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照片
()須穎在這邊也被這一聲驚叫給嚇了一跳,以為他那邊出事了,正要擔心的詢問,卻聽到那邊有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們做什麼?”她正想問怎麼回事,那邊的電話已經掛斷了。
“啊——”那幾個腦袋突然受到驚嚇,從床上摔了下去,幾個身手好的,一個后翻身,立在了地上,有幾個身手沒那麼敏捷,“呯”地摔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揉着屁股直叫疼。
熊啟瞪着黑暗中地上的那幾個腦袋,眉頭已經皺在了一起。
熊啟是睡在上鋪的,因為他是排長,得把下鋪的讓給新兵,作為班長也是,班長和排長都必須要睡上鋪,這是部隊多年來保持的一個習慣。當時蒙在被子裏,並不知道戰友們什麼時候摸上了他的床,而他這一探頭,就跟他們的腦袋撞在了一起,這些人一受驚,就從床上摔下去了,但是因為上鋪位子太高,所以這一摔,可是不輕啊。
“你們都做什麼?趴我床上幹什麼?”熊啟瞪着眼睛低吼。
因為現在早已熄了燈,部隊中又是紀律嚴明,所以他不敢說太大聲,怕引來外面巡邏的人,但是語氣卻不忘嚴厲的喝斥。
“排長,跟女朋友打電話呢?”有小兵朝他擠眉弄眼的。
熊啟雖然在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聽他的語氣就知道這小子肚子裏的壞水。
“都在胡說什麼,還不快去睡覺!誰敢再起來搗亂,我明天讓他跑五公里!”老虎不發威,還當他是病貓。
“排長,我們都聽到了,你就別隱瞞了。”另一個小兵拍拍屁股站起來,語調一樣是很調侃。
熊啟此時只能一個勁地瞪眼,已經說不出話了。
“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一個小兵學着熊啟的語調說話。
另一個小兵趕緊學須穎的語調:“不行嘛,人家聲音不好聽嘛。”
“好聽,我喜歡聽。”那個小兵又學熊啟的聲音。
這邊的小兵趕緊地學須穎的聲音:“你壞啦,不跟你說了啦。”
熊啟已經被說的尷尬的臉了紅,鼓着腮幫子說:“你們都在學什麼話,還不快睡覺。”
“還有這句:反正你也沒男朋友,我也沒女朋友,你能不能做我的臨時女朋友啊?”
“你想讓人家做你的女朋友就直說嘛。”另一個小兵又學上了。
熊啟氣的抓過一個枕頭就扔了下去:“看來你們明天不加強訓練是皮痒痒了,每人每天多加五公里跑!還是現在就想出去五公里?”
這群兔崽子,平時對他們太好了,現在竟然反過來取笑起他來了,看來得加強他們的訓練了。
“立正,向後轉,起步走,目標操場,任務五公里!”熊啟突然下令。
這些兵起先按着口令立正向後轉,起步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過身來,齊聲喊:“不是,排長,你來真的?”
熊啟板著臉說:“那目標床上,任務睡覺,起步走!”
這些兵趕緊地跑回自己的床上,跳進了被子裏,鼾聲直起,全都開始裝睡了,誰都不想真去跑什麼五公里。
熊啟憋住了笑,重新躺回床上,但一見自己的枕頭剛才因為扔他們,已經掉在地上了,便喊:“陳小東!”
下鋪那個小兵立即鯉魚打挺一般地立了下來,身子筆直:“到!”
“撿枕頭!”
