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六種語言,六句我愛你(6千)
7月13號那天,他們在島上為大嫂辦了一場Party,玩鬧過後,他與她在建了一半尚未完工的別墅里纏綿了一番。
就在客廳的空地上,剛鋪完地板的瓷磚地,他們呼吸着灰塵的味道,以及裹挾其中淡淡的菊香,穿着衣服,水乳交融了一番。
在無數次水乳交融里,這一次,是叫她印象最深刻的一次。
他愛喝酒。
尤其酷愛加冰Whisky。
他說,之前還在阿富汗,每次要出戰時,他總愛偷偷喝幾口。酒精在他身上的作用是叫他的思緒更清晰,注意力更集中。
酒精能助他作戰。
那天他們都喝了點酒。
送走了哥哥一行人,他們留在島上,準備去海邊露營,本想去帳篷里纏綿,聽着海浪翻滾的聲音,聽着夜色輕拂的聲音,伴着星光,伴着陽光的溫存,在柔軟的沙灘上纏綿一番。
可是,他卻提議要在別墅里。
“這裏將來大哥要帶老婆孩子過來度假的,還沒人住過,咱們在這裏留下一點紀念,不是很好么,表示咱們來過?”
“你是說,像孫悟空在如來佛掌心裏留下一句到此一游那樣么?”
“哈哈哈哈!你懂我!”
“不是我懂你呀……等等……”
他撲上來就要褪開她的弔帶裙,她被抵在牆上,被禁錮在他的臂彎里動彈不得。
“這座島,除了咱們,真的沒別人了么?我哥他們會不會回來……”
“你當大哥這麼閑?大哥自己有老婆孩子的人,回家還得帶孩子,你以為他會放過大嫂?當然不會——所以我也不會放過你。”
他裹挾着熾烈酒氣的吻如雨點般落在她肩頭,他直接撥開她弔帶,大手朝她背後襲去,解開她內衣的扣子,重重一下將裙子連內衣一併褪下。
他的吻朝她胸前漫延開去。
她索性也放開了,伸手去解他的腰帶,褲子褪開一半,她已經做好被貫穿的準備,他卻身子一僵。
“等等。”
眼見他從褲袋裏掏出錢包,再從錢包里掏出裝備,她一臉新奇而驚愕。
“你隨身帶着么?”
“那當然了,萬一我想要你了,總不能因為沒帶裝備這種事,就錯過一次跟你纏綿的機會吧?想想就冤。”
這種事情,他們向來不會羞於啟齒,可他這副理所當然的口吻,還是惹得她嬌笑連連,雙頰緋暈,襯得點點小雀斑愈發俏皮。
“冤么。”
“特別冤。”
那一次,他要得很兇。
特別凶。
酒精的確能助他作戰。
只是有些戰鬥,是在真正的沙場上,腥風血雨。
有些戰鬥,卻是跟自己心愛的女人,纏綿不休。
有一天,阿音剛斷奶不久,開始吃些簡單的輔食。剛當了爸爸的表哥公司里積壓了不少待辦事項,不得已要跑一趟,嫂嫂睡得正酣,表哥臨走前便將阿音抱到了5201,請他們幫忙看半天孩子。
她也是一覺剛睡醒。
恰巧他提着早餐來了,剛進門阿音便嚎啕大哭。
他們一群人圍上去,觀察半天才知,阿音拉褲子了。
需要換尿布。
“哇咔咔,阿音拉褲子啦!”
尚天瞥他一眼,“你幸災樂禍幹什麼?咱是不是得趕緊給他換尿布?”
“不然呢?這種問題還用問?難不成讓他在自己屎堆里等他爹下班或者等他娘睡醒?”
“我就是嫌你廢話太多呀!還有你要不要這麼噁心?!”
“怎麼了?嬰兒拉褲子,太正常了呀。”
“那個……”
Simon弱弱地問道:“你們誰會給嬰兒換尿布啊?”
