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獲奇妙能力

顧清單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不淡定的喝着水，端着水杯的手一直抖不停。心想，所以說，現在自己是，家裏住了一隻鬼？這隻鬼還賴上自己了。

想起來出門之前和他的對話，顧清單禁不住渾身打了個寒戰。

顧清單坐在床上不敢動:“你……可以離我遠一點嗎？鬼先生。”

黑衣男依舊蹲在她面前。離她一指的距離。

“我不是鬼，是神。我是莫測。”邊說，莫測一瞬間又回到陽台前坐下。陽光下顯出好看的輪廓。顧清單也恍惚有些失神。

顧清單試探着問道:“你不怕光嗎？”

莫測清冷的回答道:“鬼才怕光，我是神！”

顧清單繼續小心翼翼的試探:“我不記得拿過你的東西。再說，我們好像也沒有見過吧。”

“昨天晚上，靈車上。”

昨天晚上……靈車？所以說，昨天晚上的不是公交車！一排細細的汗珠已經滲出了她的額頭。這樣想來，那眼前這位？應該是公交……靈車上的某位……

莫測拉下身上的黑色斗篷，露出全部面容，一席好似綢緞又想黑色墨汁的黑衣裹在身上，頭髮烏黑，瞳孔烏黑，只有白如玉的臉還有露在外面的雙手。他起身走到顧清單身旁，白玉一樣的手搭到她的額頭。

顧清單感覺好像一股清泉流過，沁涼，卻很舒服。接着像快鏡頭一樣她回憶起昨晚的種種。

莫測拿開放在她額頭的手，在自己面前一遮:“你昨晚看到的受傷的人就是我。”

待他拿下手，又是昨天晚上一樣的一副模樣。

沒有下巴，沒有鼻子，以及，流淌不停的黑色的血。

顧清單瞠目結舌，舌頭開始打結:“疼……疼不？”

莫測手一揮，又恢復到人類的模樣。心想，這個人關注點，不太一樣。卻有點可愛。

本來懶得回答。“不疼。這樣的小傷，不算什麼。”

小傷？顧清單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那……流的黑色的東西是什麼？”顧清單指着地上流的一灘。

“血。晚上是紅色。白天就是黑色。”說罷，他伸手一掃，地上的血跡便消失不見了。

顧清單點點頭，卻突然想想到什麼:“你說我拿了你的東西，可是，我真的從來不隨便拿別人東西的。你看我所有的東西都在這裏了。”顧清單把包里的東西都倒了出來。

莫測依舊冷漠，想了想，說道:“你感覺不到而已，它已經在你的身體裏了。”

顧清單心想，什麼東西？不會致癌吧。不想死不想死啊。“這個這個東西要怎麼拿出來？”

莫測沉默片刻:“目前，我也不知道。因為它從來沒有跑出來過，更可況，還是跑到一個人類的身上，這在地獄史冊上是從來沒有過的。”

顧清單:“那……你先回去。慢慢想，想到你再來找我？”她小心的問道。畢竟每天都在房間裏見到一隻鬼，也是很嚇人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又少一隻耳朵，缺一條腿。雖然……顧清單上下打量他一番，正常情況下是很好看的，而且簡直太有吸引力了！但是……人鬼殊途啊……

莫測聽到她心裏所想，竟然露出了久違的笑。“不行！我必須在這裏！”

顧清單:“……”

莫測:“離開你，我會死。”

顧清單心裏一顫:如果不是一隻鬼，配上這幅容顏，這簡直就是最美的情話啊！

來公司的一路上她就一直在聽到奇怪的聲音，甚至是螞蟻、鳥、小狗、貓咪的說話聲。可是動物怎麼會說話？到現在她想再確認一下。

現在部門經理正在會議室和老總討論新一期實習生的去留。這可是決定顧清單命運的大事。她屏住呼吸，找到辦公室的方位真的可以聽到他們的討論。

顧清單心裏一陣竊喜，這意外得來的能力還真是不錯。轉念一想，那隻鬼一直在強調自己拿了他的東西？難道是這種能力？顧清單心裏竊喜，如果真的是這種可以聽到別人說話的超能力，那也太幸運了。

“不要想的太好。”頭頂突然飄過一個聲音。

顧清單一顫，小心翼翼的四處張望。辦公室的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

突然間，一個黑影飄過，站到顧清單身後。

“你承受不了的，還是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身後一個聲音響起。顧清單猛的回頭。發現鬼神莫測正站在她身後。

