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章 七戰七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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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卵子事，把老子的瞌睡給攪了？”王炳照昨晚搓麻將搓得太晚了，此時根本就未睡醒。

“團座，團座……我們，被紅匪給包圍啦！”參謀副官急切地說道。

“什麼，你小子不會是假傳軍情吧？”王炳照根本不信，紅匪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包圍清流縣城呢？

“團座，真的啊！城門外的河堤上，密密麻麻地架了一排小鋼炮啊！”參謀副官解釋道。

參謀副官說的沒有錯，城外確實密密麻麻擺滿了一排小鋼炮。在長汀臨時擴編，獨立支隊炮兵連成了炮兵營，擁有72門60迫，而陸戰1營還擁有48門60迫。在距清流縣城門約500米外，武愛華佈置了一半的小鋼炮即60門60迫，如此多的火炮，指着一個人口僅有兩三萬的縣城，其威懾力確實夠強的。

炮兵營繳獲的4門75mm山炮，也作好了射擊的準備，只不過，這4門炮因為是繳獲的，每門炮的炮彈缺乏20發，不到萬不得己，武愛華是不會讓75山炮開炮的，那炮彈打一發是少一發啊！

“報告！團座……城外紅匪送來了一封信。”另一個通訊副官突然走了進來，正碰見王炳照往上提褲子。

“什麼信？”王炳照雖然問得急，可行動卻不那麼急了。既然對方送來了信，就說明暫時不會開炮，給了自己一點思索和迴旋餘地。

“是……原老2營幾個排長寫來的。”通訊副官壓低聲音說道。

“信中都說了什麼？”此時，王炳照正在穿他的軍呢大衣。中高級幹部，此時的待遇還是很不錯的。

“他們，他們說，在紅軍，不，在紅匪那邊過得很好，原2營1連1排長楊桂青已經升任紅匪獨立支隊陸戰1營營長了，2排長庄西真、3排長錢明輝分別為他們的陸戰2營、3營營長了，而原2營3連2排長馮建軍已經是紅匪獨立支隊重機槍營營長了！”

“他們，這是來給我報告陞官的喜訊？”王炳照哪能不明白對方寫這封信的心思，此時只是明知故問罷了。

“團座，他們說……如果，團座過去的話，會……也會陞官的。”通訊參謀人微言輕，遇到這種事情，口頭上確實不好敘說。

“拿來我看！”整理好一切，王炳照連洗漱都沒，就開始“參詳”軍務了。

“叫我投降？不可能！你去將石中英叫來，把1營長和2營長也給叫來！”王炳照此時的心情與長汀的楊啟亮一樣，手下的小排長都升營長了，自己過去算個什麼，旅長，師長？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這就是武愛華性格中比較“單純”或“可愛”的東西了，他在戰場殺伐無人能敵，但要揣摸人的心理，卻還非常稚嫩。譬如，楊啟亮的“頑抗”並不是他真的想死，而是無可奈何；同樣，王炳照的反應，也屬於這種“無可奈何”，總不至於過去與原來低得多的手下平起平坐，甚至低於原來的手下吧，所以，這就造成了不抵抗也得抵抗，明知是個必死之局也得抵抗，死了好，死了好，死了免得讓原來的手下看笑話啊！

如果是政委與武愛華一起出來，是會制止武愛華讓馮建軍、楊桂青等人寫這封信的；如果真要寫，以武愛華的名義寫過去，效果豈不好得多？而且，即便要寫這封信，也壓根不能提馮建軍、楊桂青等人“發跡”事例的。

副政委程亮和副參謀長傅林，身份上低得多，而且年齡與武愛華也相差不大，他們在武愛華面前缺乏“自信”，同樣也缺乏“威信”；政委鍾守富，在紅軍的級別上，是與武愛華持平的，年齡上也比武愛華長十多歲，是“兄長”一級的同僚，所以其“威信”和“身份”足以讓他提出自己的意見來。

馮建軍等人，此時對武愛華已經近乎盲目崇拜了！司令叫他們幹啥，他們就幹啥，何況，能讓以前的團長、營長過來，還有“戰功”可立，這事，何樂而不為呢。當然，這些在舊軍隊中混過的人，也應該懂得人情事故的，可是，此時他們也被其他的東西蒙蔽了心智。

“團座，團座，紅匪……來了！”不一會兒，團副石中英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我知道，你看吧，這是他們的招降信！”王炳照將馮建軍幾人的聯名信件甩了過去。

