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李誠莎來了
誰也不是傻子,不少人都看出端倪,坐在張闖身邊的張帆嘀咕道:“你們有沒有覺得不對頭,這吃飯怎麼還像分等級似的。”
“你才看出來啊。”坐在張闖對面,那個叫李啟旺的說道:“我們一進來的時候,姜鵬就讓我們等級,他將一些做買賣的、有錢的、當官的,都安排在第一排那兩張桌子上。公務員、事業單位和一些工作好的安排在第二排,我們這些打工仔就放在第三排。”
“靠!這傢伙,同學聚會怎麼還搞的這麼現實。”張闖很是不滿地道。
“現在的人誰不現實啊,別挑了,咱們聚咱們的。”孫強勸說道。
“說的也是,咱們全當自己人聚餐了。”張闖點頭說道。
這當口,姜鵬站了起來,他大聲說道:“各位同學,咱們畢業能有十年了,今天終於聚到一起,而且人還這麼齊,當真不容易啊。我在這裏發自肺腑地說一聲,三年一班友誼萬歲!”
他喊完口號之後,不少人都鼓起掌來,張闖也隨便拍了兩下,不過卻十分瞧不起這個口是心非的傢伙。
姜鵬又繼續說道:“今天的聚會,來的人特別多,要是讓誰單獨請,也有些過意不去,所以我也在電話里提前說了,大家AA制。至於點什麼菜嘛,所謂眾口難調,我也沒法做這個主,反正還早,我們現在可以各桌自行點菜。當然,有的同學樸素,這也無可厚非,總不能和奢侈的同學花一樣的錢,於是我有一個建議,就是各桌算各桌的帳。大家沒有意見吧。”
話都這麼說,而且還很圓滑,自然沒有人反對。當下,姜鵬喊來服務員,挨桌點菜。
張闖接過菜譜一瞧,四海酒家的菜價倒還公道,並不像法國餐廳那麼宰人,不過比一般的飯店還是要貴上一些的。張闖他們一桌,稍微商量一下,因為大家都不富裕,所以也沒有點昂貴的菜,只點了一些大眾菜,酒也是一般的酒,總共算起來將近一千塊。
各桌都點好菜,不一會功夫,服務員就開始陸續上菜。各桌的菜檔次自然不同,第一排的兩桌,是鮑參翅肚樣樣都有,估計要上萬的樣子。中間的兩桌就要差一些,不過看樣子,一桌下來也有將近四千塊了。最後這兩桌就寒酸了,大家的檔次差不多,都是一千塊的水平,上的多是肉菜和毛菜。
雖然菜比其他桌差上一些,但張闖這桌的人,吃的倒是很愉快,大家喝着啤酒,回想上學時的往事。
“張闖,那個女的你還記得嗎?”張帆突然問道。他的手指向最前面一排那個胖子身邊的性感美女。
這個女人,張闖如何不記得,回想起當年,自己還曾經暗戀過她,到了初三那年,自己鼓起勇氣去追求,不過卻被委婉的拒絕,其實那時候的原因很簡單,就是自己不夠帥。“胡娜嗎,我當然記得。”
“我記得那個時候,你要給她寫情書,可不知道該怎麼寫,還來求教我呢。”張帆笑嘻嘻地道。
“誰說不是,不過現在想起來,那個時候真是愚蠢,追女生根本不用寫什麼情書,只要長的帥,或者兜里有錢,大把的美女都會向你撲過來。”張闖笑道。
“那個時候,胡娜只喜歡帥哥,後來她和五班那一個小白臉處對象了。可現在,貌似口味改了,還變得挺重,竟然和那個胖子,這個胖子你記得是誰嗎?”張帆一邊說一邊大笑。
“這個胖子,我還真有點認不出來,你們誰還記得啊?”張闖問道。
“他你都忘了呀,他叫陳偉,以前在班裏大家都叫他‘教主’,一天到晚就知道睡覺。不過人家老爹有錢,現在也出息了,據說炒股票賺了不少。”說話的叫吳明德。
“我想起來了,就是以前咱們那個胖子呀,沒想到現在更胖了,真搞不懂胡娜喜歡他哪?”張闖說這句話時,有些酸溜溜的。自己算然不帥,可也是堂堂七尺男兒,論長相最起碼也比這個大胖子強上不少呀。
“當然喜歡他有錢了,沒看陳偉現在開着雅閣。再看看你,也就騎自行車的命了。”孫強笑道。
“自行車怎麼了,最起碼安全,說句不好聽的,你給我弄輛寶馬來,我還不一定稀不稀開呢。”張闖不屑地道。
“你就吹吧,小時候你就喜歡吹,現在還吹。剛剛我聽姜鵬說,以後每年都舉辦這樣的聚會,到時候你能到第一排就坐,我就服你了。”張帆說道。
“我有什麼可吹的,說句不好聽的,哥身邊的女人,叫出一個都比胡娜好看。不就是不喜歡開車,要不然,我早就換奔馳了。”張闖現在喝的不少,有些信口開河。不過第一句話倒不是吹牛,高岩、李誠莎、駱穎彤三人的長相,哪個也不輸於胡娜。