正在喝咖啡的顧清單，差點被嗆到。

“你怎麼來我公司了？怎麼我走到哪，你就跟到哪？沒完了呀！”情到深處，顧清單直接嚷了出來。

司機小張剛剛經過，一聽顧清單這樣說，竟然害羞的笑了：“你都知道了呀？俺還說情人節再跟你說呢，其實吧，嘻嘻嘻－－”小張羞澀的莞爾一笑，像個小女生。

顧清單可受不了這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莫測倒是坐在一旁，看熱鬧。

這時，會議室的大人物都陸續出來了，經理油條張也出來了。嘴角依舊是他那個世故的笑容，滿臉的橫肉，笑起來油光滿面，讓人只想到拉麵小攤上的地溝油。

油條張拍拍手裏的會議冊子，示意大家先停下手中的工作。

“我先說兩句啊，剛剛跟老總也都探討過了，針對我們最新一期的實習生呢，我們現在也出來了最後的名單，現在實習生依次都來我這裏開個會，顧清單，你先過來。”

油條張滿臉油膩膩的笑容看着顧清單：“小丫頭片子。”

顧清單剛抬起的腳又停住了，她聽到了最後一句話，確切的說，是只有她可以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她的眼神突然間充滿了不安與無助。

莫測調侃道：“還是別進去了。齷齪的人類。”

顧清單回頭衝著小張說了一句：“我們的事，再說。”轉身就走進辦公室。

顧清單就像是一隻偽裝的很好的刺蝟。在別人惹怒自己前，就像是一隻溫順的貓咪。但是一旦有人刺激到了她，把開關打開了，她的本質也就凸顯出來了。

顧清單心想：我可不是小白。

帶着義憤填膺之勢推開了門。

油條張不知道見她進來了趕忙拿出來電腦，眉頭緊蹙，裝作很無奈的樣子。

“清單啊，你說？我平常待你怎麼樣？”

顧清單一臉冷漠：“請說正事！”

油條張一愣，被打斷後滿臉的不快：“是這樣的，咱們這批實習生里，你看你能力也算是一般的，不是很突出，況且，時不時還給我闖個禍。但是吧，我還是有辦法幫你留下來的，只是－－”

“我想聽最後的結果。”

油條張的話再次被打斷，但是仍舊嬉皮笑臉的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幫你－－”

“我想聽結果－－”

“你看你這個小姑娘－－”

“恕我直言，上面做的決定您也不能左右吧，我記得咱們公司一向是最注重實習生的質量，最後都是由人事總監直接決定的，您一個部門經理可能還是缺點話語權的吧。再說了，您想怎麼幫我啊？錢？我沒有！吃飯呢？我看到滿臉油膩的人就想吐！還是上床？我有潔癖受不了別人碰我！你還想怎麼幫我？哦對了，剛剛想起來，我在進來之前收到了一份群發郵件，哦，是兩封！不知道您有沒有看到呀。”顧清單笑了笑滿臉的挑釁。

離開前還不忘諷刺他一番：“一份是，實習生轉正人員名單。另一份？就是關於部門經理張郎，就是您的處理辦法－－建議您好好看完郵件再傳喚我們這些下人，要麼－－多丟人啊，是不？”

走出辦公室，顧清單遠遠的就看到鬼神莫測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悄悄說了句：“快起來，我腿都發軟了。”

莫測看着顧清單剛剛還裝作很強勢的樣子，一眨眼又慫回去了，忽而覺得人類除了偽善，也還是有些有趣的地方的：“坐吧。”

顧清單兩眼發矇：“說什麼呢？你在這我要怎麼坐？要不是因為你這隻鬼長得還可以，不是那麼的猙獰，我早就找驅魔師把你除了！”顧清單自己嘟嘟囔囔說了一堆。

莫測兩眼一冷，忽而又覺得這個女人有些煩了：“啰嗦，驅魔師能奈我何？再強調一遍，我不是鬼，是神。地獄之門排位第三的鬼神。”

顧清單倒是不屑一顧，管你排位第幾－－

好友泠泠站在她身後，一直聽她對着椅子說話，整個人都看蒙了。於是伸手碰了碰她：“清單？你－－這是對着椅子練台詞呢？”