“不會誒……”
幾個人一齊搖搖頭。
“要不……我去把真真叫醒?”
“你覺得現實么?”
孟皓塵瞥他一眼,“除了大哥,誰能喊大嫂起牀?你指望把大嫂喊起來,還不如咱幾個自己給他換。換尿布而已,能有多難?”他伸手便要去解阿音的尿不濕,Lolly小心翼翼拽住了他的衣角。
“皓皓,你要小心點,他……他可是大號呢。”
“知道。”
他不以為然,解開一看,卻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我擦。他吃什麼了,這麼能拉?”
“哎呀……”
Lolly立馬躲遠,“我、我不行,這個事,就交給你們了……”
“嘿嘿……”
他忽然邪笑,還不等幾個人反應過來,他一把抱起阿音,朝Lolly襲去,Lolly嚇得四處逃竄,Simon忍不住大罵:
“孟皓塵你大爺的!要死啊?!”
阿音身上還沒擦乾淨,他抱着他跑來跑去的,連萌萌都嚇得拚命倒騰着四隻小短腿,唯恐避之不及。
“皓皓!求你了,別追了!”
她嚇得聲音里都泛起哭腔,他這才作罷。
“哈哈哈,你們至於么,屎而已。”
“……靠!”
Simon指着茶几上慘遭“毒液”濺射的白玫瑰,控訴:
“我新買的花呀!”
“挺好,純天然化肥呢。”
“……你是怎麼說出這種話來的?”
相比Simon,尚天要淡定得多,不愧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他朝Lolly走去,鄭重其事拍拍她的肩頭,語重心長道:
“聽我一句勸。現在換男友,還來得及。”
“……”
她知道尚天是開玩笑。
可她真的從未想過換男友。
哪怕是後來,他已經不在。
九月初,他們開學了。
暑假結束,他們告別了瘋玩的日子,回到法蘭克福繼續上學。她是文學系的,主攻西方文學,姨夫蘇辰逸就是文學系的教授,是她的老師兼姨夫。她算不上學霸,也不算學渣,學習不算刻苦,腦子還算不錯,成績一直維持在中上游。
她在學校里卻是風雲人物。
她出身赫赫有名,再加上金髮飄飄,身材高挑,又熱愛運動元氣滿滿,在學校理應備受矚目,是校花級別的人物。
他是外語系的,入學剛一個學期,憑藉過人的語言天賦,挺拔俊朗的外貌,也備受關注。
幾乎人人都知道,他們是一對。
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每一所校園裏,總有那麼幾對戀人,談着羨煞旁人的戀愛,恣意瀟洒,他們便是這樣一對。
收穫祝福的同時,卻也免不了遭人嫉妒。
Lolly戀愛前就追求者無數,戀愛后仍舊如此。
偏有人不識趣,竟敢找孟皓塵的麻煩。
一個富二代,Lolly的同班同學,暗戀她許久,自以為只有自己配得上她,是孟皓塵橫刀奪愛,搶走了他心愛的姑娘,這天下課,跑到學校門口,在他回家的必經之路上堵到了他,帶着幾個小跟班。
她今天沒課,便沒出門。
他下了課,只想趕緊回家,剛出校門便撞見他們。
“MenghaoChen?”
他連個英文名都沒有,富二代只好這麼叫他。
他眸光一沉,漫不經心地笑。
“應該是HaochenMeng,謝謝。”
丟下一句話,與他擦肩而過正要走,肩頭一沉,富二代的手重重扣住了他的肩,他側身一躲,懶得跟幾個毛頭小子一般見識,頭也不回要繼續走。
“給我站住!”
富二代惱羞成怒,他這才忍無可忍,一個敏捷的騰身,長腿重重一掃,在他肩上卻猛地收住攻勢,富二代嚇懵了,只覺一陣疾風在耳畔呼嘯而過。
“你再敢碰我一下,試試?”
