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 庄府喜氣洋洋,唐府愁雲密佈。
庄府大堂里,一派喜氣洋洋。庄老爺立於堂中,手握失而復得的長劍。他將長劍舉在上方,目光集聚長劍良久,欣喜之色笑道,“我傳家劍終於尋回,無需愧對父傳之意,此時我心備感欣慰!”
在范寅庄文,以及木有展廣注視之下,庄老爺小心恭敬神色,雙手將長劍掛回牆上原處。
那淺白空落落牆面上,因掛上了這一把長劍,而增添了無限色彩,又還原了本色的樣子。庄老爺凝望長劍久久,似陷入了深深的思緒之中……好久好久,他才緩緩轉過身來。面對范寅感激道,“我傳家劍輕易尋回,范公子功不可沒!多謝公子鼎力相助!”
“庄老爺過獎了!范某實不敢當!庄文公子,才是功勞之人。”范寅淡淡一笑,謙虛回言道,“庄府傳家劍尋回,與幾人辛勞分不開。范寅不敢一人領功。”
“范公子謙虛了。”庄文一旁聽言,只慚愧之色,笑對范寅道,“范公子指引百器山莊行程,收穫疑者有利形體特徵,我幾人又幸遇一樵夫指路,這才尋回了我庄府傳家劍。范公子才是最值得讚賞之人。”
“呵呵呵…”庄老爺見倆人謙讓,不由捻須大笑道,“范公子與我兒,皆值得讚賞!木大俠和展廣,此行也辛勞了!”
庄老爺一言,令在座的幾人,面上現出了笑意。聽庄老爺關懷自己,木有在一旁,習慣性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
庄府因尋回傳家劍,府里上下傳了喜訊,后廚熱火朝天籌備慶功宴,精心為范寅庄文四人接風洗塵。庄府頭頂蔚藍天空,陽光燦燦普照庄府。
夜色里的唐府,一片怡寧靜悄。姣潔的月亮點綴深藍天空,月色下被拉長一孤獨身影。她趴伏在瓷花石桌上,那迷迷瞪瞪雙眸,卻是一眼不眨,緊盯唐夫人寢房。
眼帘中,淡月下。唐夫人唐老爺寢房,早己熄燈漆黑一片。華貴精緻的屋居,掩映在蔥鬱樹中。淡淡的月色照射屋居,琉璃瓦片仍泛起光色。而那屋居與她間距,只相距幾十米之隔。
蔥鬱樹影斑駁,朦朦朧朧月色,伴着清涼的夜風,捲起她錦衣華裳,柔美又溫色,靈動亦飄逸…
今夜此時,在她耳畔邊,微風輕輕吟,蟬鳴聲聲起,宛如動聽悅耳的曲兒,相印着月夜萬般美好。蟬鳴聲合著風聲,浸入了耳尖心裏。似留住了塵埃落定,也拂去了千絲萬縷……
正靜享這美好夜色,卻於此時,在她身後傳來腳步聲,腳步聲雖踏得輕又輕,但如平常人平常步調。她聽腳步聲卻無動於衷,好似己猜到了來人是誰。
當腳步聲近至身後,她感覺到自己背上,被輕輕披上了一件紗衣。她下意識側目瞟一眼,淡雅紗衣眼帘中飄動…
“小姐,夜己涼了,回房歇息吧。”桑娘熟悉的聲音,在身後輕低入耳。
宋憐雙手拎着紗衣,從石凳上緩緩站立起身來。她轉身面對着桑娘,目光卻盯不遠處唐夫人寢房,輕聲細語道,“桑娘先去歇着吧。今晚憐兒想守守。”
桑娘小心翼翼眼色,四處張望了一番,壓低嗓音勸道,“小姐,你好好想想,那神秘人才來過不久,又怎會來的勤便?自是要間隔一些時日才會再來。小姐勿需刻意守株待兔。俗語道,無心插柳柳成蔭。”
“桑娘言之有理。憐兒明白桑娘之意。那先回房歇息吧。”宋憐聽桑娘言,瞬間悟懂其意。一陣夜風拂過,她緊了緊外衣。挪步與桑娘一道,往自己閨房而行。
倆人踏着月色慢悠悠,離開了唐夫人寢房之地。快要行近宋憐閨房時。驀然發現,宋憐閨房門前咫尺,一人來回徘徊在門外。因附近燈光暗淡,看不清那人面目。桑娘驚嚇拽着宋憐衣,倆人站立不遠處而觀。宋憐倒也絲亳無驚,只冷靜借暗光觀之。桑娘也眯着眼細打量。那人本側身來回踱步,似察覺了宋憐桑娘。他快步走近身來,低聲喚道,“憐兒小姐。桑兒。”
他喚出來這聲時,與此同時,桑娘也認清了他,同聲異口喚道,“小武子。”桑娘喚出口后,又捂上自個兒嘴,小心眼色望望四周。又低低音調對他道,“進屋裏說。”
仨人一起進了屋,桑娘又探頭探腦,門外面掃視了一番,這才輕輕掩上房門。奇怪問小武子,道,“小武子,這半夜三更的,你咋來憐兒小姐這裏了?是有何重要之事?”
“桑兒上回告之我,憐兒小姐要回唐府,查守入唐夫人寢房的神秘人。那日我對桑兒說過。此事非同小可,我心中甚是擔憂。想與憐兒小姐商議商議。這不,一來這裏,未見小姐人影。猜想着,小姐定是去守了。正準備去那兒瞧瞧,又恰好,你倆人正來了。”小武子面色嚴肅,話語滿滿的擔憂。
宋憐聽這番言語,心中一絲的感動。她寬慰小武子道,“多謝武管事費心!武管事放心,在這唐府里,別說憐兒功夫在身,那人應也不敢造次。”
“小姐太天真。這人來路不明,行跡可疑莫測。若小姐碰巧遇上,他若擔心敗露,又怎敢肯定,他不會下手?”小武子聽宋憐言,不禁搖頭不止。畢竟跟隨唐老爺多年,江湖險惡世態炎涼。他已是看多看透,自是對事深分析。
桑娘在一旁垂頭,現出一臉的愁色。宋憐聽小武子言后,她也沉默着思考着……仨人沉寂未語。良久之後,宋憐才迷然問道,“那武管事,有何高見?”
“哎。小武子倒也無高見。”小武子垂頭嘆口氣。似苦思冥想了一番,終慢慢開口一言道,“為此事我已思過,此事難於上青天。因我隨時要隨老爺外出,不能處處守護小姐。而那神秘人是否再來?又何時再來?無法揣測無法守。這神秘人若是功力高,小姐不是敵手就難辦了…小武子斗膽一言,一切,只看小姐造化了……”那小武子抖出這一句,一旁本垂着頭的桑娘,只冷不丁一個激靈,驚得猛然抬起頭來。
又是一陣無聲的沉寂……夜風透過窗子悄悄滲入,讓人似感受到了一絲寒意…仿若穿越一個時長,桑娘小武子只見,宋憐自行輕輕點頭,秀氣面色平靜如水。只輕吐出幾個字,“憐兒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