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傳喜訊
明許和喻嘉言是最先想到這個問題的,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就決定讓所有騎驢的、雇車的也全部都坐他們兩家的騾車。
兩人一個去找明地,一個去找明月,跟他們商量再帶三輛騾車進京的事兒。
明地和明月二話沒說就同意了,明月讓小雪和已經梳了婦人頭的香草一起收拾車廂,明地則找到謝氏、陶氏等一眾女眷,讓她們把自家的兩輛騾車也都騰給明許他們。
因着家裏女眷來送行時,乘坐的都是自己家裏日常慣用的騾車,所有明許和喻嘉言就打算把新車騰給那些和他們一起上京的舉子,他們則重新用回自己家裏慣用的騾車。
好在他們的行李物品都是堆放在單獨的幾輛騾車上面,就算是要臨時更換車輛,他們也不必大動干戈的讓人把行李物品搬來搬去。
如此折騰了約么兩刻鐘,以明城、明許幾兄弟、喻嘉言為首的隊伍總算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在他們動身之前,明地、明月和謝氏等人又把自己隨身攜帶的小額銀票、散碎銀子全都搜颳了一個遍——上京的隊伍里又多了三輛騾車、六個小廝,人要穿衣吃飯住店,騾子也要好草好料的伺候着,這可都是要花銀子的。
再加上他們隊伍里的幾個舉子,家境雖然不能說是貧寒,但要負擔他們上京趕考的費用卻也着實壓力如山,不然他們也不會騎驢或者蹭車,想着儘可能節省費用了。
按照明家和喻家與人為善的一貫做法,這些人如果真的榜上有名,喻嘉言和明許三兄弟毫無疑問是要接濟他們一些銀兩、衣衫之類的東西,幫着他們裝點門面的。
這麼一算下來,明家人可不是很有必要多多為進京的自己家人準備銀子。
幾人你掏一點我掏一點,很快就又湊出了約么五百兩銀子,明地代表大伙兒將這筆銀子塞給明城,明城很爽快地全都收下了——不收不成啊,他怕路上錢不夠用。
雖說他們每個人身上都帶了一筆數目不菲的應急銀兩,可這應急銀兩如果拿來做日常開銷,真需要“應急”的時候他們又該去到那裏籌措銀兩?
出門在外,舉目無親,明城可不敢大大咧咧不留一點兒後手。
至於身上只餘一些銅板、小碎銀子的明月等人,他們完全可以自己租上幾輛騾車趕回十里之外的府城。
為了儘可能的一視同仁,明許等人把那些雇車的舉子也全都集中到了明家和喻家的騾車上,如此一來,那些原本被他們雇來跑長途的騾車可不就閑了下來。
雖然那幾個舉子之前交付的定金車行肯定不會還給他們,但能夠剩下遠去京城這一路上的那筆龐大費用,他們還是非常慶幸且高興的。
而那些車夫雖然心情不太愉快,但他們卻沒人敢去得罪這些在他們眼裏金尊玉貴的“舉人老爺”,所以除了不退定金這條車行定下的鐵律,他們並不敢再問這些中途反悔的舉子索取任何費用。
明地、明月等人都是眼明心亮的通透人,明地不僅給了那些車夫每人一把大錢作為打賞,而且還雇了他們送自己一家以及其他前來送別但卻沒有代步工具的男女老少回城。
於是在喻嘉言他們出發之後,府城郊外十里亭處的那些人就坐車的坐車、騎驢的騎驢,浩浩蕩蕩一起回了府城。
明地是個很負責任的人,那些老弱婦孺,他全都派了自家小廝親自把他們送回家中。
他的這番應對,讓明家在景泰府的名聲再創新高。
***
明城、明許、喻嘉言等人進京的第七個月,明月收到了喻嘉言從京里讓人捎回的信件。
信上說,他和明家三兄弟俱已過了會試,如今正在為了殿試做準備。
明月見信着實高興,她帶着幾個孩子,腳步匆匆去了明家跟明老爺子等人分享喜訊。
他們母子四人趕到時,明家諸人正一臉高興的聚在明老爺子和明老太跟前,看到明月他們進來,鄭彩霞等人忙起身相迎。
姑嫂之間見禮畢,明月就笑着問起了明老爺子是不是明許也給家裏寄了信件回來。
明老爺子微微頷首,然後就把明許等人寫回的幾封家信全都拿給了明月過目。
明月先看了自己老爹所寫的那封長信,得知他們一切安好,明月不由長長舒了口氣。
據明城說,他們進京的時間不算早也不算晚,好的客棧基本都已經被人住滿,再加上他們進京的人着實不少,所以明城就在京里租了一個二進的小宅子。
那二進的宅子說是宅子,但其實卻是別人家的宅子封了月洞門之後間隔出來的一個跨院兒。
那跨院兒被隔成兩進,裏面着實建了不少屋子。
因為有很多本省的舉子和他們一起進京,偏這些人里又有一小半都住不起客棧,一到京城,這些人就準備住到城郊的寺廟或者農家小院兒,所以明城一狠心一咬牙,索性直接把這個兩進的小院兒租了下來。
這小院兒的位置極好,鬧中取靜、生活上十分便利不說,距離他們參加考試的場所(貢院)也才不過一刻鐘車程。
他把自己家人以及貼身伺候他們的婆子、小廝全都安置在了後院兒的十幾間屋子裏面,然後又把那些沒錢住在城內的舉子安置在了前院兒的正房和東廂房裏。
至於剩下的小廝長隨和鏢師,明城把他們和騾車一起安置去了城郊的一個小鎮子。
那鎮子離着京城只有約么半個時辰的車程,且鎮上一應店鋪都是非常齊全的。
明城在那兒租了個二進宅子,然後又雇了一個本地的婆子幫着這些大老爺們兒做飯、收拾院子。
為防他們窮極無聊惹出事端,明城按照之前跟鏢師們約好的,每天都讓他們教導幾個小廝拳腳功夫。
如此一來,這些人就也被他變相削減掉了外出的時間。
再加上明城又三令五申不許飲酒、不許賭錢,這些人在那個小鎮子上倒也過的極其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