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棉
()熊啟一個人坐在家屬房門外的台階上,雙手抱着腦袋,什麼話也沒有說,但是他心裏感覺有億萬隻野馬在咆哮。
是的,他憤怒,但是卻也是無奈!
就在剛才,如果不是那個該死的例假,也許他就已經把須穎給吃了,但是在關鍵時候,都被這隻攔路虎人破壞了,這是幸還是禍呢?他不知道,不知道真的把須穎吃掉了,後果又會怎樣?老實說,他想要得到須穎,不是連長說的那個什麼得到了她就不會跑了,那些都不是理由,而是他會像珍寶一般的想把她捧在手心裏。
他的腦海里出現當時須穎的話:“小熊,我們現在還不成熟,例假來了,雖然說有打斷的痛苦,但是你不覺得應該要感謝它的到來嗎?”他知道,須穎並沒有作好接受那個的準備,他的手摸上了口袋,那裏裝着一個最重要的東西,但是什麼時候能用到呢?
“排長,你回來了?怎麼不帶嫂子去營房走走啊?嫂子呢?”二班長王勝過來拍了下他的肩膀。
熊啟朝內瞄了一眼,淡淡地說:“在裏面洗澡呢。”那語氣,好像是被什麼人搶了心愛玩具一樣。
“怎麼了,排長,見到嫂子不開心嗎?”二班長很奇怪熊啟的反應。
熊啟欲言又止,最後搖頭:“沒事,你們訓練得怎麼樣了?”
“還在訓練。”
“沒完成你還敢亂跑,趕緊地給我回去訓練。”
“排長,不是……我只是……”二班長還想說什麼,就聽到熊啟喊:“立正,向左轉,起步走,目標訓練場。”
二班長無奈地轉身,起步離開了。
熊啟知道二班長一臉的疑問,但是此時他無法回答他,因為他自己心裏都是一臉的迷茫。
正想着,門突然開了,門內探出一個腦袋,正是須穎,她怯生生地說:“小熊……”
熊啟回頭,卻見到了須穎的腦袋,身子隱在了門后,他一怔,腦門裏有血在沖,他問:“什麼事啊,穎穎?”
“我……你也知道我那個來了……我沒準備……我……”須穎越說頭低得越低,到最後已經臉紅得說不出話了。
“準備什麼?”熊啟一愣,一時之間沒弄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我……是那個……就是那個……”須穎的臉紅得跟柿子似的。
“到底哪個啊?”熊啟丈二摸不着頭腦。
須穎氣得真想上前拍上他的臉,這男人的腦袋到底什麼做的,沒見過這麼遲鈍的。
“你是真熊呢,還是假的呢?人家來那個了,你不知道嗎?那個不是要那個嗎?”
熊啟突然之間明白了,他的一張臉也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地說:“那……怎麼辦啊?”
須穎小聲地說:“小熊,……能不能幫我……買下……”
熊啟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你是讓我去買女人用的那個東西?”
“怎麼?不行嗎?你還說愛我呢,連這個都辦不到了,還怎麼表現你的愛?”須穎豎起了眉毛。
熊啟撓着腦袋,不好意思地說:“不是,……實在是……”讓他一個大男人去幫女孩子買那種害羞的東西,還是在軍營里,這讓嫂子們怎麼看他,讓戰友們怎麼看他?
“你到底去不去?有你這麼表達愛的嗎?連個衛生棉都不敢買。”
熊啟一張臉漲得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他知道現在不是表達愛不表達愛的,而是此時的須穎如果沒有衛生棉,她就出不了這個屋子,更不無法見人,這才是最重要的,還有她的身體。
到底去還是不去?不去,須穎就慘了,如果去了,讓服務社的嫂子們看到了他買這種東西,讓他如何在這個軍營待下去,那會是個笑柄。
他想了很久,考慮了很久,看到須穎那張通紅的臉,他下定了決心,朝她露出一個微笑:“好的,我去給你買,但是我不知道什麼牌子……”
須穎也終於笑了,說:“我一直都在用護舒寶的,其他的牌子我會過敏。”
熊啟用力地點頭:“嗯,我記住了,是護舒寶。”
“我等你回來啊,小熊。”說著,竟然伸出來手把小熊的臉拉了過去,然後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熊啟的臉就在須穎親上的那一剎那僵住了,看着須穎那張嬌美的臉,他覺得此時的她是那樣的讓他心動。這個吻應該是她第一次主動親他,以前一直都是他在主動,他急切地想要得到她,她一直都是在被動的接受,甚至害怕的接受,什麼時候能像現在這樣的笑得燦爛,又這樣的主動地去親吻他?