那小兵突然笑了,拿起枕頭給了他,然後躺回自己的床上去了,再也不敢做什麼偷聽的事了。
熊啟重新撥通了須穎的電話,為了怕小兵們再偷聽,他將自己的腦袋埋進被子裏的同時,卻把另一隻耳朵放在了外面,以傾聽外面的動靜,一有風吹草動,他可以馬上有所措施。
“剛才怎麼回事啊?你那邊什麼怪聲?”須穎一見到他打來電話,就着急地詢問。
“沒事,就是幾個小兵夢遊,爬到了別人的床上。”熊啟半真半假地說著。
“你們那還有人夢遊啊,那怪可怕的,萬一做出了什麼出格的事,那還不嚇死人啊。”須穎吐着舌頭說。
“沒事,他們夢遊也不過就是爬到你的床上,做一些偷聽的事。”
須穎想起了一些好玩的場景,突然就笑了,然後又覺得自己這樣笑不行,又捂住了嘴,好久才說:“小熊,你說要給我照片的,我等着呢,你可不能食言啊。”
“嗯,我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等會兒我就傳給你,你要幾張我便給你幾張。”
兩人又在電話里說了不少的話,這電話里可比郵件甚至QQ里好多了,直接對話的結果就是,兩人的心裏又開始覺得這樣的方式很難熬,如果能對面接觸就好了。
又說了很多,直到凌晨了,熊啟才說要掛電話,這段時間天天聊天,他的精力實在是不夠,如果訓練再落下的話,就要挨領導的批了,所以來日方長,雖然他覺得這樣的聊天遠遠不夠。掛了電話后,熊啟找出了幾張自己覺得很滿意的照片,發給了須穎,又在短訊里說:這些照片你只能自己看,絕對不能給第三方看到。
收到照片的剎那,須穎感覺自己的心跳加快了。
熊啟的照片你要說很帥,但是跟那些電影明星的帥氣又不同,他是那種很爽朗的帥,皮膚黑黑的,瘦瘦的,個子不矮,面部的輪廓很深刻,那種帥氣與其說是英俊,不如說是男人的硬朗。照片里的身影或在樹邊或在坦克邊,又或端着槍瞄準,姿態各千,每一張都體現出男人的那種野性美還有英武,看得須穎眼睛裏只冒星光。
正觀賞着照片,突然收到熊啟的短訊:我要睡了,明天得早起,這個周末我想辦法去縣裏的網,我跟你視頻一下。
視頻?這是個好主意,這跟見面應該沒什麼區別,這樣更能看到他活動着的樣子了。一想到這個須穎就樂得合不上嘴,這一夜她睡得特別的美,手裏拿着手機,心裏是甜甜的。
第二天,她是被短訊吵醒的,很早,大概只有六點,她收到了一條短訊,迷迷糊糊地打開了手機,看到短訊是這樣寫的:臨時女友,起床了嗎?我已經晨跑五公里回來了。
臨時女友?這是誰啊?須穎打着哈欠,放掉手機,依然睡她的美容覺,早把短訊的事扔腦後了。
八點鐘,又收到了一條短訊:臨時女友,我們已經吃過飯了,你還沒起床嗎?
須穎被這條短訊吵醒后,也來不及再細看內容了,趕緊的穿衣刷牙,八點半就得上班了,她可不能遲到了。連早飯都來不及吃,她就擠向了地鐵,趕到公司后,時間剛剛好,沒有遲到。
“須穎,你的時間又是掐得剛剛好,差一分也沒有。”有同事跟她打完招呼后說。
須穎將短髮一甩,笑嘻嘻地說:“那是,我須穎向來都不遲到。”
“須穎,你是不是又沒買早餐?我這多了一盒粉絲,要不給你。”一個男同事說。
須穎看了他一眼,這個男同事一直都在追着她,這個她再傻再笨也看得出來,只是她對他對不上起,來不了電啊。她笑着說:“不用了,我已經吃過了。”很不適宜地,她的肚子突然叫了起來,這讓她很尷尬,臉一下子紅了。
“拿去,肚子餓壞了可不好。”那個男同事把那個粉絲放在了她的辦公桌上。
“真不用了,我抽屜里還有一包方便麵,我泡泡就行了。“把他的粉絲放到了他的手上,拿着泡麵沖向了茶水室。
泡着方便麵回來的時候,須穎接到了一個電話,聲音很熟悉,熟悉到她想忘都忘不了:“臨時女友,你在幹嗎呢?”那個帶着笑意的聲音,此時臉上的表情也一定帶着笑,須穎突然有一種想要衝上去打他臉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