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天府之王 上

第50章 天府之王 上

我雖然以前在醫院被人開過洞,但那也是因為得了痔瘡做手術啊。我很想寧死不屈,但丁曉燕定會被牽連,曾梅梅還危在旦夕,孰輕孰重心裏自然有數!於是我乖乖的脫下了褲子,心裏想着只要老子不死一定要殺了這兩個變態!

身後之人又是一身爆呵:“趴在地上!把屁股撅起來!”

我盡量不去看丁小燕,縱使我臉皮再厚,但在一個女生面前擺出這樣的姿勢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真可謂是奇恥大辱!

砰!

恥辱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我光溜溜的屁股居然被重重的踹了一腳,沒有任何防備,直接被踹了個狗吃屎!

“哈哈哈哈哈哈!!”

身後兩人笑的彷彿都要斷氣了,一邊喘着粗氣一邊道:“怎麼樣?怎麼樣?我說吧!這個死瘸子肯定會乖乖照做的!老子早就想踢這死瘸子屁股了!哈哈哈!”

這一下直接把我給整懵逼了,叫我脫褲子難不成就是為了踹這一腳?當我回頭看到這兩個人時,老子費好懸沒氣炸!居然是張毅、何思源……

“我整死你們!”

罵完這一句連褲子都來不上提就起身將他倆緊緊抱住,張毅還是那身熟悉的打扮,背着他那把黑色的武士刀。何思源帶着兩把95式自動步槍,一把是他自己用,另一把自然是為主子背着。雖然我們只離別了五天,但對我來說就好像五年一樣。

張毅問道:“大當家的和李京亮呢?你們怎麼沒在一起呢?”

我的笑容一瞬間凝固了,不知道怎樣回答,他見我不說話似乎意識到了不對勁:“怎麼了?他們是不是已經……”

“沒有!”

“那他們現在人呢?你啞巴了!”

“他……他們……”

丁小燕這時替我答道:“放心吧,那個姐姐只是受了些傷,現在正在休息。”

張毅看向了我身後的丁小燕,沖她禮貌的笑了笑,我道:“這是丁小燕,我的……我的戰友。”

張毅又問道:“那李京亮呢?那小子怎麼樣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他……他……他已經不在了……”

張毅沉默了,何思源也沉默了……

我急忙問道:“蔣胖子呢?!他沒有來嗎?!”

張毅淡淡的說著:“剛剛開車的就是蔣醫生,另外還有你岳父那個膽小鬼。”

他向我講述了我被徐嘯東帶走後他們的經歷,撤出省體育館后他們找到了一個大型商場。本想當晚來救我,但因為人性的怯懦與自私沒人願意為了我這個半殘廢堵上信命,曾梅梅才一氣之下當晚獨自一人殺到了九眼橋。幾天過後見曾梅梅與我遲遲未歸,張毅和蔣於涵再也坐不住了,強行拉何思源與周勇入了伙,組建了“營救小隊”。因為忌憚隔離區大門口的兩挺89式12.7毫米重機槍,也只能在外面干著急。直到我在裏面開了槍,附近的喪屍越來越多,他們才被迫撤到了這裏。

說到這裏張毅給自己點了一根煙:“聽到裏面的槍聲,我就知道你肯定還活着,除了你,沒有哪個瘋子敢做這種蠢事了。”

意識到這一點,他們開始思考怎樣引開喪屍來救我們,思前想後,最終採納了蔣於涵提出的方案,用鞭炮與氣車來引誘喪屍,誰知剛剛行動還沒多久就看到我和丁小燕了……

何思源插話道:“沒走幾步就看見,大馬路上有一男一女。”

張毅也道:“偷偷摸摸的像做賊一樣,一眼就認出是你小子了!”

張毅似乎是因為李京亮的死訊情緒顯得很消沉,我不太習慣這樣的安靜,於是嘗試打破沉默道:“剛剛那一腳小太爺可記住了!以後我可要以牙還牙哦。”

張毅丟了煙頭只說了一句:“先等蔣醫生他們回來吧……”

……

我們誰都沒有再說話,就這樣一言不發的等了十多分鐘,剛剛那輛如同小型坦克的越野車這時終於駛了回來。一個帶着黑框眼鏡胖胖的男人與一個中年方臉男人緩緩開門下了車,蔣於涵看到我先是一愣,剛剛下車像要說些什麼,一旁的周勇這時已經先一步沖了過來:“耀洋啊!我的好女婿,我可想死你了!”

