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哪有什麼歲月靜好啊

第二十五章 哪有什麼歲月靜好啊

第二十五章哪有什麼歲月靜好啊

何寰宇覺得自己渾身的血似乎都變冷了,他愣愣地站在那裏,連躲閃都忘記了。

這不是他第一次面對死亡。

他溺過水,也煤氣中毒過。

他甚至前世都已經“死”過一次。

但這次的感覺,和以往都不一樣,這次的危機感尤為強烈!

“嘭嘭!嘭嘭!”何寰宇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心跳得有多快,也可以細緻地感覺出每一根汗毛豎起與自己身上的滌綸T恤相互摩擦……

這种放慢了時間進度的體驗真的很奇特,何寰宇感覺似乎過去了很久很久,然而時間卻僅僅只過去了一瞬。

“何少小心!”許建國驚叫着伸手推了一把何寰宇。何寰宇跌倒在地,殷紅的血液很快從擦破的手掌和膝蓋中滲透而出。

而馬二癩子的鋒利匕首,卻順着許建國的前臂劃開了一道寸許長的口子。

血流如注。

冷汗頃刻間就從許建國和何寰宇周身噴薄而出。

許建國是疼的,何寰宇是驚的。

然而,時間並沒有因為何寰宇的震驚而凝滯。

下一秒,他就認識到了許建國的“能打”。

他看見許建國咬牙忍着疼痛,曲着受傷的右臂往馬二癩子握着匕首的手臂上一頂,再一個轉身,後背重重靠在馬二癩子直衝而來的前胸上,抬起左腳往馬二癩子腳上狠狠一跺,同時抬起右肘往馬二癩子持刀的右手腋下一卡,旋即左手成刀,劈在馬二癩子的右手手腕上,“噗”的一聲悶響,匕首應聲脫手而出,“噹啷”一聲跌落在地。

再接下來的動作就沒什麼懸念了,成刀劈過的左手順勢變掌為抓,扣住馬二癩子的前臂,右肘一托,后腰一挺,手上一用力,失了重心的馬二癩子就被許建國一個過肩摔狠狠砸在了地上,屈膝壓在馬二癩子的後背,左手拾過匕首,抵在馬二癩子的頸動脈邊。

這一連串的動作,在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內便完成了。

半分鐘前,歇斯底里的馬二癩子如同瘋狗般揮刀直刺何寰宇。

半分鐘后,狀如死狗的馬二癩子被摔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懵了的不止馬二癩子,就連被推了一把的何寰宇,還有在一旁看着來不及反應的司機和齊銘,都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有些迷糊不清。

斗宗強者,恐怖如斯!坐在地上的何寰宇發出了眾人都聽不懂的感嘆。

……

……

馬二癩子之前鬧出的動靜還是引來了“村民”的注意。

越來越多的“村民”手裏提着鐵鎬、鋤頭、鐵棍等各種“兵器”集結而來。

村口的騷亂隨着槍聲的停止已然平息了,看樣子那兩名便衣也已經凶多吉少。

許建國右手抓着馬二癩子的頭髮將他頭用力往上抬,讓院子門口的“村民”看清楚他的臉,左手的匕首死死抵在馬二癩子頸邊。似乎是用力過猛扯着了傷口,他閉目緩了一秒,才低沉着聲音喝道:“讓他們退開!”

馬二癩子不說話,只是笑。

“你笑什麼?”許建國左手微一用力,馬二癩子的頸邊便出現了一道血痕,“你以為我不敢嗎?”

“你以為他們會在乎嗎,你以為他們會聽我的?”馬二癩子慘笑着說,“你以為我為什麼那樣討好何少?”

“他說的對!”遠遠一道陰鷙的男聲傳來,“你以為我們會在乎他嗎?”

四人循聲望去,只見集結在一起的“村民”分出一條路,一名貌似憨厚的男子一手提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走了過來,一開口,陰鷙的聲音便將他憨厚的形象消耗殆盡:“他對我們來說,和一條狗沒有什麼區別。”

“趙!四!喜!”聽見聲音就認出來人的馬二癩子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念出了來人的名字。隨後就被人用刀柄擊在後頸,暈了過去。

發現人質無用的許建國弄暈了馬二癩子,迅速站起來,一臉戒備地望着對面。

“啪~啪~啪~”鬆開手任憑那兩具屍體滑落在地,趙四喜鼓起了掌,對許建國表示讚賞,“身手不錯,乾淨利落。”

落在地上的兩名便衣除了手上緊緊握着的放空了子彈的手槍,再無可以辨明身份的地方,他們的屍體上佈滿了鈍器留下的痕迹……

望着二名便衣凄慘的死狀,四人心中除了熊熊的怒火,還有一絲兔死狐悲,這一次,終究還是莽撞了啊。

“何少,我知道你。G省何家的孫少爺,對吧?”對面的趙四喜又開口了,“可是這裏是榕城,是F省啊,何少這般來者不善,意欲何為?”

