酒,到消協告你怎麼辦?”張闖還是覺得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