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入局 第一章 遊戲開始

第一卷 入局 第一章 遊戲開始

“父親!母親!”看着黑色大手將他們抓去,韋青拚命地往前奔跑着,眼看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他用力地向前一撲,黑影破碎,他什麼也沒抓到。

“啊啊啊!!!”韋青嘶吼着,他從夢中驚醒。

陌生的山洞,身上壓着簡單的幾件衣裳,哪怕已是深秋,韋青不覺得冷的原因想來便是因此。

“這是哪?”他驚魂未定,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看着入口處散進來的光,眼睛有點睜不開。

“你醒啦?”女子喜悅地呼聲傳來,沐浴着日光,少女臉上帶着一片亮芒走進山洞,韋青看不清她的臉,近了,待近了之後,他才驚呼出聲,“景茹?”

“是我。你醒啦,身體沒什麼大礙吧?”景茹蹲在韋青的面前,摸了摸他的頭,又摸了摸自己的,似乎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又問了句,“餓了嗎?”

“你怎麼會在這裏?”韋青一時還沒回過神來,獃獃地看着眼前這個面容姣好的女子。

“數日前,遇上那波獸潮之後,你不是和我們走散了嗎?其實我也和祖卡大叔他們走散了,所以就一個人走咯。昨天經過此地,發現你一個人躺在外面,就搬你進來啦。”景茹就這麼蹲在韋青面前,絲毫沒有注意到她這麼一個俏麗的小姑娘這麼做有何不妥,倒是韋青,紅着臉撐着地坐直起來。

“你一個人走啊?這荒山野嶺的……”韋青紅着臉,也不知道到底因為啥害羞。

“哼,瞧不起本姑娘是不是?本姑娘好說也是個魔法學徒,真當我啥都不會啊。”景茹小手一拍韋青的腦袋,嗔道:“倒是你,還好意思說我,本姑娘是魔法學徒,你呢?啥東西都沒學過,打過幾年獵就敢獨自一個跑在這荒山野嶺啦?”

韋青只得乾笑幾聲,掩飾一下自己的尷尬。

“不要命的傢伙……”景茹嘟囔了聲,眸子微微瞥了他一眼,起身離開,“我先給你搞點東西來吃,你都躺一天了,吃完你就跟着我吧,我送你到附近的城裏去,就當是報了你前幾天的救命之恩了。”

“嗯。”韋青點點頭,如小雞般乖巧。

出乎韋青意料的,景茹端進來的並不是他韋青最拿手的,最適合在野外進行的燒烤,而是一碗鮮香的肉粥。

粥上零碎着撒着幾片野菜,合著肉香,頓時令韋青的肚皮發出了聲響,他吹了幾口,沒有用碗中的勺子,端起碗就是一陣痛飲。

“哦哦,燙,哦,好喝啊,哦……”韋青一個山村裡走出來的小毛孩子,哪管他注意什麼形象,那狼吞虎咽的樣子,景茹就是想勸阻啥的,也根本做不到,這點,之前共處的一個月,她便知曉了。

“還有呢,碗給我,我再給你盛。”看着韋青那吃完不夠,舔着碗底的可愛樣,景茹真的不知道是好氣還是好笑,她一把伸過手,搶過韋青捧着的碗,直接就擱那盛上了。

韋青這才發現原來鍋就在她身邊呢,只是剛剛給擋着了,沒有發現,看着這口憑空出現的鍋,韋青才反應過來看向了自己的右手,那漆黑似玉的護腕正好好地帶在那裏,連他自己也沒發現他的左手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喏,拿着。”景茹突然將碗遞到了韋青的面前,着實嚇了他一大跳,他笑了笑接過碗,卻沒有剛剛那般食慾,拿着個勺子小口小口地舀着。

“獸潮過後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會倒在那裏呢?”景茹好奇地看着韋青,發問道。

“啊?沒,沒什麼,就是迷路了,找不到吃的喝的,餓暈過去了而已。”韋青下意識地回答着,腦中卻是浮現出了另一個男人的臉,他踩在他的身上,冷漠地陳述着一件又一件的“事實”。

“哦?”景茹臉上明擺着一副不信,但出於禮貌,她並沒有刨根究底,突然,她像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你背後的傷怎麼樣了?那天獸潮,我給一頭凶獸突襲,是你挺身而出幫我擋下了那一爪子,當時那傷口可嚇人了,原本我打算你再不醒,我就幫你脫衣服換藥的,一天沒換藥,沒什麼大礙吧?”

“沒沒沒,這點小傷而已,你可能不知道,我這人沒啥特別的,就是傷口好的特別快,可能跟小時候被打多了有關係,哈哈……”韋青尷尬地撓了撓頭,他怎麼可能說出那傷是騙你們的。

一個月前,韋青從佳桂天來到這個世界,那時,迷路的他遇上了一隊運送貨物的傭兵隊,隊伍里都是好客熱情的大叔,自然願意接納他這個迷路的小可憐蟲。

隊伍里有一個和他同齡的女孩,也是幾位大叔路上撞上,帶上的,和他一樣,也是個迷路在這大荒原的小可憐蟲。

女孩很有活力,長得也十分可愛,是一名小小的魔法學徒,但從她的嘴裏,卻時常跑出“屠龍”,“弒神”這樣子的字眼,着實像一個未長大的小丫頭,再加上時不時還會纏着隊伍里的大叔講故事,眾人對她彷彿都像對自家女兒般親切。

就是這麼一個女孩,景茹,在見到韋青第一眼時,說了句令韋青頗為無語的話,“哇,比我小的,現在開始,姐姐我罩着你啊。”