“是何少您自己不懂事瞎跑,還是何老爺子不滿足,開始向F省伸手了呢?他老人家不覺得手有點太長了嗎?”

“不過,不重要了。我只不過是別人養的一條狗,只是一個小角色,我可以不認識您何大少爺,您說是不是啊?”

趙四喜一句接着一句,也不等幾人回應,自顧自地往下說著,陰鷙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您說,如果何老爺子得知孫少爺您莫名其妙地葬身在這荒郊野嶺,他老人家的身體能不能承受住這份打擊呢?如果從此一蹶不振,那您的父親和叔父又能不能支撐起您何家偌大的家業呢?”

……

……

呼嘯而至的警笛聲打斷了趙四喜一句接一句的“靈魂拷問”,他神色一凜,揮了揮手,道:“送何大少爺上路!”

聽到指示的“村民”就要一擁而上,“砰”的一聲,那名充當司機的便衣掏出了身上佩戴的手槍,朝天“砰”地開了一槍,震懾住院門口的“村民”。

他扭頭對齊銘和許建國說,“你們帶人先走,往琪山上撤,這邊我頂住!”

“孩子們怎麼辦?”許建國問了句,“不一起帶走嗎?”

“一起帶着目標太大了,根本走不掉”齊銘很冷靜。

“可我做不到把他們丟在這裏。”

“老闆下過命令,要我保證何少的安全。”

“你帶何少先走。”許建國說著就從馬二癩子口袋裏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一起帶着走吧。我也做不到丟下他們不管。”何寰宇嘆了口氣,沒看見也就罷了,看見了還視若無睹,他做不到。

“你們動作快點!”那名便衣司機急了,什麼時候了,還婆婆媽媽的,又不是拍電視劇!他說著又一槍射向一名偷偷向前摸了幾步的“村民”。他佩戴的手槍雖然彈夾只有七發子彈,但是近距離的殺傷能力還是很明顯的,那名被擊中的“村民”應聲倒下,進一步震懾了那些蠢蠢欲動的“村民”們。

許建國和齊銘帶着何寰宇以及那十幾個孩子一齊往琪山上退去。許建國左手抱着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右手揮舞着匕首在前面開路,齊銘一手抱着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在後面殿後,兩個兩三歲的孩子則分別被那倆個十二三歲的孩子抱在懷裏,與剩下的幾個六到十歲的孩子以及何寰宇一起被護在中間,慢慢騰騰卻堅定不移地向琪山上爬着。

也許是感受到氣氛的緊張,亦或是求生本能使然,即便是最小的兩個孩子都沒有哭泣,一行人沒有一個掉隊,緩緩爬上了山腰。

“砰”!還剩四發。

“砰”!三發。

“砰”!兩發。

“砰”!最後一發了…

“砰”!

槍聲停止了。

何寰宇偷偷朝山下院子那邊看了一眼,距離太遠,他看不太清。

他隱約看見那群“村民”衝進了院子,各式各樣的鈍器如如雨點般地砸在那個便衣司機身上。是的,便衣司機。何寰宇甚至來不及問他的名字,自己甚至只在上車時為了打消馬二癩子的疑慮跟他寒暄了幾句謊話。自己喊他劉叔。而他反應也很快,很自然地順着自己的謊話往下圓。

配合的很默契啊,只是,為什麼直到他的身子直挺挺倒下去,這個與他配合默契的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半山腰上的一行人停下了。他們已經沒有繼續走的必要了。

呼嘯着警笛的警車已經包圍了村子,配合出警的甚至還有一支駐紮在榕城的部隊。

局面很快就被控制住了。

半山腰上的一行人知道他們已然獲救了。

可是,沒人能高興的起來。

為什麼不能早一點來呢?

救護車也鳴着笛開來了,從半山腰上下來的一行人一個接一個地被就近送往醫院進行檢查。

他們有的被攙扶着,有的被擔架抬着經過那三具被擺放在一起,已然不成人形的蓋着白布的屍體。

他們不知道這三位英雄的名字,但是英雄就是這三人最好的名字!

當晚榕城的晚間新聞上,緊急插播了一條重要新聞。

“今日,我市公安部門聯合駐紮軍區,武警總隊組織了一項大型打拐專項行動,並取得了重大成果。該項行動徹底搗毀了犯罪分子潛藏在我市侯閩縣尚街鎮安琪村的犯罪窩點,成功抓捕犯罪嫌疑人176人,擊斃拒捕嫌犯31人,成功救出被拐婦女23人,兒童13人。有三名警務人員在本次行動中不幸因公殉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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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啟一九九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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