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也想和我一起玩嗎?
“滴答……滴答……滴答”牆上的時鐘像是擁有心跳般,富有節奏的跳動着。
現在凌晨四點。
“現在開始做筆錄。”傑斯警官坐在電腦前,手指不停地敲擊鍵盤。
“你叫什麼名字?”
“柏里曼。”對面椅子上的精瘦男子回答道。
“柏里曼先生,是你報的警吧?對於這個失蹤案,請把你知道的所有告訴我,請不要隱瞞,這對於案子的偵查極為重要。”
“大概是今晚凌晨1點30分左右,我接到羅森打來的電話……”柏里曼回憶着。
……
“叮呤——”電話鈴聲在安靜的卧室里響起。
柏里曼迷迷糊糊從床上驚醒,他伸手在床頭柜上摸到了手機。
“喂……?”柏里曼接通手機,疲憊的他一個字也不願多說。
“是柏里曼嗎?我是羅森!救救我!!”電話那頭傳來另一個男子的呼救。
柏里曼“噌”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問:“怎麼了羅森!”
“你聽好!我時間不多……”對方還沒說完,電話里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唦唦”聲,就像是信號受到了干擾發出的雜音。
“我……你……快……”雜音幾乎把羅森的話給掩蓋。
“信號不好!”柏里曼鞋都沒穿就跳下床,一個箭步來到窗邊試圖接收信號。
“嘟——”電話里傳來通話中斷的聲音。
柏里曼掛掉電話,連忙回撥對方的號碼。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空號?柏里曼眉頭一皺,連忙查看對方的號碼。
這不是羅森的手機號,他應該是用別的電話打過來的。但柏里曼沒想那麼多,再次撥打。
“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試試羅森的手機號!柏里曼再一次撥打。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
傑斯的目光離開電腦,在柏里曼身上。“聽你這麼說,你和羅森的關係還挺好的?為何他不打電話報警?而是直接給你打電話?”
“我也很想知道。他是我從小到大的同學,每次生日都一起過的。”柏里曼臉上一片失落。
傑斯警官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泡了一杯咖啡回來遞給柏里曼。
“謝謝。”柏里曼雙手捧着杯子,咖啡的熱度透過杯子傳到手掌,讓他覺得這間筆錄室變得沒那麼冰冷了。
“你們通完電話之後呢?”傑斯問。
“之後我就連忙來到了羅森家……”
……
這是一棟雙層小別墅,歐式風格,門口右邊是個車庫,能夠停下三輛車,這便是羅森的家。
柏里曼衝到門前,“砰砰砰!”急促地拍着門口。
“羅森你在不在家?”柏里曼朝着屋內喊去,緊接着又是一陣急促的拍門。
但根本無人回應。
他往車庫走去,拿出手電筒踮起腳,透過頭上的窗子照射進去。
一束光線在車庫裏掃射,車庫裏停滿了車,一輛布加迪、一輛蘭博基尼、還有一輛林肯。
是羅森的車沒錯,據我對他的了解,那傢伙每次出門都要開車出去炫耀,但他的車都在車庫裏。
柏里曼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他戴上黑色手套,從工具包里拿出一根開鎖器,走到房門前,熟練地將開鎖器插進鑰匙孔里。
過了一會兒。
“咔嚓。”柏里曼把門打開了。
開鎖的動作柏里曼已經做過無數次,為了解開事情的真相,他學會了攀爬、開鎖、甚至隱藏自己。
也因此,他常常拍到名人光鮮亮麗表面下,不為人知的一面。再以獨家新聞曝光網絡,獲取經濟來源。
這種職業你可以稱之為記者,不過大多人都起了一個不太好聽的名字——狗仔隊。
……
“等等!你是說羅森家裏的門是打開的?”傑斯警官敏銳地找到了關鍵,他再一次想柏里曼確認。
“是的,我來到羅森家時就發現了,門沒有關上。”即使面對這位大塊頭警官,柏里曼依舊臉不紅心不跳。
“嗯……”傑斯的指尖不停地撞擊着桌面,問:“那你進去他家之後,發現了什麼?”
……
羅森家裏漆黑一片,柏里曼從牆上摸到開關,“滴答”一聲打開燈。
偌大客廳里一片浪跡。
牆上的正中央,畫著一顆的眼球標誌!
這顆眼球上佈滿血絲,栩栩如生,彷彿在告訴着柏里曼——我發現你了!
令他心驚膽戰的是,這裏的牆上,寫滿了密密麻麻亂七八糟的字。
“鮮血!眼球!大腦……”
這三個血紅色的詞重複着填滿了所有牆壁,就像皮膚上那些過敏引發的紅疹,密密麻麻。
地上那些脫棉的沙發、殘破的椅子、一地的碎酒瓶,還有那些電器,零件都沒一個是完整的。
柏里曼打了一個哆嗦,隨即鼓起勇氣,喊着:“羅森!羅森!你在不在家?”
