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第四十章 暗無天日1

第一第四十章 暗無天日1

林峰等三人忙碌了一天,經過連番調查后,結果非但沒有明朗,反而又陷入了困惑,只得把突破的方向放在了陳方安的身上。在他落腳的住處監視了許久后,終於在深夜時分等到了他的出現。此時他已經熄了燈,探長怕他會耍花招,便留一人繼續監視,另外兩人去車上休息,如此三人輪流,才好養精蓄銳,準備明天的調查。

林峰考慮到探長已經上了年紀,而劉蘭蘭又是一女流,所以他決定守下半夜,便和探長先回到車上休息,躺下很快就睡著了。

朦朧中,他又進入了那個糾纏他許久的詭異夢境。

晚飯時間。

死囚們都在食堂用餐。一如往常的總有些愛惹是生非的人要弄些麻煩事出來。他們是世間最難馴的生物,比荒野上最厭惡的野獸還要難以馴服,放縱已經成了他們的天性。

“往後。”吳濤快要排到取餐窗口的時候,突然一條黑影插到了前面,還來不及作出反應便被對方用胳膊肘狠狠的頂了兩下。

吳濤痛的捂起肚子,面色難看的瞧向對方。對方虎背熊腰,非常的魁偉,正是昨天找茬的黑熊。

看來他是來找麻煩的,得要小心,不能讓他抓住機會發飆生事。

黑熊扭過頭來,凶光一閃,狠狠的瞪了吳濤一眼,惡聲惡氣的吼道:“怎樣,不服是不是?”

“別惹他。”站在吳濤身後的蟋蟀見勢不對立馬附耳小聲的對吳濤說。

吳濤把眼神移開,朝周圍看了看,不去搭理黑熊。

“啊!看誰來了,我們的英雄。”打飯的夥計很高興的替吳濤加了飯菜。

吳濤端着餐盤跟蟋蟀坐到食堂的一角。

“在怎麼說我們也是室友,有些事你得明白,不然會吃虧的。”蟋蟀前所未有的肅聲道。

“什麼事?”吳濤往嘴裏送了兩勺菜食后問道。

“這獄中分了三派勢力,一派以坦克為首,一派以黑熊為首,另一派以昨天你殺死的大蛇為首的,實力以坦克最強,黑熊次之。每派之間都互有爭鬥,嚴重的時候總要弄死那麼幾個方才罷休。昨天你殺死了大蛇,我看今後的日子你是不好過了。”蟋蟀朝吳濤使了使眼色,示意他朝背面看。

吳濤扭頭朝後面看去,只見不少人都凶煞的看着自己,就似要吃了自己一樣。不過大蛇一死,這群人便是群蛇無首,除非有人出頭復仇,否則也不會有人來招惹自己。到是黑熊令自己頭疼,說若是昨晚的角斗不輸的話就會找自己麻煩。這時細想,真是四面危機。

剛吃上兩口飯就見黑熊帶着一群人朝這邊走來,凶神惡煞,殺氣十足。

黑熊走到桌前,‘砰’的一下將餐盤狠狠的往桌上一放,重重的一屁股坐在了吳濤的對面,而他的手下立馬把整張桌子圍了起來,凶光四射,如身在槍林彈雨之中。

“你昨天可沒聽我的話呀!知道後果嗎?”黑熊漫不經心的吃着餐盤裏的菜食,做出很不在意的樣子。

可是吳濤知道對方已經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面對如此危險,他非但沒有懼怕,反而鎮定自若的吃着盤中的食物,似沒把對方的話聽進耳朵里。

蟋蟀見狀嚇得直打哆嗦,轉身就準備從人牆裏鑽出去,但被推了回來。

“跟我作對只有死。”黑熊無法忍受別人對他的輕蔑,猛的將手裏的筷子往桌上一插。幸好吳濤及時把手移開,不然已經被釘住了。黑熊一擊不成,殺機又起,端起餐盤就向吳濤的頭砸去。吳濤正欲躲閃,卻不想身後的死囚已經夾住他往桌上一按,掙脫不開。

“砰砰砰”黑熊舉起餐盤使勁往吳濤頭上狠砸了三下,餐盤受力立馬變了形。

蟋蟀見勢嚇得鑽到了桌子底下躲起來。

“今日不殺雞儆猴的話,以後我怎在這裏混下去。”黑熊丟掉餐盤,一把揪住吳濤的脖子提了起來,然後又順勢往桌上一壓。

“你想怎樣?”吳濤見自己的命已經攥在對方手裏,無可奈何的問道。

“怎樣,還能怎樣?至少也是要了你的命。”黑熊惡狠狠的附耳說道。

就在這時坦克領着一幫人走了過來,頓時兩派成了對立之勢。

“黑熊,你敢動我的人。”坦克上前狠聲道。

“你的人?坦克你耍我是不是。此人昨日剛來,還未加入任何一派,你當我傻子呀!”黑熊這一派的實力雖然在坦克之下,但也得死撐出一副老子誰都不怕的樣子。

“若是他此時加入我派,他就是我坦克的人了。”坦克怒撐着眼睛道。

“這可由不得你說的算!”黑熊不甘示弱。

“小子,只要你這時答應加入我派,你就是我的人了,萬事有我替你撐着。”坦克一副大義凜然的說道。

吳濤知道若是此時加入的話,那以後便要跟另外兩派對立,危險更大。反而作一個無派之人,到時跟他們無爭,過的相對安全些,而且這時多名獄警已經朝這邊來了,得救有望,所以他想來思去都不答應。