這一腿,算作警告。
他淡淡收起腿來,富二代卻不肯輕易罷休。
不敢碰他了,嘴上卻不甘寂寞。
“我找人調查過你了,你爸就是個販毒的,你媽是個婊子,當初被你爸強了,才生下了你,沒錯吧?你不就是個私生子么,不,還不如私生子呢,私生子還是有愛才生下來的,你就是無愛的產物啊!”
他眸光一凜,重重一腿踹了上去。
“咣”得一聲悶響,富二代捂着被踹的腹部,彎腰痛呼,差點直接嘔吐。
這一腳,真的連他內臟都要踹出來。
“老子還是個退役兵。你都查了些無關緊要的屁事啊,該查的不查。”
話音未落,重重又一腳踹了上去。
這次,富二代終於吐了。
“你在學校裏邊堵我,我可能還會腳下留情。可這是學校外面,我就算揍得你滿地找牙,你爹你媽,校長也不能拿我怎麼樣。你要還算識趣,自己滾,從今以後,見我繞着走,見Lolly——不對,你再敢多看她一眼,試試?”
幾個小跟班趕緊扶着他一溜煙跑了。
“孟皓塵,我記住你了!”
他冷笑,頭也不回便走。
不過是個不識趣的情敵,敢來?
辦了就是。
他也沒想到,他的情敵會這麼多。
轉天,圖書館。
Lolly捧着厚厚的一本書在啃,“咔嚓”一聲,從頭頂飛來……一團紙,是被團成一團的紙條,她仰頭朝它飛來的方向望去,是二樓圍欄邊,尋了一圈,卻未見有人,狐疑着打開紙團一看,是他的字跡無疑。
是用普什圖語寫成的一句:
我愛你。
她認得,他前兩天剛教過她。
正忍不住嬌笑時,“咔嚓”一聲,又一團飛了下來。
這次打開,是泰語版的“我愛你”。
隨即又一團,是緬甸語。
第四張,馬來語。
第五張,德語。
第六張,中文。
六種語言,六句我愛你。
有生之年,這是她收到的最浪漫的告白,最浪漫的情書。
他走後,她將這些皺皺巴巴的紙條夾在了那本普什圖語版本的《追風箏的人》一書里,就在開篇前幾頁,那句:為你,千千萬萬遍,靜靜地躺在泛黃的紙張上,伴着他蒼勁有力的絕筆,陪着她跨過沙場,踏遍瘡痍,在那片神奇的土地上,一遍又一遍緬懷逝去的愛人。
轉天晚上,他們纏綿過後,她躺在他結實的臂彎里,呼吸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香氣混着些許汗水的味道,這味道總令她着迷。
聽着耳畔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她嬌笑。
“皓皓,真沒想到,你還會說俄語呢。”
“俄語?”
“我今天收到一張俄語版本的我愛你,不是你寫的么?”
“……當然不是!我不會俄語!他大爺的,誰?!竟然學我的招數,泡我的妞?!”
她咯咯笑了起來,“你別生氣嘛,既然不是你寫的,回頭我扔掉就是。”
“再滾一次,我就不生氣了。”
他邪笑着重重又壓下來。
情敵而已,他向來不會放在眼裏。
然而那一天。
就在他們準備策劃大哥大嫂的婚禮那段時間,他們回了趟法蘭克福邊郊的別墅,那裏是蘇辰逸與Hannah的家,Lolly的父母住在市裡,學校在邊郊附近,他們平時回別墅便比較勤,與蘇辰逸夫婦來往便比她親生父母還要多。
家裏來客人了。
是一個來自慕尼黑,面容俊朗身形頎長,氣質有幾分陰柔的少年。
他看他有些眼熟。
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
晚飯後,她去游泳了。
他沒有下水,也沒有換衣服,仍是一身筆挺的西裝,一米八五的大個子,身材挺拔而健壯,坐在躺椅上一副瀟洒不羈的姿態,舉着杯加冰Whisky,看着波光里她來回翻湧的矯健身影,看着她編成蠍子辮的一頭金髮閃閃發亮,眼角滿溢柔情,月光中熠熠生輝。
為她,他特意學了編髮。
這次的蠍子辮,是他親手為她編的。
客人從身後喊他:
“孟皓塵?”
