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了解

一會兒之後，有個梳着丫鬟髮髻的小丫鬟跑進來，她長得一張可愛得蘋果臉，年紀還要比蘇青橙要小一點，說話都有着小女孩的嬌憨：“小姐，蘇管家說您要清點的下人已經都安排在偏院了，正在等您過去。”

如果說千玲是得力幹將，那麼千果就是真的開心果了，每天在身邊唧唧喳喳個不停，很是逗趣，不過人也機靈，很能見機行事。

“好。”蘇青橙將信封放入抽屜，起身隨者千果離開，路上她似在聊家常般問：“千果，你現在幾歲了，家裏可還有什麼人。”

千果笑眯眯道：“奴婢現在已經十一歲了，自幼就是個流浪孤兒，在五歲那年是府裏頭的張嬤嬤將我收養。五年前張嬤嬤到府上做事，我也就跟着一起進來。”

所以她最愛張嬤嬤，最喜歡蘇府了，這裏就是她的家。

嗯，小姐也是她最愛的小姐。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張嬤嬤是這樣子說，而且這幾年府裏頭也是這樣教，想法已經融入骨子裏了，覺得再正常不過。

聽着她的童言童語，就是個小孩子該有的情緒，蘇青橙這個老阿姨心裏頭很軟，她柔聲道：“這樣啊，那你在府裏頭生活得開心嗎，有沒有什麼人欺負你，或者喜歡欺負別人的壞人。”

雖然說在高牆大院裏頭，一個孩子的話都不能相信，但是他們和下人接觸的時間最長，對每個人的秉性都有一點認知，也是對府裏頭一些黑暗的地方有了解，有人敢抓住機會告狀的話，是認識府裏頭上上下下百號人最好的手段之一。

小丫頭本想搖頭的，可是又遲疑了一下，她嘁眉糾結，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

可能是過得再開心，她也沒有忘記自己是個奴婢。就算主人給予說出來的權利，可是還會覺得有些恐慌。

蘇青橙自然是看出了她的擔心之處，隨即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別害怕，如果有人欺負你，就告訴我。而且千果也知道，我才剛來到京都沒有多久，府里的人不尊敬我的也會有很多。要是你小姐我不知道他們的秉性如何，以後被欺負了怎麼辦。”

對付這樣心思較為單純的小丫頭，其實很容易。從小丫頭的言行舉止看，顯然是對她很聽從和愛護，而這樣的人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主子受傷。

世界上背主的人很多，但是死忠心的人也不少。

果然，她被教育的方針就是未來將小姐放在最重要的位置，第一個就是不能讓小姐被欺負了。

千果握緊了拳頭，頗為義憤填膺道：“就是府裏頭的掌廚盧大叔，他這個人太壞了。可是嬤嬤不讓我跟少爺和蘇管家告狀，我好討厭他的。”

對於她來說，生命里只有喜歡的人和陌生人，這還是第一個讓她產生討厭的情緒。

“盧大叔？他是如何壞了。”蘇青橙初來乍到，對府裏頭的人並沒有記憶，如果說到這個盧掌廚的話，應當就是這幾天跟着丫鬟們端菜上來講解菜色，看起來有些微胖，笑呵呵的令人頗有好感。

不過能讓小丫頭如此討厭，看來兩面性很強大了。

“剛開始的時候，他不給我和嬤嬤吃的，還面目猙獰的要打我們，直到後來嬤嬤威脅說要去告訴蘇管家，他才給一點。後來直到嬤嬤可以管理一個院子了，這才好一點。可是，可是有一次他···”說到後面，千果就是咬緊下唇，眼尖下垂睫毛顫了顫，似乎說到了難以啟齒的地方。

蘇青橙瞧着也是於心不忍，道：“如果你不想說的話，可以不說。”

主子問話，下人哪有隱瞞的權力呢。但她也不是一個追根到底的人，況且都是蘇府裏頭的人，她想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另有其他辦法。

“小姐，奴婢沒有什麼不想說的。”千果立馬果斷搖頭，她輕輕呼了一口氣，很是小聲道：“有一天我嬤嬤生病了，我去廚房拿吃。可是盧大叔居然偷摸我，幸好我及時用瓷碗打破了他的頭，這才逃跑了出來。後來奴婢將這件事告訴嬤嬤，嬤嬤就再也沒有讓我去過後廚，也不敢和盧大叔碰面。”

她雖然單純了些，但是也是個半大的姑娘了，而且還是有嬤嬤教導，自然知道一些男女之間的事情。

如果她被丈夫以外的男人碰到，以後就是完了。所以當時很害怕，也為了自保，也用盡了力氣拿瓷碗去砸傷。

也不知道是不是擔心他們告訴蘇管事的原因，自那次之後，盧大叔居然沒有報復，她可是揣揣不安了好長一段時間。

蘇青橙也心疼這個小丫頭，沒想到在蘇管家的嚴管下還會發生這種事情，“這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不過每個地方有光明就有陰暗，大哥手下的產業和事務非常多，就算蘇管事再有能力，也不能什麼事情都管得過來，這時候就讓那些壞心思的人鑽了空子。

千果道：“這是一年前的事情了。自從蘇管事將我培養成小姐的貼身丫鬟，盧大叔看到我的時候還討好的笑了，所以小姐是奴婢的大恩人。”

她抬頭看着蘇青橙，明亮的杏眸里都是閃爍着亮晶晶的崇拜之意。

嬤嬤也為她感到高興，所以千叮嚀萬囑咐要照顧好小姐。能夠有幸成為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可以說在府裏頭那些下人都不太敢欺負她了。

“你喲，真是個傻丫頭。”蘇青橙無奈一笑，她輕輕點了一下千果的腦門，“還有其他丫鬟有同你一般的遭遇嗎。”

千果搖頭，鼓着臉頰很是氣憤道：“奴婢不知道，但是聽聞其他小姐妹說的話，她們也覺得盧大叔平日裏看她們的眼神怪怪的，而且老是喜歡佔便宜。”

因為她是和嬤嬤住的，而且年紀又是比其他丫鬟要小，玩不到一塊去，就是白天一起工作的時候聽到她們的聊天內容，然後給記下了。

蘇青橙笑了笑，心中有了大概想法，“除了盧大叔之外，府裏頭還有什麼讓你討厭的人。”

“嗯，也不是有討厭的人，就像負責做衣服的···”千果掰着手指頭，將接觸到的人都給一一數來，沒有接觸過的話就不知道了。

在路上聊天的過程中，蘇青橙也大概有了了解。

府裏頭總的來說還算是太平，就是有些人在作亂。

不過除了千果口中的盧大叔較為令人噁心之外，其他的還好說，畢竟沒傷人利己情況下在自己的職位上某點好處，也是稀疏平常，並不能要求每個人都很清正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