一陣冷風將窗帘吹開,從柏里曼身上席捲而過。
太邪門了!他拿出相機,將眼前的一切都給拍了下來。
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柏里曼無從得知,隨即他走上二樓。
樓上的情況和樓下差不多,都是一片狼藉,廚房裏的微波爐里還有一塊烤麵包,也不知道麵包放了多久了。
柏里曼把所有房間都找過了,甚至連衣櫃也翻了一遍,都沒有找到羅森。
……
傑斯警官給自己點上一根煙,也給柏里曼遞上一根,問:“那你在屋子裏有沒有找到什麼物品?例如手機、電腦之類的。”
柏里曼點燃香煙,嘴裏吐出一團煙霧,把香煙叼在嘴裏,他搖搖頭,“沒有找到這些東西。”
不過當時的情況,卻不是像柏里曼所說的一樣。
當他來到羅森卧室時,在床頭柜上發現一串鑰匙和一部手機,而在抽屜里,卻發現了差不多一磅的冰毒。
羅森不是癮君子,那這冰毒到底怎麼回事?這麼多冰毒夠他坐十年的牢了。
柏里曼感到整個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如果警察從羅森的手機或者鑰匙上查到毒品是屬於羅森的話,恐怕還更加麻煩。
也是因為這個,他才隱瞞了警察。他看着這一大袋毒品,一個想法在他腦海里滋生。
難道這裏亂糟糟的現象,是羅森吸食毒品產生幻覺后,自己造成的?除了這一個解釋,柏里曼想不出別的。
他走出屋子,坐在門前的台階上,拿出羅森的手機。
手機因為沒電所以關機了,充好電之後,把手機打開,一連串的未接來電提醒刷了出來。
為了找到羅森的去向,柏里曼從手機里找到了羅森父母的號碼,也不顧現在是凌晨,連忙撥打。
應該是對方在睡覺,連續撥打了好幾次才有人接通。
“喂?羅森啊!你大半夜的打電話過來幹什麼?”電話里傳來一位中年婦女的聲音。
“你好阿姨,我是柏里曼,請問你是羅森的母親嗎?”柏里曼問。
“我是。”
“請問最近有見過羅森嗎?我有件急事要找他。”柏里曼問。
“沒有,他已經一周沒有回來看我們了,打電話也是關機,真是長大了就不愛回家……”電話里開始一大堆的抱怨。
柏里曼連忙打斷她的話,問:“那阿姨知道他常去哪裏嗎?如果我找到他,我會讓他回來看看你們。”
“他在蘭花街28號有個房子,你可以去看看。”
羅森母親說的房子就是柏里曼現在的位置。
“好,謝謝阿姨,很抱歉那麼晚打擾你。”柏里曼掛掉了電話。
現在是凌晨三點,還是不要打擾別人休息了。
在床頭柜上找到的鑰匙串也是屬於羅森的,柏里曼嘗試使用過鑰匙,這些鑰匙是家門車庫車子的鑰匙。
除開柏里曼剛打的電話,羅森手機的歷史通話記錄最近的一條時間是11號晚上22點,也就是十天前。
也可以說羅森的失蹤時間大概有九天十天了,畢竟很少有人兩天都沒有接通電話。
究竟羅森在哪裏?他為什麼會向我求救?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柏里曼實在無從得知。
這種情況只有報警了!柏里曼把相機、工具包、羅森的手機、毒品、鑰匙藏起來后,使用自己的手機報警,在原地等待着警察到來。
但誰也沒有看到,一道人影從樹榦後方顯露出來,隨後悄悄隱入黑暗中。
……
“以上就是全部。”柏里曼道。
傑斯警官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道:“感謝你的幫助,一旦調查有消息,我會通知你的。”
……
第二天。
這場雨從早上下到現在一直沒有停過,天色陰沉沉,略帶着些涼意。
“咚咚咚”敲門聲從門外傳了進來。
“來了。”柏里曼走到房門后,將門給打開。
門外是一條空蕩蕩的走廊,一個人也沒有,但是地上安安靜靜卻放着一個小禮盒。
會是誰送的?還是送錯了地址?
柏里曼好奇地小禮盒拿進房間裏,他把禮盒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任何危險之後,才敢小心翼翼的打開。
禮盒裏面放着一個戒指盒,還有一封信。
他把戒指盒打開。
戒指盒裏放着一顆眼球!
這顆眼球上系這一個蝴蝶結,後面還連着肉,正與自己相互對視着。
柏里曼提起蝴蝶結,把眼球拎起來仔細觀察。
眼球上佈滿着血絲,很像昨晚在羅森家牆上畫的那顆,它垂在半空中緩緩旋轉。
這惡趣味的“禮物”柏里曼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總之送禮的人知道昨晚他來過羅森家,否則也不會故意送出這顆相似的眼球。
無論這個人是誰,他與羅森的失蹤脫不了干係!
隨後柏里曼把信打開,信里只有一句話。
“你也想和我一起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