一句不太標準的中文。
“Mark?”
晚餐時已經了解到,他名叫Mark,父母跟Hannah私交很好,特意過來拜訪Hannah,可他總覺得,他此番來訪,另有目的。
“你不陪她一起游么?”
“我現在更想喝酒。”
他在一旁的躺椅落座,爽朗而不失禮貌地一笑。
“我也想喝,能否賞一杯?”
他放下杯子,端起酒瓶,親自為他斟酒。
這個叫Mark的,他對他印象不錯,雖然年輕,卻不像學校里那幫紈絝子弟。最關鍵一點,他眼角的憂鬱,總叫他想起阿軒,他戰死的好搭檔,莫名便覺親近。
“看你不像愛喝酒的人。”
他將酒杯遞給他,杯子裏冰塊叮噹作響。
“淺酌嘛。”
Mark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我其實最愛喝馬提尼,你應該也認識夜公子吧,大家都這麼叫他,他以前也在德國留學,他學校附近,他朋友有個酒吧,他偶爾過去調酒,我喝過一次他調的,從那以後就愛上了。別看他平時看着不太正經,調起酒來卻像換了一個人。”
“嗯,他調酒的時候,很迷人。哈哈。”
他有一次,單獨問過楚墨純。
那個如今已是夜公子妻子的女人,問過她,到底喜歡夜公子哪裏呢?他和夜公子喜歡鬥嘴,喜歡互掐,跟楚墨純接觸卻不多,這個問題卻是真好奇。
就是大嫂生日Party上,他找機會問的。
她莞爾一笑,如是回答:
“他調酒的樣子,就夠我一輩子沉淪了。”
沒想到,這樣理性這樣溫柔的人,也會如此大方說出如此濃烈而動人的情話。他想,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句話,用在他們這群人身上,再貼切不過。
他們都是這樣勇敢而堅毅的人。
縱使曾退縮過,可是,沒關係。
沒關係。
因為愛人會抓緊你的手,會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對你告白。
“不過,Whisky,我一直想嘗嘗。”
“加冰才好喝。”
沉吟片刻,他問:
“我總看你眼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巴黎那場晚宴,你是不是在場?”
“沒錯。我曾經跟楚墨是校友。”
輕描淡寫一句話,他立馬懂了。
原來這個人不是他的情敵。
而是大哥的情敵。
他想起來了,那次晚宴上,大嫂跟大哥臨時出去了一下,Mark目送着他們的背影,紅了眼圈。
他注意到了。
之後,他好像單獨和大哥出去了。
“我來是想問問你,你和Lolly不是準備策劃他們的婚禮么,我能不能……加入?我可以給你們幫忙,可以么?”
“哦?”
“可以么?”
“你平時不是生活在慕尼黑么,他們的婚禮就在這裏辦,你自己的事情,不會耽誤了么?”
“我準備自己開個麵包店的,店鋪正在裝修呢,這段時間我也沒什麼事。”
“這樣啊。”
其實,他沒有理由拒絕。
亦或是,他眉宇間淡淡的憂鬱,叫他不論提出什麼要求,他都不忍拒絕。他忽然好奇,那五年裏,他有沒有跟大嫂告白過呢,大嫂有沒有拒絕過他呢?