見我這位岳父大人一臉狼狽的樣子顯然是經歷了暴力的摧殘才被迫參加這次行動。蔣胖子斜挎着一個鼓鼓囊囊的綠色帆布包,裏面八九不離十裝的是藥品,於是我繞過周勇直接走向他。

“胖哥!快快快!救曾梅梅!”

我很着急幾乎是語無倫次的說著,而他卻驚呼道:“你的腿,怎麼變成這樣了!快讓我看看!”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曾梅梅快不行了!”

他示意讓我不要激動慢慢說,於是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將曾梅梅傷勢告訴了他,又簡單的概述了一下現在九眼橋的情況。

最後眾人表示比起回到之前的省體育館,將我們的人都帶過來,是最好的選擇,九眼橋這個半軍事化隔離區如果修理一下,還可以繼續投入使用。

我沒有注意聽他們在說什麼,我的注意力這時完全被一旁的周勇與丁小燕兩個人吸引了,他們正莫不做聲的互相打量着對方,但又似乎誰都不屑於多看對方一眼,最後乾脆都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其他的地方。我感到很奇怪,心說、這兩人難不成以前認識?

“還愣着幹嘛?!”

被張譯叫醒后我們便按照計劃分頭行動了,張毅、周勇、何思源、負責回去把我們的人都接過來,我與丁小燕則帶蔣於涵回到酒吧大廳去找曾梅梅。

……

一路上我向蔣胖子反反覆復重複着曾梅梅的傷勢,連拉帶拽的想讓他動作再快點,即便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提那些不好的事,但是傻瓜也知道曾梅梅肯定遭受了侵犯。丁小燕自從剛剛見到周勇之後變得異常的沉默,但我可沒有心情去管她,只想已最快的速度回到酒吧大廳。

……

我們走的很快,沒用多少時間就回到了酒吧一條街。進入大廳后,裏面的人立刻一窩蜂的就圍了上來。

“怎麼樣了?全部引開了嗎?現在是不是安全了?”

“滾開!!”

推開一個又一個圍住我們問東問西的人,直接拉着氣喘吁吁的蔣胖子找到了曾梅梅。

“快,需要心肺復蘇!”

蔣胖子雖然累得半死,但也不猶豫,立刻十分認真的投入了工作,檢查完曾梅梅的意識、脈搏和呼吸后,又拍着對方肩膀並大聲呼叫,觀察是否有反應。廳里其他人像看戲一樣越聚越多,拉着我就是一個勁問:“現在是不是安全了?外面還有喪屍嗎?”

我沒好氣的沖他們罵道:“滾!你們沒長眼啊!不知道自己出去看啊!”

蔣胖子雖然也着急,但比起我顯得要理智的多,起身示意讓大家都散開:“大家都散一散,給傷者留點空氣。”然後又快速的用耳朵靠近曾梅梅的鼻孔同時注視其胸部觀察是否有呼吸、胸部是否有起伏。最後從帆布包里拿出了七八瓶五顏六色的瓶子、紗布、還有針線,應該都是他這兩天收集到的。

蔣胖子不知道是因為熱了還是緊張,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人群中看熱鬧的一個漢子陰陽怪氣的嘲諷道:“哎呦喂~醫生擦汗這可不是好兆頭,估計這女的是救不活了~”

我本來就對這些人很不滿,一聽到這話瞬間就爆發了,轉身沖入人群直接給那個烏鴉嘴臉上來了一拳,周圍人見狀生怕波及到自己立刻以閃電般的速度集體散開!

“我艹你媽!讓你烏鴉嘴!老子弄死你!”

因為腿的緣故,再加上沒有武器,那人起身就將我撂倒在地,於是我抱住他改為用牙咬,就算打不過,老子也要撕他一塊肉!沒有人勸架、更沒有人拉架,此刻麻木的眾人眼裏只有兩條扭打在一起的瘋狗!

當我不斷處於劣勢的時候只聽“噗呲”一聲,一股鮮血鋪面而來,伴隨着一聲聲凄厲的慘叫這傢伙已經捂着一隻流血的耳朵在身旁打起了滾。只見丁小燕左手拿着一把水果刀,右手拿的自然是那傢伙的半個耳朵!看來這丫頭已經通過這幾天的磨練,早已從青銅變成王者了!將半個耳朵隨意地丟到一旁然後對其他人說道:“要看戲就找個位置好好坐下,然後閉上嘴!懂了嗎?!!”