“王八蛋！背叛黨國的罪行還沒追究，竟然敢跑來耀武揚威！團座，對這些叛徒必須嚴懲！”石中英是一個死硬的反g分子，此時是氣急了所以說了昏話。

“團座，團座……”在石中英大罵馮建軍等人之時，1營營長姚先國和2營營長張斌賢聯袂而入。1團3營卻不在清流，而是坐陣寧化去了。

“啪！”還沒弄清形勢的張斌賢，就突然挨了團座一耳光，“你看，你多能！你培養的好手下，現在已經跑來威脅我了！”說完，王炳照將還在石中英手上的信一把抓過來，向張斌賢扔去。

“團座，我張斌賢可是一心一意跟着你，從未生過二心啊！”看完信后，張斌賢立即向王炳照表示“臣服”，但內心裏卻把幾個王八羔子給罵了個遍，叫你顯擺，哪天落在老子手上，叫你幾個狗日的不脫層皮，老子就不姓張！

就在這時，變異突生！只見石中英突然掏出手槍，抵住張斌賢的腦袋，惡狠狠地說道：“團座，職部懷疑張斌賢有通匪嫌疑，必須立即把他控制起來！”

“石中英，你幹什麼？快放開張斌賢！”王炳照沒想到，外敵未去，內又生變，立即吼道。

“團座，放不得啊！放了，就是放虎歸山啊！”石中英不依不撓。

“石中英，你有種就把老子斃了！我生是團長的人，死是團長的鬼！你說老子通g匪，你拿出證據來！”當石中英的手槍突然抵住他的腦袋時，他心裏一驚，這小子要幹嘛，聽了他的話以後，更是心驚：難道，老子心中的小九九這傢伙也能知道？但是，張斌賢還是處變不驚，硬氣地反問道。

“團座！”這時，急匆匆地跑來幾個團部警衛。

“你們稍安匆躁！”王炳照對着幾個警衛說道，既未叫他們離開，也未叫他們上前，幾個人就在原地呆住了。

“這，難道不是證據？”石中英另一隻手從張斌賢手中扯過信件。

“呵呵，這是證據？虧你石中英說得出口，這幾個人是我的手下，我承認，可是，他們不也是團座的手下嗎？不也是你石中英的手下嗎？硬何況，你在團部是負責黨務和思想整肅的，這些人出了問題，你難道就沒有責任嗎？”張斌賢立即反駁道，“而且，很明顯，這些人並不認我這個營長了，你石中英睜着眼睛看清楚，上面哪個字提到了我的名字？”

張斌賢這一手着實厲害！他繞來繞去，把石中英繞進去了，更把王炳照也繞進去了。更何況，石中英也知道，張斌賢是黃埔六期畢業的，可是軍事委員會委員長蔣介石的學生，自己其實是沒資格槍斃他的。

“石中英，還不把槍放下！”王炳照沒想到，張斌賢的語言竟然如此犀利，以前是小看這小子了。

石中英不得不怏怏地將槍從張斌賢的腦袋上拿下來，但還是嘴硬地說道，“張斌賢，雖然老子沒有證據，但你同樣也脫不了通g匪的嫌疑，這事，我會報告給上級黨部的！”

“隨你便！”張斌賢鬆了一口氣，這個石瘋子，千萬不要犯在自己手上，否則，哼！

“先國，你說說怎麼辦？”此時，信件已經傳到了1營營長姚先國手上了。

“打！”姚先國根本沒選擇餘地，他一看信件就明白，這事沒有商量的餘地，團長斷然是不會投降的，再說，身邊有個黨棍，哪個敢說出投降二字，說不定這傢伙真的敢開槍呢！

“好，打！正和我意！姚先國！”

“到！”

“速將你營開到北城門口附近，準備戰鬥！”

“是。”

“張斌賢！着你營負責另三門警戒，同時作全城防衛預備隊！”

“是。”

“副官！”

“到！”

“通知炮兵連瞄準城外敵炮兵陣地，等我命令，隨時準備開炮！通知重機槍連，立即開拔到北門附近，給我把機槍架起來！”

“是。”

“警衛連！”

“到！”

“跟我北門口去！”

“團座！”石中英適時叫住王炳照。

“還有何事？”王炳照此時對這個團副很是不滿，老子的人你也敢用槍抵住腦袋？

“團座，據報告，城外的紅匪雖然擺了那麼多炮，但並沒有見着幾個人，雖然他們實力可能強大，但也有可能虛張聲勢，誰知道那些炮是真是假呢？所以，卑職有個建議……”

“說！”

“團座無妨給3營於述勝發報，叫他們立即驅兵趕回清流，由3營在外，我們在內，給紅匪來個裏外夾擊！”不得不說，正常情況下，石中英這確實是一個好主意。歷史上，紅軍多次圍城，就是因為攻堅力量缺乏，而敵人援兵將至，不得不放棄其軍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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