思忖至此,一旁的少年淡淡又道:
“那五年裏……我只敢遠遠地看着她,一直也沒能為她做過什麼,為她辦一場婚禮,我想,也算是給我自己一個交代吧。”
他這才恍然,原來他眼角的憂鬱,正是因為這個。
正因沒有告白過,才會憂鬱。
“沒問題,那咱們一起策劃。”
Mark滿含感激地笑了,遞上手機,將微信二維碼遞給了他。
“加個微信,方便聯繫。”
他二話不說掏出手機,跟他加了微信。
“不過,能不能不要告訴蘇先生,也不要告訴楚墨,我想對他們保密,不希望給他們造成困擾。”
“沒問題。”
“孟皓塵,謝謝你。”
“客氣啥。”
那段時間,他們三個人,他、Lolly外加一個Mark,為他們的婚禮忙前忙后的,關係愈漸親密。Lolly跟Mark也算是從小認識,因為上一輩的緣故,真正熟識,卻是在這段期間。
Mark是很隱忍的人。
孟皓塵對他只有這一個直觀而深刻的印象。
即便是那樣喜歡着那個人。
即便那五年裏,那個人是單身狀態。
可他從未想過要去橫刀奪愛,亦或是趁虛而入,因為他知道那個叫做蘇沐揚的男人,也是那樣愛着她,她也是那樣愛着他。他說,他只是不想去自討沒趣,因為他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是容不得第三者介入的。
他不想去傷害她。
那五年,只有默默地守候。
他提起有一次,她一個人下了晚班回家,Simon沒能去接她,她一個人走夜路,被幾個流氓盯上了,她發現了,其實很慌張,卻佯裝無事,他們都心知肚明,如果落到那幾個流氓手裏,究竟會發生什麼。
他在街角攔住了他們,大打出手。
生平第一次打架。
他自然輸了,被一頓猛揍。
好在她平安脫身了。
她平安無事,就好。
他鼻青臉腫的,都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
最難能可貴的是,其實他默默為她做了許多事,可他從不去打擾她。孟皓塵想起自己,為Lolly做了什麼事都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巴不得叫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是那麼愛她,對比一番,他愈發覺得Mark隱忍。
他是打死也做不到。
如果有一天,他只能默默地去守候愛人……
他想,他寧願直接去死。
Mark隱忍的個性,也像極了阿軒。
這個人,總叫他想起阿軒。
可是,就在那段期間,一個真正與阿軒有所關聯的人出現了,這個人的出現,意味着某種平衡被打破了。
婚禮開始前,在化妝間,大哥剛換完衣服,他接到了一個電話。
正是那個人的電話。
“喂?”
樓道里,他找了一處僻靜的角落,望着窗外已佈置妥當的婚禮現場,接起電話,口吻罕見地低沉,叫人捉摸不透的情緒。
“今天不方便,明天去找你。”
是中文。
電話那邊不知說了什麼,他眸光一沉,似是嘆了口氣。
“那就晚上十點,酒吧見。”
婚禮開始前,大哥單獨將他叫到了化妝間,當時化妝間只有他們兩個人,大哥開門見山便道:“我跟你說過吧,你敢傷害她,我會親手宰了你。”
他沒太反應過來,他淡淡又道:
“所以,我不管你在偷偷做什麼,不許傷害她。”
他才反應過來,洞察力極強的大哥,都察覺到了。
可是,他不會傷害她的。
他是絕不會傷害她的。
“皓皓,你說這次我能不能接到捧花呢?”
婚禮進行時,她挽着他的手臂,一臉憧憬靠在他懷裏,“阿純姐的婚禮上我就沒接到,這一次,真的好想接到捧花啊。”
可那一次,她依舊沒接到。
“皓皓?你怎麼了?心不在焉的呢?”
失落的同時,她終於也察覺到不對勁。
“沒什麼啦。在想捧花怎麼會被Mark接到呢,難不成他是下一個要結婚的人?”
“哈哈,很有可能誒!”
他們忙活了一整天,她累極了,回家洗過澡倒頭便睡。
他換了身衣服,出了門。
直奔市中心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