被割掉耳朵的男人狼狽的沖周圍人喊到:“大家還愣着幹什麼!把這三個人趕出去!別忘了這個地方是我們的!”

一聽到這話我心知不妙,果然還沒等我爬起來,十多號人已經齊刷刷的向我們圍來,這些人都統一穿着同樣的迷彩褲,之前沒有注意現在才發現,這個大廳里基本上一多半都穿着這種迷彩褲,顯然他們以前都是沈臘的狗腿子,而剩下的一小半都是以前被他們奴隸的人!

我與丁小燕立刻背靠背擺出了攻擊的姿勢,蔣於涵依然繼續着手頭的工作,就好像絲毫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裏一樣!

隨着那一隻耳朵的男人一聲令下,十幾個暴徒就張牙舞爪的沖向了我們……

“都不許動!”

忽然身後傳來蔣於涵一聲怒吼,十多號人就好像被他給嚇住了一樣獃獃的站在原地。我疑惑的回頭看去,蔣於涵正手持一根巨大的注射器正對着他們!注射器沒什麼特別的,就是醫院裏面很常見的那種,但是裏面那黑乎乎的液體不知道是什麼?

半個耳朵的男人哈哈大笑:“死胖子,你拿個破針管子嚇唬誰呢?”

別說是他,連我看了都想笑,這些人一定是看見他把手伸進了帆布包里,以為要掏出手槍或手榴彈之類的東西才忽然停住,誰知道只是一個注射器!我心說、蔣胖子不會是被嚇傻了吧?

誰知他淡淡的道:“如果誰不想活了,就往前走一步試試!”他的語氣很堅決,就好像握在手裏的不是注射器,而是什麼高科技武器一樣!

那一隻耳朵的男人又道:“艹你媽,死胖子!我就不信你那破針管子裏裝的是液體炸彈!”

蔣胖子冷笑一聲道:“這不是炸彈,而是喪屍病毒。誰要是再敢往前一步,我就把它摔碎,病毒在空氣里傳播的很快。誰想試試嗎?”

這時默不作聲的人群里終於有人說話了:“別別別,千萬別啊!我們可沒有趕你們走的意思,只是擔心你們被咬過。”

“對對對,再說了,這個地方本來就是軍隊留給大家的。這種危機關頭,我們應該互幫互助才對啊!”

那一隻耳朵的男人再次煽動眾人說道:“不要相信他們!病毒哪有那麼容易搞到!”

蔣於涵把注射器遞給了我只說了一句“有人衝上來就直接摔碎”然後又轉身繼續處理曾梅梅的傷勢。低頭看了看手裏這東西,明顯就是一管普通的藥劑,不得不佩服這胖子的智慧。

我環視廳里每一個人說到:“我知道大家在擔心什麼,現在這裏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為第二個沈臘,當然也包括我!但我與沈臘不同的是、我是個人,我不是畜牲……”

“耀洋!”丁小燕打斷了我,示意蔣胖子叫我過去,於是我又把注射器遞給了她,去問蔣胖子怎麼了?

“曾梅梅失血過多,需要輸血。”

我道:“抽我的!”

他道:“你又不是O型血……”

我打斷道:“又什麼好擔心的!不都一樣嘛!”

丁小燕這時罵道:“你懂個屁!血液不符合會死人的!”

說完挽起自己袖子,有對蔣胖子道:“我是O型。”

蔣胖子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又從他的百寶袋裏拿出了很多支包裝完好的注射器。

說實話,我感到很內疚,自己好像除了製造麻煩,什麼忙也幫不上,就連輸個血也要麻煩丁小燕。我將目光轉向了曾梅梅,她的臉色還是那麼蒼白,臉上的顴骨像兩座小山一樣高高的凸起,我用手輕輕幫她撥開凌亂的長發……

我永遠不會忘記當初第一次進省體育館時、聽到的那個聲音……

“他失血過多,需要輸血!誰是O型血?”

“抽我的!我是!”

“小梅,這小子我們又不認識,你至於為他流血嗎?”

“閉嘴!只要有希望,就不能放棄!”