“我說天怎麼這麼黑,原來是有牛在天上飛。來,抽根煙。”孫強將自己的紅河遞給張闖一支。
“我都已經戒了。”張闖說道。其實張闖是抽煙的,只是前兩個月在舅舅那裏打工時一直拖欠工資,連飯都吃不上,自然煙也就戒了。
“不抽煙、不喝酒,白在世上走。戒什麼戒,抽一支。”孫強硬把眼塞給張闖。
張闖想了一下,還是吊到嘴上,孫強為他點燃,然後大家又胡吹亂侃起來。
正聊着帶勁的時候,張闖的手機忽然響了,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上顯示的竟然是李誠莎的名字。
“她怎麼今天給我打電話,初一那天,不是已經打電話拜年了嗎?”張闖心下嘀咕,但還是接聽起電話,“喂……”
“闖,你現在在哪裏呢?”電話里響起李誠莎的聲音。
“我當然是在安圖了。”張闖笑道。
“我知道你在安圖,現在我也在安圖。”李誠莎說道。
“什麼?你也在安圖,你過來幹什麼?”張闖的酒勁一下子醒了幾分。
“我想你了,所以就過來看看你。你在什麼地方呀,我看車去看你。”李誠莎說道。
“我在四海酒店和同學聚會。”張闖順口說道。
“那好,我這就開車過去,等我到了,你出門接我。”李誠莎說完,掛斷電話。
“這丫頭,竟然從天都跑過來了。”張闖將電話揣進兜里。然後,又和眾人聊起來。
過了能有二十分鐘,他的電話再次響起,掏出電話一看,又是李誠莎。
“闖,我到了。你出來接我呀。”電話里李誠莎說道。
“這麼快,好,我馬上到。”隨即張闖就朝外面走去。
一個大姑娘,千里迢迢的從天都跑來看自己,自己要是怠慢,終究不好。
走出酒店大門,張闖並沒有看到李誠莎常開的那輛寶馬跑車,不過有輛寶馬X5卻似曾相識。果然,從寶馬X5里走下一個人來,正是李誠莎,她快步衝到張闖面前,一把將他抱住。“闖,這麼多天不見你,想死我了。”
“不會吧,這才幾天呀?”張闖說道。但並沒有反抗,只是任由李誠莎抱着。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現在就像過了十幾年一樣。”李誠莎可憐巴巴地道。
“怎麼就你一個人過來呀,你哥呢?”張闖問道。
“我開的是我哥的車,不過他沒來,嘻嘻,他倒是想跟來了,不過我沒給他當電燈泡的機會。”李誠莎笑嘻嘻地道。
“就你一個人大老遠的跑來安圖,不怕家裏人擔心呀?”張闖急道。
“我沒告訴我爹他們,就我哥哥知道,不過他不會說的。人家實在想你想的厲害嘛。”李誠莎撒起嬌來。
“好了好了,真服你了,有沒有吃飯呀?”張闖無奈地道。
“還么呢。嘻嘻,有什麼好吃的呀?”李誠莎說道。
“也沒什麼好的,就是和同學聚會,上去一起吃點吧。”張闖說道。
“好。”李誠莎鬆開張闖,然後很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
張闖現在也習慣成自然了,兩個人走進酒店,直奔飛鶴軒。剛一進門,似乎是李誠莎的一身名牌太過耀眼,竟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雙雙眼睛驚訝地看向他們兩個。
最為殷勤的當屬姜鵬了,他飛快地迎上來,滿臉堆笑地道:“張闖,這位是我們班的同學嗎?似乎沒有見過呀。”
“這是我朋友,剛從天都過來,我聚會脫不開身陪她,就把她叫到這裏來了,你們不會介意吧。”張闖說道。
“當然不會。”姜鵬很紳士地向李誠莎點點頭,然後道:“不知道小姐您是做什麼的?”
李誠莎一撅嘴,指向張闖,笑道:“我是他的秘書。”
“秘書!”姜鵬的眼睛掙得老大,轉頭看向張闖,“你不是在什麼妻子樂集團實習嗎,怎麼還有秘書,剛才是不是騙我們。”
“怎麼可能騙你們,這麼貴的秘書,我哪裏能用得起,她是跟你開玩笑的,她是我老闆的女兒,說白了,我還是給她打工呢。”張闖笑道。
老闆的女兒!姜鵬可是人際場上的老油條,如何看不出兩個人關係不一般,再者說,李誠莎挽着張闖的胳膊,二人的關係何等明顯。事實證明,張闖肯定是傍上富家小姐。
姜鵬笑呵呵地道:“既然聚到一起,那就是緣分,到這邊坐。我讓服務員加兩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