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年悄悄歸遲（5）
事實證明，沒有半毛錢關係。
山茶並沒有靠近那對正在默默爭吵的男女，而是在另一邊看着，看着那邊的情況，並拿出了手機。
明娥沒打擾山茶，等她弄完了才開口，“姐，你認識唐粹？”
山茶把手機收回去，“唐粹？那個小姑娘？”
明娥聽到山茶的話表現的一臉的不屑，“小姑娘，老阿姨了都，一天天裝嫩，知道她還得多虧了我師母。”
唐粹三十齣頭，長得看起來像是小姑娘一樣，年輕漂亮。明娥說這個唐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手段高明的很，在她所知里，不少的男人都服拜在她的裙下。
今天看到她和一個男人糾纏在一起還是這麼卑微的姿態，驚訝之餘還有些不敢相信的。
“你有她資料嗎？”
明娥對她眨了下眼睛，“當然，回去給你。”
唐粹這個名字從來都沒有在遲山茶的記憶中出現過，如果真的如明娥所說，肯定還有一些遲山茶不知道的事情。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可就好玩了。
【你就不怕邱崔給你來了個什麼逼不得已的說辭。】
逼不得已殺人也是殺人，更何況，殺得還是一個無辜的人。
將遲山茶逼上絕路的時候，她可沒見到有一點猶豫的樣子。
那對男女鬧得並不大，影響了一下周圍的人，邱崔感覺不對勁趕緊將那唐粹拉走了。
這場宴會當時遲山茶並沒有過來，當時她那邊有一些小情況所以這禮物都是讓人代送的，事後和明娥碰了個面。
兩個人的感情很好，明娥也不會挑這些。
所以也沒有撞到這件事。
那看來這次邱崔能把這個唐粹給處理好了。
山茶又重新拿出手機，撥了個號，說了一句話之後又放下手機和其他的人交流。
對於這樣的場景山茶一點都不陌生，做起來比遲山茶更加專業。
宴會結束，明娥讓她在家裏住下，山茶沒有這樣的習慣，更何況家裏還有一個不能“自理”的人，所以她拒絕了明娥的邀請。
暮年最近能做一些基本的事情，該說的話也都能懂一些，日常物件也能操作一些。宴會有些晚，本以為回去之後不會出什麼大亂子。
卻也沒有什麼大亂子。
就是一屋子的水，魚缸里的魚不見了，床上的魚也不見了。
浴缸里多了一條人魚。
山茶把燈打開，暮年整個身體都泡在浴缸里，水面上漂浮着他的頭髮，看不到臉，魚尾在水中慢慢晃蕩，撥動水紋。
淡藍色的鱗片似乎將這浴缸中的水都暈染上了這樣夢幻的顏色。山茶盯了半天，暮年一動不動的。
她摸一下可以吧。
暮年不讓人碰他尾巴，一碰就急，要不就甩開。山茶每次抱他出來的時候都要用一些東西墊着，不能觸碰到。
現在他睡著了……
山茶賊兮兮的伸出手，這手剛剛觸碰到水面，魚尾瞬間躍起又落回到水裏。魚缸中的水鋪面而來，山茶連閃都來不急，只能被濺了一身。
這一身水說實在的就像是被人扣了一盆水一樣，衣服都濕透了，頭髮一綹一綹的往地上滴答水。
“山茶？”
暮年睜着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着她，疑惑的叫了出來，好像是睡得有些糊塗。
他從水面伸出頭，頭髮披在了身後，看起來沒有濕潤的樣子。等他徹底清醒了一些又委屈巴巴的伸出手，“抱。”
山茶:……
山茶被淋了一身的水一點都不高興，沒搭理他直接出去收拾地上的水了。
為了避免樓下鄰居找她，地面被她處理了一遍，雖然是濕的，但是已經不像之前那樣了。處理起來好處理。
等她收拾完之後，浴室裏面的暮年還沒有出來。
山茶再次進去看一眼的時候，暮年又把自己埋在水裏，她站了一分鐘之後，暮年像是感覺到了一樣，抬頭找到她的位置。
聲音更加委屈，“抱！”
抱你個鬼！
山茶沒有動的意思，暮年可能也是意識到了什麼，左右看了看，隨後指着自己的胸口，“疼！”
暮年在水裏不太喜歡穿衣服，所以此時是裸着上半身的，山茶看過去就能看到他鎖骨那枚花紋，嘆了口氣還是走了過去。
山茶沒有那東西過來，只好用暮年自己脫下來的衣服纏在自己的受傷將他抱出來。暮年身體騰空的一瞬間就抱住了她的脖子，隨後將臉埋在她脖子上。
可剛剛碰到她暮年的眼神就變了，紅色的眸子一閃而過，抬起頭盯着山茶的脖子發獃。
等山茶將他放在床上才看到他那種神情，看起來像是要有什麼情緒爆發一樣。
“你還生氣了！”
山茶以為暮年是因為自己剛剛沒有把他抱出來才有這樣的表情，可隨後暮年卻是問她，為什麼身上的味道沒有了。
身上的味道？
什麼味道？
她回來的時候換衣服了，什麼味道？
暮年的情緒有些激動，看着山茶的眼神越發陰冷，看起來就好像是看到了很厭惡的東西。山山茶站起身，往後退了兩步，她離得遠些了暮年稍稍恢復了些，可不過一分鐘，暮年突然伸手將山茶扯過去。
他抱住山茶，不停的衝著她吹氣，似乎是想把她身上被暮年所謂的味道吹沒。
可他那兩口氣小的可憐，只能吹得辛苦還有些煩躁。
山茶扯了衣服聞了一下，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倒是沾了些酒氣。
他說的味道該不會是這個吧……
山茶放下衣服：“你鬆手。”
暮年有些執拗，不肯松。
“我去洗澡。”
浴室被暮年佔着，之前的浴室又被砸了還沒有修好，所以她剛剛只是簡單的洗了一下。
這次洗完出來暮年再次聞了聞，沒有什麼味道了，表情也變了。
“你剛剛說的是酒味？”
酒這個字暮年學過，但是沒有接觸，所以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山茶把家裏的酒拿過來讓他聞一下，可聞過之後暮年並沒有什麼變化。
山茶又把剛剛穿的衣服拿過來讓他聞，分得出來酒氣也沒有剛剛那個模樣。
她把所有帶味道的能找到的都找了一遍，暮年的情緒都很穩定，等她找的差不多了才想起了個問題。
人魚有嗅覺嗎……