因為所修功法的特殊性,所以這幫只會一點內力鬥氣的大叔自然沒有察覺到他的實力,只當他是個迷路的小屁孩,而修魔法的景茹也應該如此,韋青樂意於此,給自己安上了一個迷路的小獵戶,與家人失去聯絡的身份。

一路走來,韋青才知道他所在的這處大荒原究竟有多麼大,像他們這般徒步行走的話,沒有兩三個月,是走不出去的,當然,遇上韋青時,便已經過了一半多些的路程。

一隊十來人,走走停停,其中最照顧他倆的人,無疑便是小隊的隊長,祖卡大叔,怕這倆年輕人不習慣,他還時常安排他們上馬車,看着貨物。

一路走來一個月,一直相安無事,除了偶爾幾隻落單的野獸,倒也沒見到啥強盜,只是在路程的最後,他們很“悲哀”的遇上了難得一見地獸潮。

獸潮是一波接着一波的,就好比國家之間的戰爭派出去的大軍,猛獸間也是如此。

在祖卡大叔這個老傭兵的經驗帶領下,他們很安全地躲過了第一波獸潮大軍,但很快,就被第二波獸軍發現,獸軍里種族不是特別多,只有瘋狼,蠻熊,豹貓三族。

被野獸發現了,避不是那麼好避,瘋狼一族的速度在這荒原上是數一數二的,給它們纏上,不見鮮血是不會罷休的;而蠻熊則是皮糙肉厚出了名;豹貓是荒原上最好的獵人,它們長着鋒利的爪子,小巧的身材,就如陰影中的刺客,來去無影,一擊必殺。

偷襲景茹的那一隻呢,恰好還是那豹貓中的領頭者,眼看景茹就要給得手了,那韋青哪還能繼續藏拙啊,這一個月來,他也是將這個活潑的女孩當妹妹來看着的啊。

豹貓撲上來,韋青當即就做出了反應,不是他吹,就這種離凶獸還有好些路要走的普通野獸,不管來多少,他都照殺不誤,哪怕是其中的佼佼者,那也是一槍刺死一個的貨色。

但他該動手嗎?他突然反應過來這個問題,這一個月來他一直裝成一個普通獵戶人家的孩子,此刻小男孩突然爆發出在所有人之上的實力,恐怕誰都會對他心生懷疑吧。

霎時間,他的腦中浮現出數年之前,家中老頭子對他說的四個字,仙凡兩隔。

一切關係,在階級感產生后,都會變味。

就是這麼一會猶豫的時間,豹貓已然撲倒景茹的身後,韋青見着,當即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只是這最後的時刻,他還是沒有出槍,而是沖了出去,用自己的背扛下了豹貓的那一爪,血當即就落下來,紅了地面。

背後聲響不小,景茹自然不會注意不到,她當即就一個小火球術砸在那隻豹貓的身上,將其燒個乾淨,又是偷偷地給韋青的背放了個小治療術。

這裏動靜這麼大,祖卡隊長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一招呼幾個老夥計,當即就圍了上來,以韋青周圍一圈為據點,徹底逼退這波獸潮。

但這次沒有多少時間,在韋青的背剛上完葯時,又是一波獸潮來臨,而這一次,幾個大叔也再也不能保持鎮定,甚至拋下了運送貨物的馬車落荒而逃。

無他,只因那一望無邊的獸海中,三隻毛髮光亮的凶獸。

那是凶獸,是哪怕韋青也要小心對待的凶獸,是能和北境修真者,西域魔法師,東國修道者相提並論的凶獸。

他們這些修鍊鬥氣、內力、橫練功夫的二流路子無法與其比擬的真正的強大。

兵敗如山倒。

有了第一個逃跑的人,僅僅十來個人的小隊瞬間便散去大半,只有少數的幾個人,還會注意到這裏有這麼一個“傷員”,會帶着他一起走。

但一起走終究不是個辦法,人太多,目標也太大,野獸根本不會停止追擊,所以這也是先前其他隊員跑路時,祖卡沒有強行挽留的原因,最終,分流,再分流,只剩下了韋青一人。

一座小小的山谷口,韋青正打算進去歇息歇息,背上的傷早在他的控制下癒合了。

可是走近了,他才發現這小小的山谷並不是只有他一個外來戶,一個年輕的黑衣男子站在入口處,像是等候多時了,見韋青走來,迎面便湊了上來。

“什麼人?”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韋青當即大聲問道,並向旁走了幾步。

黑衣男子彷彿什麼都沒有聽見,他面無表情抬起了手,緊接着,韋青就發現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整個人一瞬間給吸了過去。

“你是誰?”韋青被男子抓住脖子拎了起來,能動了,他正想一拳招呼上男子的腦袋,怎料緊接着就是一陣天旋地轉。

“撲通”一聲巨響,韋青只感覺自己像是小時候,被發瘋的公牛頂飛了一樣,劇烈的衝擊感麻痹着他的大腦,令他有種昏過去的感覺,但緊接着,一隻腳狠狠地踏在他的胸上,壓迫感,窒息感令他清醒了過來。

“你……到底是誰?”韋青癱在地上,看着這個踩着他的男子,強忍着噁心感問道。

說來也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男子控制得當,韋青在被此番對待后,除了眩暈、窒息和噁心外,身體上下竟沒有一絲傷。

“自己看吧。”男子第一次出聲,他似乎很久沒有說話了,聲音帶着一絲沙啞,短短四個字,聽起來含糊不清。

珏殄日報,那是一顆魔法師用的水晶球,裏面只有這幾個字,男子扔在韋青手邊的土地上,韋青不確定地拿了起來,往裏面注入了一絲體元,大量的影像瞬間沖入了他的大腦。

一旁的黑衣男子默默地看着這幕,又用沙啞黏稠的聲音低低地說了句,“一千……啊,總算是……正式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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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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