當時那一槍本該奪走我的生命,是他把我帶回了省體育館,是她用她的血救了我……

如果可以我願意流干身體裏每一滴血,只要有希望,就不能放棄……

……

輸完血過後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丁小燕臉色有些蒼白,我將她扶到一旁坐下說道:“謝謝你,小燕。”

她笑了笑……

你別說她這一笑,再加上此刻皮膚看着比較白,幾乎和李歡歡一模一樣,一瞬間讓我產生了錯覺。

她又笑了笑,然後道:“要不要抱一下?”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於是問道:“你以前和周勇認識嗎?”

她又自顧自的笑了笑,算是回答我的問題了。

“周家大小姐很漂亮,你這傢伙艷福不淺啊。”

我知道她說的是周雨婷,說實話,要不是她提起我都快忘記有這麼個“老婆”了。

……

門外大樓的輪廓,被夕陽映照得一片輝煌,這片鋼鐵森林被塗抹得艷麗多彩,彷彿燃燒的火炬一般。慢慢的它脫下了一層金紅色的衣裳,披在了大地的身上。

我們的人這時也陸陸續續被張毅他們接過來了,一張張陌生的面孔打量着一張張陌生的面孔,互相招呼着對方,都盡量讓自己臉上擠出的笑容看上去有好幾分。

一雙小手忽然從背後環抱住了我,一顆小腦袋垂在了我的肩頭,此時此刻,我很享受這種感覺,將她的小手握住說道:“你能不能不要這樣背後偷襲啊?”

她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伴隨着抽泣聲肩膀被打濕了一片,她哭了……

“我還以為你死了……”

我轉身捧起她的小腦袋,端詳着她的面容,她雙眼紅腫聲音十分沙啞,這幾天的掙扎徘徊還有一個人如此挂念自己,我感到很滿足,也是這一刻我打心底真正承認了這個老婆。

“我不會死的,我是不死之身。”

她將整張臉貼在了我的胸膛,把我抱的更緊了,就好像生怕一鬆手我就會消失。我不是一個太會安慰女人的男人,此時此景我只能說:“親愛的,喜歡這裏嗎?這是朕為你打下的江山。”

“我不要什麼江山,我只要你……”

“耀洋!”

劉麗與周勇也走了過來,我大大方方的將他們也摟入了懷中……

周勇問道:“我的好女婿啊,這個地方是不是以後歸我們了啊?”

劉麗沒好氣的踹了他一腳,示意他這種時候不該說這種話,周雨婷依舊像膏藥一樣緊緊貼着我,最後還是在她的父母好半天安慰下才鬆開。

“哼!以後不許再一個人冒險了!”

我進了一個軍禮道:“遵命老婆大人!”

周宇婷用小拳頭在我身上砸了一下,忽然目光定格在了我身後,我隨着她的目光轉身看去,只見丁小燕一個人抱着膝蓋蹲在牆角瑟瑟發抖,很明顯她的毒癮又犯了!

我剛想過去看看她,周雨婷忽然一把拉住我,然後操着手大步向她走去!

“喲~是你啊~”

丁小燕無力的抬起腦袋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我,沒有說什麼……

周雨婷昂起下巴十分嫌棄地啐了她一口,立身罵道:“你這個勾引我爸的臟女人!你怎麼不死啊?你怎麼還有臉在這裏!”

說著還要上去補一腳,我立刻上前制止,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周雨婷操着手十分不屑的將眼神從丁小燕身上移開,周勇站在一旁低着腦袋,我見他倆都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只好看向了劉麗。

劉麗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算了吧……”說著想要伸手去拉丁小燕,誰知被她一巴掌打開!

“哼!少在我面前裝好人,你們家沒一個好東西!”

“你個賤人!”

周雨婷氣的抬起腳就登在了丁小燕的臉上,我立刻將她拉了回來說到:“怎麼回事?她是個好姑娘,如果沒有她,我早就死了!”

周雨婷一聽到這話好像更生氣了,拼了命的想要掙脫我的束縛!

“丁小燕你個不要臉的婊子!你現在是不是還想勾引我老公?!”

“夠了!”

我被整的有些火了,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發獃的周勇質問道:“你跟我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周雨婷甩開我的手拉着劉麗大步的走開了,周勇依舊低着頭沒有說話。

這是丁小燕開口了:“切,周總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呢?不就是之前包養過我嘛~不是說我是你的小甜甜嗎?不是還要為了我跟自己老婆離婚嗎?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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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爛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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