顧清單這才緩過神來，尷尬的笑了笑。

泠泠換股一周說道：“你剛才真是太帥了。把我們想說的話都說出來了。”

顧清單一頭霧水：“你們？怎麼知道的？”

泠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嗯－－小張怕你出事，把隔音系統的電閘給拉了，所以－－大家都聽到了－－所以？你真的有潔癖不能跟別人上床嗎？”

顧清單一個頭兩個大，這喬泠泠到底都在關注什麼問題。

莫測一聽也來了興緻，起身問道：“我也想知道。什麼是上床？對於人類來說，比吃飯和錢還重要。”

左右一個喬泠泠一個莫測，顧清單感覺自己頭都要炸掉了。

喬泠泠在左邊繼續說打：“可是我很奇怪哎，你進去的時候明明文件還沒有下達？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莫測在右邊已經接近發怒的狀態：“居然不聽勸！我說過，你承受不了的。刻意使用這種不屬於人類接受範疇的能力，會招來不幹凈的東西。”

莫測發怒是十分可怕的，整個辦公室的氣溫降到了冰點，明明是三伏天，卻冷的好像大寒。

泠泠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顧清單也發現，桌子上的水杯也已經結冰了，還出現了冰花。“鬼神大人，別這樣，我錯了。這裏這麼多人，你別惹事啊。”

莫測依舊黑着臉說道：“我生氣了！”

清單心裏咒罵一句：“搞什麼傲嬌，生氣就亂髮脾氣！”

這時候氣溫更低了，莫測說道：“別以為，我聽不見你心裏在想什麼！”

很多玻璃杯已經被凍得裂開。

部長站起凍得發著抖說道：“喬泠泠，去看看是不是空調系統出問題了。怎麼這麼冷！”

喬泠泠三步並做兩步一路小跑。可能跑起來，不那麼冷吧。

顧清單着急的團團轉。

喬泠泠跑到大樓外面才發現，整棟樓已經像一瓶冰鎮可樂，裹滿了冰凌碴子，還冒着寒氣。很多顧客駐足，驚奇的議論紛紛。

“嘀咚——”顧清單打開微信看到喬泠泠發來的照片——驚呆了。舉着手機給莫測看:“你乾的好事！”

莫測低下頭一撇:“好事？原來你們喜歡這樣的溫度。”

顧清單一拍頭，擦，這傢伙聽不懂反話。

沒辦法，她只好鎮定下來好好跟他談判:“如果你不生氣了，我可以和你討論怎麼把你丟的東西找回來的問題。”

莫測黑着臉:“雖然人類說話喜歡出爾反爾，但是，我可以破例相信你一次。”

顧清單強忍着擠出一絲笑容。

莫測往顧清單身旁靠了靠:“走吧。”

“去……哪？”

“安靜的地方。人類太吵了。”

說完，莫測就突然間消失了。

留下顧清單一個人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幾秒鐘后，莫測又突然間出現:“你怎麼不走？跟我走！”說完，又消失了。

顧清單獃獃的站在原地，內心在咆哮:“麻蛋！這都是什麼毛病！去哪啊？瞬移嗎？什麼鬼——————”

顧清單趁着辦公室混亂，悄悄溜了出來。

莫測倒是再也沒有回來。心想，走了也好。

下了公交，穿過一條舊路，就到家了。

可是，走了近兩年的路，今天顧清單卻覺得格外陰森。平常照舊在7.00就亮的路燈，今天也停了。三伏天卻能感覺到陣陣涼風直愣愣的戳到骨子裏。風穿過巷子，發出嗚嗚——的響聲，讓人不寒而慄。

顧清單在這條路里有了近半個小時，還是走不到頭。心想，這條路平常走五分鐘就到家了，今天是怎麼了。好像走迷宮一樣，走不出來。

嗖——

顧清單感覺身後，彷彿一個黑影穿過。可是扭過頭，只有黑漆漆一片，什麼也沒有。

她定了定神，繼續朝前走，越走越快。

嗖——

背後彷彿又一個東西竄了過去。

這時候，顧清單感覺到身後彷彿有一雙腳一直跟着她。她突然間停下腳步，慢慢扭頭朝後一撇。

一雙紅色的高跟鞋。就在她身後！

她假裝若無其事的扭回頭，僵硬的笑了笑:“今天，月亮真是好看啊——吃的太飽了，得多鍛煉鍛煉。”說完，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