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坦白
伴隨着人們的狂歡吶喊，上午場熱熱鬧鬧地結束了。
因為是答題賽，比賽時長比較短，所以現在的時間還很早。
“主人！”
“嗯？”白苑轉頭一看，弗蘭奇從她的後面回來了。
白苑的臉上瞬間佈滿笑容，“剛剛答得真不錯！”
弗蘭奇的臉上瞬間爬上了一絲緋紅，偏過頭低聲說道：“還好吧！”
看到他這幅模樣，幾個人都笑得不成樣子。
沈辰南若有所思，問道：“夏凌呢？他怎麼沒出來？”
弗蘭奇猶豫了一下，說道：“他......他說他一會兒過來，看起來好像是自閉了。”
沈辰南一臉平靜地點了點頭，像是早就料想到了一樣。
聽了弗蘭奇的話，白苑嘆了口氣，說道：“差不多每道題你都比他搶先回答，他可不得自閉呢？尤其他的性格和某人一樣，唉。”
沈辰南不滿的皺起了眉頭，“嗯？他性格怎麼了？我覺得挺好的啊！”
弗蘭奇無奈地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好了，你們別吵了，商量一下我們是回去嗎？還是就在這兒獃著？”
沈辰南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回去吧！我在這裏等夏凌。”
白苑點了點頭說道：“嗯，我們回去休息一會兒就過來。”
“好。”沈辰南點頭應了一聲。
之後弗蘭奇他們就回家裏了。
一回到家，白苑就打了聲哈欠。
弗蘭奇皺眉說道：“主人，你先回房睡吧！睡醒了咱們再吃飯。”
“嗯。”白苑應了一聲就回房了。
克蘭爾和弗蘭奇坐到了沙發上。
克蘭爾靠在沙發上閉着眼睛說道：“奇奇，我真沒想到你會這麼厲害。”
弗蘭奇眼眸暗了下去，笑着說：“厲害的不是我啊！是他們。”
克蘭爾睜開了眼睛，說道：“那又怎樣？最後參加比賽的還不是你？相信我，你真的很厲害！或許，我以前根本就不了解你。”
聽到克蘭爾的最後一句話，弗蘭奇渾身僵硬。
他確實沒有告訴克蘭爾最重要的事，那是因為以前他覺得告訴了克蘭爾，只會徒增他的煩惱，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倒不如什麼都不告訴，還輕鬆點兒。
克蘭爾看到他不說話，心裏也有些失落。
“你想知道嗎？”弗蘭奇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問道。
克蘭爾被他這麼認真的表情嚇着了，立馬也嚴肅了起來。
克蘭爾看着他認真的說道：“想。”
“嗯，好，那就告訴你吧！”弗蘭奇靠在了沙發上閉住了眼睛。
弗蘭奇沙啞的說道：“一會兒看到了什麼，都不要怕。”
“嗯。”克蘭爾應完以後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然後閉上了眼睛。
弗蘭奇打算直接給他傳送自己的記憶片段。
不一會兒，克蘭爾腦子裏就出現了一幕幕清晰的畫面。
先開始是一團黑色的漩渦，然後在漩渦里看到了一個穿着小西服的小男孩。
緊接着畫面就轉到了倉庫，有一群小孩，那個小男孩也在其中，他在眾小孩里極為引人注目，他有一雙藍色的眼眸，好看的五官，一身有些破舊的小西服。
後來來了一些人帶走了他。
畫面又到了一個很大的實驗室，小男孩光着身子被綁在了一個試驗台上，一群男人像是玩兒似的用刀划他的身體，一刀，兩刀，三刀......到底劃了多少刀，克蘭爾數不清了。
男孩從忍着不說話到拼了命的喊救命，克蘭爾看得很揪心，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畫面又轉了一個鏡頭，男孩還在試驗台上，只不過他身上竟然完好無損了，兩個男人拿着一些工具走到了男孩身邊，舉起了手術刀直接扎在了男孩的胸膛上，慢慢的往下拉，男孩痛得眼淚都出來了......
過了很久，克蘭爾睜開了眼睛，一雙眸子佈滿了血絲。
他看着弗蘭奇，半響沒說話。
弗蘭奇沙啞的說道：“看完了？”
“嗯。”克蘭爾低頭應道。
弗蘭奇低聲笑道：“想說什麼就說，別憋着。反正都看完了，也沒什麼不能問的了。”
“你......”克蘭爾到嘴邊的話怎麼也問不出口。
弗蘭奇挑眉看着他，“嗯？”
“很疼吧？”
弗蘭奇愣住了，他怎麼都沒想到克蘭爾第一句會問這個，他原本以為克蘭爾會問超級AI的事，可是他沒問。
“疼，非常疼。不過都過去了。”弗蘭奇低下了眼眸了，強擠出了一抹笑。
“弗蘭奇你他媽笑個屁啊！好笑嗎？笑起來真TMD丑！”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克蘭爾罵人，有些晃了神，不過還是收起了那人不人鬼不鬼的笑容。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克蘭爾才開口說道：“我總算知道你為什麼上屆比賽被打成那副鬼樣子還一聲不吭了，因為那次受傷跟你輝煌的過往比起來確實不值得一提。”
“誒，小夥子你還諷刺上癮了啊？”弗蘭奇拍了一下克蘭爾的胳膊說道。
克蘭爾盯着拍着他胳膊的手說道：“謝謝。”
“嘿！？吃錯藥了啊？我打你，你還和我說謝謝？既然你這麼客氣那要不我多打幾下？”
克蘭爾錘了他一拳，“我揍你啊！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別轉移話題。”
弗蘭奇揉了揉被打的地方，委屈的說道：“你已經揍了......”