“不識抬舉,那你就等死吧!”坦克氣哼一聲,然後帶着自己的人走開了。

“小子,這次沒人救得了你了。”黑熊比了個手勢,兩個身強體壯的手下把吳濤架了起來,準備帶離食堂,看樣子他們想在別處做個了結。

吳濤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危險,不能就這樣認命。他心頭閃過一個念頭,只有把事情鬧大才會引起獄警的注意。坐等別人必須把事鬧大,將獄警引過來。當下狠起一腳踢翻旁邊的一張桌子,然後拚命的掙扎。

此法果然有效,多名獄警飛快的朝這邊沖了過來。“幹什麼,幹什麼?”

架着吳濤的兩個死囚見獄警揮着警棍朝這邊過來,勢頭不對,立馬放開了吳濤。

“這是誰幹的,誰踢的桌子?”一個獄警惡狠狠的問道。

眾人一起指向吳濤。

“混蛋,怎麼又是你,昨天還沒打夠嗎?”昨天那個把吳濤打得半死不活的獄警眼見又是那個惹出麻煩的傢伙,惱怒至極,狠狠的朝吳濤揮了幾棍,然後兇惡道:“把他關到禁閉室去,關一個星期。”

這世道有時就是這樣,黑的說做是白的,白的卻不一定是白的,人生無常呀!

吳濤被關進了一間又黑又狹窄的禁閉室里,每天一日三餐都有人送來。在這裏他體會到了豬的感覺,吃了便睡,睡醒就吃。整日迷迷糊糊的,不知何時是白天,何時是黑夜。

對於一個靈魂還沒有麻痹的人來說,只有思想才能讓他覺得還活着。

待在禁閉室里的吳濤越加覺得孤寂無聊,凄婉哀傷。家人雖然已經逝去了一段時間,但每每入睡之時總能看到他們慘死的景象,醒來之時身上儘是冷汗裹體,慘痛揮之不去。這是對活者的懲罰,還是對死者的懷念。

一切都顯得那麼的漫長,他都快忘記陽光是溫暖的,還是冰寒的,是雪白的,還是暗紅的。

禁閉七天後,在晚飯時分他被放了出來。走在寬敞的過道上,他的步態竟搖晃不穩,神志不清,似被關傻了。

剛走進食堂,吳濤就聽說了昨天那場角斗的情況。正欲在細聽,卻見那些先前還談論的津津有味的囚犯們突然似是見了瘟神一樣,遠遠的躲着他。

吳濤神情獃滯,不知發生了什麼,見室友在不遠的一張餐桌上吃飯,便走了過去。

正聚精會神看着*穢書刊的蟋蟀往嘴裏餵了兩勺幾乎沒有油水的菜食,突覺聞到了什麼異味,為了確證自己是對的,他又用力抽吸了兩下。一股足以讓他作嘔的臭味使得胃腸翻江倒海,實在忍不住吐出了咀嚼物,猛的捂住口鼻吼道:“哇!好臭,這哪來的味道。”

“我怎麼沒聞到?”吳濤左邊嗅一下,右邊嗅一下,並沒有覺得異樣的地方。

“你……”蟋蟀剛說出一個字,已經不敢再換氣,一隻手緊緊的捏住鼻子,另一隻手不住的扇動,以驅趕比毒氣還要猛烈百倍的臭氣。

“我?”吳濤疑惑的看着動作古怪的蟋蟀,不知所以。

“你身上好臭。”蟋蟀實在忍不住,抓起寶貝書刊,餐盤也不端轉身跑開了。

吳濤立馬往自己身上聞了聞,不覺得有什麼臭味,只是皮膚上多了不少污垢,濃而黑,看來是這幾天窩在那密不透風的狹小的禁閉室內所致。吃完飯後趕忙到浴室洗了個澡,換了套乾淨的囚服,才消去了身上的那股臭味。

在後來的一個月裏,黑熊等人還時常來招惹吳濤。不過他處處忍讓,雖沒受重傷,但還是遭了不少小道,而再過兩天便要輪到他與黑熊的角鬥了。這將是他入獄后的第二次角斗,弱者死,強者生,也許這也將是他最後一戰。

兩天過去了,吳濤再次來到了曾今險些喪命的角斗場。上次角斗的記憶依稀可見,現在想來既可怕又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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贖魂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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