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賣炭買炭

次日一早，當松木嶺山下還是白茫茫一片，偶爾幾家屋頂的煙囪飄起晨煙時，蕭大勇蕭二勇蕭三勇兄弟三人已經吃過早飯，挑着百來斤的木炭上路了。

已經是隆冬，今天的霜格外大，踩在路上，除了吱吱的聲響，還留下深深的腳印。不過三兄弟來到坑子鄉街上時，身上已經沒有一絲冷意，反而頭上冒汗。

這次擔子最重的是蕭大勇，除了一旦滿滿的木炭，還有蕭德生編好的六個火籠。

兄弟三個趕了二十多里路，遇上了另外三個從坑子鄉挑木柴去龍城的熟人，因為有伴，又都是年輕人，所以六人邊說笑邊趕路，倒似乎忘記了挑重擔趕路的辛苦。

當這些挑重擔的小夥子們風塵僕僕，來到龍城專賣木柴木炭及竹木製品的南街時，還不到十點鐘。但此時的龍城街上，早已經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今天的天氣很好，大中小學都已經放假，街上攜老帶幼遊逛的人很多，不少打工的也已經回來，加上已經是過小年了，蕭三勇兄弟幾個賣木炭的地方，到處都是買主賣主說價談笑的聲音。

歐陽如雪一家今天同樣很忙，因為在鵝嶺的金礦很快要放假，歐陽龍一早便開車去了那裏，臨走時囑咐歐陽如雪陪母親採購好要發給員工的年料物品。

歐陽如雪先陪母親秦羅敷去水果市場買了一車臍橙和蘋果，裝到自家車行，因為這些都是給家電城的車行員工的福利。然後秦羅敷又說要買些取暖的東西送給如雪的爺爺奶奶，於是母女兩個攜手往南街而來。

“如雪，我們去買兩個火籠送給你爺爺奶奶，他們兩個老說插電的取暖器不方便。”秦羅敷道。

歐陽如雪笑道：“媽，那外公外婆呢。”

秦羅敷道：“你外婆外婆喜歡乾淨，說用火籠要用木炭，怕臟呢。如雪啊，明年你就靠考大學了，你說說，將來想讀什麼大學？”

歐陽如雪道：“媽，我想將來做醫生。”

秦羅敷聽了，有些不解地問道：“如雪，別人都說做醫生很辛苦，天天接觸這麼多病人，你真願意？”

歐陽如雪點頭道：“媽，反正我覺得做醫生很好，對人救死扶傷，對己更懂修身養性。就是老了，人人也會敬重。”

母女兩個說笑着，已經來到了南街。

秦羅敷很快看到前面有火籠賣，於是對歐陽如雪道：“如雪，我們去看看前面的火籠。”

歐陽如雪隨母親來到那個賣火籠的人面前，有些驚訝，因為那個人很像自己的同學蕭三勇，不過，似乎比蕭三勇大些。

歐陽如雪不知道，這個人正是蕭三勇的大哥蕭大勇。為了方便賣炭，三兄弟分成兩個地方賣炭，三勇和二勇兩個人在另外一邊。

“後生，你這個火籠怎麼賣？”秦羅敷上前問道。

蕭大勇道：“十元一個，我剛才賣了三個。”

秦羅敷聽了，蹲下身子拿起一個火籠，細看了一下，點頭道：“做得不錯，我買兩個。”

蕭大勇道：“阿姨，不如買了這三個吧，現在天冷，都用得上。”

秦羅敷又道：“後生，那木炭也是你的？多少錢一斤？木炭我也要買。”

蕭大勇道：“木炭三毛二，現在天冷，再過幾天就沒有了，不知道阿姨要買多少木炭？”

秦羅敷道：“你不就這一擔？我倒想賣幾百斤，一次買了，省得常買。”

蕭大勇道：“阿姨要是想買，如果你家不遠，我可以送到你家。我還有兩個弟弟在那裏，我們三個人有近三百斤木炭。”

歐陽如雪聽了，忙道：“媽，那就一起買吧，讓他們送到我們家，過幾天叫人送到奶奶那裏。”

秦羅敷道：“好，後生，你讓你弟弟把擔子挑來，不過你們都要幫我挑到我們家。”

蕭大勇聽了，忙對秦羅敷道：“好，阿姨少等，我這就去叫他們過來。”

不過幾分鐘，蕭大勇已經領了挑着木炭的蕭二勇和蕭三勇過來。

歐陽如雪很快發現，其中一個正是蕭三勇。

“蕭三勇，你們家這麼多木炭？”

歐陽如雪驚訝地看着蕭三勇問道。

蕭三勇見買木炭的是歐陽如雪，有些尷尬地答道：“歐陽如雪，我們家就是燒炭賣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