看見克蘭爾再次舉起的拳頭，弗蘭奇立馬擺了擺手繼續說道：“不就是為了你參加了個比賽被揍了一頓被罵了一段時間嘛？這有什麼？”
聽到他的話，克蘭爾緊鎖着眉頭調侃道：“哎？小伙兒挺喜歡扛打的啊！”
弗蘭奇搖頭說道：“那倒不是，看為誰挨打了，你我可以，白苑我可以，這也就沒了，更何況別人現在也打不過我。”
聽到他的話，克蘭爾的心情也終於有所好轉，忍不住笑出了聲。
看到他笑了，弗蘭奇也跟着笑了起來，一笑不可收拾。
笑了一會兒，克蘭爾才說道：“我就說你本身就很厲害嘛！是吧這位超型AI先森？”
“嘿！你沒完了是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看捂住肚子笑的克蘭爾，弗蘭奇嘆了口氣，“其實我雖然之前確實是超型AI，但穿過來的時候能力已經喪失了一下了，再加上...修理廠的事，我幾乎能力都掉沒了。”
弗蘭奇接著說道：“要不是白苑的出現，我大概這輩子都不會想要恢復自己的能力了。”
克蘭爾點了點頭，沒說話。
他知道弗蘭奇說得確實是實話，要是白苑沒出現，以弗蘭奇的性格大概確實也只是想平凡的過一生，畢竟小時候經歷的太多了，長大了自然只想平凡一些。
只是......白苑拉醒了他，卻無法一直拉着他。
想到這裏，克蘭爾心裏就悶得厲害，連他都這麼難受，他更不敢想像弗蘭奇的心情。
有時候他寧願白苑沒有出現在這裏，沒有碰到弗蘭奇，也不要叫醒弗蘭奇，就讓弗蘭奇這麼平凡一些，挺好的。
可是他知道這種想法註定是不現實的。
克蘭爾抹了一把臉說道：“時間還早，我去睡會兒。”
“嗯，去我房間吧！”弗蘭奇點頭說道。
“知道了。”克蘭爾點了點頭，然後就轉身去了弗蘭奇的房間。
看到克蘭爾離開，弗蘭奇倒在了沙發上，雙手遮住了臉，無聲的淚水流淌在指間，苦澀而無奈。
他為什麼會哭，是修理廠？還是白苑？他自己也不知道，總之心裏難受得厲害，就是想發泄。
好像修理廠這件事明明已經結疤了，可是被再次揭開，他還是會痛，回憶被一點點挖開的痛，鑽心的痛。
對於白苑，更多的是無力感，既不能挽留，也不能真正的斷離。
這種無力感會在某一時刻突然壓的他喘不過氣，就比如現在。
不知道過了多久，弗蘭奇坐了起來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中午了。
弗蘭奇站起來走向了自己的房間，他輕輕推開了門，向裏面看了一眼。
“別看了，我醒了，不用小心翼翼的。”
克蘭爾的話傳了出來，弗蘭奇鬆了一口氣，“那你幹嘛不出來？”
克蘭爾半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說道：“害怕影響你心情唄！讓你私人空間多一點，好好釋放一下。”
弗蘭奇愣了一下，皺着眉說道：“操，你怎麼知道？”
“咱們倆從小呆到大，我還能不了解個你？你不就是傷心了喜歡一個人獃著么？”克蘭爾說完之後打了個哈欠。
弗蘭奇還想說話，就被克蘭爾打斷了，“趕緊洗洗臉吧！一會兒才能該醒了。”
聽到他的話，弗蘭奇趕緊摸了一下臉，“很明顯嗎？”
“還行吧！但是你親愛的主人可是比猴還精啊！估計你這樣她一秒就猜出來了。”
聽到他的話，弗蘭奇立馬衝進了衛生間，擰開水龍頭往臉上潑，潑了好幾下，照了一下鏡子確定看不出來才擦乾了臉。
弗蘭奇洗完臉以後跑了出來，站到了克蘭爾面前，緊張地問道：“怎麼樣？還看得出來嗎？”
他的臉龐還有一些還未擦凈的水珠，前面的髮絲因為沾染了水所以變得有些濕，緊緊地貼在了臉側，藍色的眸子略顯得有些緊張。
看到他這幅樣子，克蘭爾愣住了，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來，“噗！哎呀嘛，笑死我了。”
弗蘭奇看看他笑，先開始有些不理解，後來理解了無奈地嘆了聲氣，“這位同學你笑夠了嗎？笑夠了請回答一下我的問題，謝謝。”
“不是，你剛剛那副表情太逗了，哈哈哈我還沒見過這麼狼狽的你，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
“誒，還笑？笑上沒完沒了了是吧？信不信我抽你啊！？”
聽到他的話，克蘭爾強忍着憋住了，雖然嘴角還是微微抽動着，但也收斂了不少。
“快回答我，還能看出來不了？”
克蘭爾憋着笑搖了搖，看到他搖頭，弗蘭奇總算放心了。
弗蘭奇說道：“你獃著吧！我去給你們做飯，想吃什麼？”
克蘭爾想了想說道：“蛋炒飯吧！好久沒吃了。”
弗蘭奇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好久沒給你做了，那今天中午就吃這個吧！”
“嗯。”克蘭爾笑着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