在去服務社的路上,他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他的手慢慢撫上了自己的臉,就在剛才這一邊的臉被須穎狠狠地親上了一口。他的心是開心的,是甜蜜的,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興奮。
但是這種興奮,卻在到了服務社門前時,他情不自禁地停住了。他該進去嗎?裏面會有他想要的東西,但是一旦進去他就可能會被丟臉,但是不進去,他怎麼回去?
“怎麼了?站在門口怎麼不進去?接到小須了?”不知道何時,梅樂出現在了他面前。
梅樂之前有事情出去了,剛回來,就看到了小熊站在服務社門口徘徊,一直都沒進去。
“我……穎穎接來了,只是她病了,肚子疼,我過來買點兒東西。”熊啟的臉有點兒紅。
梅樂不停地點頭,等到熊啟說完,見他的表情,她就明白了他要買什麼東西,突然就笑了。
“那你接着買,我先把車停一下,然後過去找小須。”梅樂已經心領神會了,一說完就離開了。
熊啟還在猶豫着要不要進去,心跳跳得跟打鼓似的,他無法控制自己的心跳。冷靜,一定要冷靜,不就是買個衛生棉嗎?不怕,真的不怕。他不停地給自己打氣,深吸一口氣,他硬着頭皮進去了。
“是小熊啊,今天過來買什麼?”管着服務社的嫂子見他進來,便問。
小熊在部隊的知名度是相當高的,所以很多嫂子認識他並不奇怪,而且現在是訓練時間,進服務社的軍人並不多。
“那個……我問一下,女人用的那個……衛生……”熊啟結結巴巴地說著,一句話他竟然用了一分鐘才說完。
服務社的軍嫂偷着嘴樂,那個年齡稍大的喝斥了一聲”別笑!”,正色地對熊啟說:“是給女朋友買的?你女朋友可真幸福,我家的老陳,別說給我買衛生巾了,連讓他拿一下他都不願意。這人比人,還真是氣死人啊。”
熊啟杵在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連手都不知道放哪了。
“行了,也不說你了,需要什麼牌子的?”那個嫂子也不取笑他了,直接就問他什麼牌子。
熊啟把須穎需要的牌子說了一遍,那個軍嫂便去找那個牌子的衛生棉,但是找了好久,竟然什麼也沒找到,又問另一個軍嫂:“小王,你知道護舒寶放在哪?我記得是放這的啊。”
“那牌子的,不是剛買完嗎?”那個叫小王的軍嫂應了一句。
熊啟覺得自己丟臉,丟一次是不夠,他跑了四個服務社,竟然都沒有,這買個東西竟然這麼不容易。全團就只有五個服務社,現在就只剩下最後一個服務社了,如果還是沒有,那須穎那邊怎麼交待?熊啟經過這四次的跑腿,已經對那東西不害羞了,他是真的希望最後一個服務社沒白跑。
但是所幸的是,他並沒有白跑,最後的那個服務社還有一個,這應該是不幸中的萬幸?拿着這個衛生棉,熊啟覺得很燙手,這東西平時也不是沒見着過,平時他們也買,他們五公里越野的時候,就拿這東西墊鞋底的。這東西又軟,又吸汗,是最佳的越野時的鞋墊,所以平時也沒少買。但是這一次不一樣,是心理轉變的不一樣,以前是為了作為鞋墊,所以並不覺得那東西有什麼好丟臉的,但是他們從不在服務社買,只是去超市買,那裏沒人認識,但是現在明顯是為了給須穎的,所以他心裏自亂了。
這個服務社離家屬房有點兒距離,大概有幾里,路上有戰友路過,也有訓練的戰士,他們看到他手裏的東西,會作何感想?要知道,可是有很多人知道須穎來部隊的事呢。想了想,他把衛生棉往衣服裏面藏,藏得鼓鼓的,但是這也好過光明正大地拿在手上強。
“熊排長,你打哪回啊?”路上遇到戰友,隨口就問上了。
熊啟故作隨意地說:“沒事,就是走走,走走而已。”然後趕緊地離開。
他以為須穎會等着他回來,但沒想到他剛回來,就看到須穎和梅樂兩人坐在樹蔭底下聊天呢。
“小熊,你怎麼才回來?”須穎微嗔地喊着。
梅樂卻低笑着望他還有須穎,突然起身說:“我記得自己還有一樣東西沒完成,我先去完成,你們兩個聊。”
梅樂一走,須穎就撫上了他的臉:“看你,一臉的汗,跑回來的?”
這一切,都落在了屋子裏的梅樂,她發自內心的笑,突然就想起了她和肖連長相處時的情景了。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讓自己心愛的男人去買這個衛生棉,這是須穎新出的考驗方法,還是真的沒辦法?
誰也不知道答案,某星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